“你說什麼?”劉媽媽不可置信的問了一遍。
“我答應你,去陪那位大人。”楚印黎毫不猶豫,因爲她要活下去,活下去纔有希望,活下去才能爭取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說吧,便拿起筷子狼吞虎嚥起來。
看着楚印黎的飢不擇食,劉媽媽一滯,看來這幾天捱餓的效果以外的好,聽話就好,聽話就好啊,心裡想着,臉上便綻放了笑容。
“那好,那你慢慢吃,吃完讓春鳶帶你去洗漱,晚上便送你去享福。”
這春鳶便是滿春樓如今的頭牌。站在劉媽媽旁邊,看着楚印黎一臉的鄙夷,就這沒見過世面的賤女人也配跟她搶機會,哼,走着瞧。
吃完洗漱完畢,丫鬟便拿着華服推門而入。青蘿綢緞,映襯得美人更加入目奪目,肌膚蒼白,腮邊消瘦,明明十五六歲花一般得年紀,卻是已經經歷了頗多周折,看着鏡子中熟悉又陌生的臉,這張臉比自己在二十一世界的還要美幾分,更加清冷也顯得更加孤單。“從此之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楚印黎默唸着閻王最後說的話。
剛入夜,丫鬟便端上了茶湯。楚印黎也乖乖的喝了下去。然後脖子一歪,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過了一會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進入房中,來人是春鳶。“什麼狗屁乾女兒,和我爭,你還要有那個命。”說罷拿出準備好的匕首就要劃在楚印黎的臉上。
楚印黎伸腳一踹,春鳶便毫無防備的躺在了地上。剛剛喝的茶湯楚印黎爬下去的時候就偷偷吐出來了,她就知道劉鳳娟定不會安心將她這麼交出去,肯定會有後手,只是這春鳶真的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她還想說什麼,楚印黎眼疾手快,拿了燭臺就砸了上去,春鳶很快暈了過去。
門外有腳步聲靠近,楚印黎將匕首揣進懷裡,將春鳶拖進了牀底的暗格裡,心裡默唸,你就自求多福吧,然後就又爬在了桌子上。
來人是劉媽媽,讓人把楚印黎塞進了一個馬車裡。馬車走了很遠拐進一大戶人家裡,看來大人就在這兒了,楚印黎心想,這瀘西城是西源皇帝賞給她的,但是她如今卻落到這步田地。她今晚無論如何得逃出去,找到送親隊伍,拿到城主令牌。這個東西無論什麼時候都能保住她,只要瀘西城不想謀反的話。
等到人都出去之後,楚印黎睜開了眼睛,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一想到它的用途,想來發生聲響因該也不會引起關注。楚印黎快速下了決定。
有人要進來了,楚印黎躺回了牀上,眼角微張看了一眼,四十多歲,身體粗壯,蠢笨如豬。似乎驚訝於眼前美女的顏色,男子盯着楚印黎看了很久,然後像是下了決心,轉身去寬衣解帶,楚印黎從牀上迅速坐起,匕首準確的插進了後背心臟的位置,男人死不瞑目。
男子的頭轉過來,以一種扭曲的姿勢盯着楚印黎,楚印黎渾身冰冷,身體惹不住發顫。
楚印黎拔出匕首揣進懷裡,腳底發顫離開房間,她要出去,她要活着。
楚印黎還沒有找到出去的路,殺人的事情就被人發現了,四周搜查之人成隊來往,越來越多。東邊來了一隊人馬,剛想往西邊去迎面又來了一幫人,沒辦法了,賭一把,楚印黎推開身後的房門閃身躲了進去。
只是……看着眼前快臉貼臉的男人,誰能告訴她,這可怎麼辦。身後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楚印黎心裡着急萬分。
“救我,求你。”當真是生死一線,毫無他法了。
有人推門而入。
“柳管家,這便是你們城主府的待客之道。”男人沉穩有力的聲音傾瀉而出。
“顧將軍見諒,我們城主被人暗殺,我們也是奉令搜查。”楚印黎躲在被窩裡暗暗吃驚,她無意中殺了這瀘西城的頭把交椅,不過她這個城主好好的在這裡,哪裡死了,這狗東西,沒有城主令,也敢自稱爲主,當真是佔山爲王了。
“奉誰的令。”男人側躺在牀上,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似乎問的漫不經心。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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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脫手而出,插入柳管家身後的門板裡。這時候楚印黎才發現,自己的匕首不見了。
“我若是想殺,不必這樣大費周章。柳管家懂了嗎。這城主府的客不做也罷,我明日就回去了,夜深了,柳管家出去忙吧,本將軍也困了。”
“是,是,”城主府的老管家柳爭嚇得連連點頭,這位殺神將軍,他可得罪不起。
柳爭很快帶着人離開了,他肯定死活都沒想到,就是那把和他擦肩而過的匕首,在一刻鐘前殺死了他口裡所謂的“城主大人”。細看的話,上面還有未擦乾的血跡。
柳爭退出去之後,身後的女人終於不再發抖了,顧成煜坐了起來
“第一次殺人?”
楚印黎點點頭,心有餘悸。
“這麼怕還殺人!”顧成煜忍不住問道,眼前的女子也不過十五六歲,臉上還有未脫去的稚氣,隱隱可以看出再過幾年必定是個美人。
“我,我爲了活着。”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難得有人能褪去外物,只看到生死,體會到活着的快樂,因爲這是從地獄中出來的人才往往能看透的東西,看來這些天,她倒是沒少吃苦頭。
“你,你要救我。”楚印黎思慮再三弱弱地開口。
“哦?爲什麼。”男人饒有興趣地問道。
“因爲你剛剛救了我,你如果把我交給他們,我就說是你指使我去殺地城主。”
男人身邊的氣息驟然間變冷,氣壓亞向楚印黎。
“你現在大可以去!看本將軍會不會把你拖出去喂狗。”大概是對楚印黎地威脅不滿,男人神色變化,語調生冷。楚印黎感覺周深地汗毛直立。
“我可以跟你交換!”楚印黎受不了低氣壓,壯烈的開口,罷了,豁出去了。
“什麼都可以嗎?”男人的神色得以緩和。
“什麼都可以。”反正除了她命,她現在沒有什麼不能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