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的一個夜晚,南柯和大力他們所在村寨的西北方,大約半天路程的一處山澗旁,有着一座典型的賊匪山寨。
此時山寨在無數火把的映照下一片透亮,山寨的大廳正首位上方掛着一幅牌匾,上面寫着聚義廳三個大字。牌匾下方的首位上鋪着一張虎皮,上面坐着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彪形大漢。
此人正是黑虎寨寨主,名喚黑虎,乃是一名步入了先天境的高手,真實姓名和來歷無人知曉,只知此人當年帶着上十個弟兄來到此處,鬥殺了原寨主之後,從此便改名爲黑虎寨。
攝於他的強大武力和心狠手辣的手段,短短時間之內就收服了附近方圓百里的各種小股山匪,一時間成了氣候。
加上動輒屠村滅寨的狠辣作風,致使附近所有的山民村寨都在他們的剝削和壓榨下瑟瑟發抖,毫無反抗之心。
按理說黑虎寨寨主現在應該是每天志得意滿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好不快活,但是此刻的他卻坐在大廳的首座交椅上煩躁地想着心事。
原來是之前手下來報,安排前去收取這個月月貢的二狗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二狗他是很熟悉的,不可能卷着物品潛逃,因爲二狗是他從其他地方帶過來的嫡系鐵桿,絕不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
至於出事,他也覺得不太可能,因爲他很瞭解二狗,雖然他爲人沒有啥下限,但是做事還是很粗中有細,心中有數的。更何況這方圓百里,現如今有誰活得不耐煩了敢動他黑虎寨的人。
可是從安排他出去辦事到如今這都過去了五天了,就算再慢或有事耽誤了現在也該回來了。結果一連過了好幾天,都還沒有他的任何音訊,就好像徹底從世間蒸發了一樣。
其實二狗的死活對於他來說並不算特別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交給他讓他用來收月貢的靈物袋,那可是真正讓他在意的東西。因爲靈物袋裡每個月從每個村寨收上來的靈物,有七成他是要上交給真正的大佬江陵郡府城內的血鯊幫的。
現在二狗踏馬的不見了,馬上血鯊幫的使者就要過來收這個月的“貢品”了。到時要還是找不到二狗和靈物袋,到時交不了差那可就糟糕了。
要知道雖然他黑虎在這江陵郡最西邊靠近紫竹林的這一帶雄霸一方,說一不二。但是他心裡很清楚,就他這點身板在血鯊幫這種真正的大佬眼裡,那就是個屁,隨便動動手指頭就收拾得連渣都不剩了。
更可氣的是寨子裡出了這檔子事,寨子裡的弟兄不想着同心協力想辦法共渡難關,反而踏馬地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剛纔商議此事時,副寨主“刀疤”當着衆弟兄的面信誓旦旦地拍胸脯斷言,肯定是二狗見財忘義捲了東西跑路了。建議黑虎派他去控制二狗的手下和家屬,以免他們裡外私通偷偷溜走。
黑虎當時心裡門兒清,他刀疤不就是想借着這個機會打擊和吞併二狗在山寨的勢力嗎?還有家屬,那就更它踏馬的搞笑了,二狗的家屬只有一個相依爲命的妹妹,可這山寨裡誰踏馬不知道他刀疤一直垂涎二狗妹妹的美色?派他去控制,那踏馬的能有好。
於是上頭的黑虎當場就當着衆弟兄的面給了刀疤一頓臭罵,結果這會議也就這麼草草收場不歡而散了。
提起二狗的妹妹,黑虎也不禁心頭一熱。因爲她確實還不錯,頗有幾分姿色。而且因爲她一直跟着哥哥在山寨裡混,身上有着一種普通女子沒有的英氣。自己對她也有點想法,只是原來二狗在,自己作爲大哥也不好把主意打在自己兄弟的妹妹身上。
想到這裡,黑虎突然眼睛一亮,二狗平時把他妹妹當做寶貝疙瘩,現在二狗出了事,說不定他妹妹知道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他倏地起身,大踏步朝着二狗居住的院子走去。
此時二狗妹妹的房間門口,兩撥人馬正在對峙。一邊爲首之人是一個凶神惡煞,從太陽穴直到臉上有一條猙獰傷疤的男子,此人正是黑虎寨的副寨主刀疤。
而另一邊爲首的則是一名身量苗條,眉宇間英氣勃勃的女子,當是二狗的妹妹無疑。
此時只聽刀疤淫笑着說道:好妹妹,今天你若從了我,不管你哥哥出沒出事,將來回不回來,哥哥都保你在山寨衣食無憂吃香的喝辣的。怎麼樣?
對面二狗的妹妹聽到這話,滿面寒霜,大聲呵斥道:
“你給我滾出去,別說我哥哥不可能出事,就是真出了事,老孃就是和你同歸於盡,也不會讓你碰我一根手指頭。”
刀疤聽到這話眉頭一皺,已開始有些不耐煩,面帶譏諷地說道:“呵呵,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擋得住我?”
二狗的妹妹聞言不禁心裡一顫,隨即臉上浮現一種視死如歸的表情,咬牙切齒地說道:
“有種你就試試,老孃今天就站在這裡,要麼我倒下,要麼你倒下。”
二狗妹妹後面的幾人,都是二狗安排保護自己妹妹的嫡系鐵桿。聞言都往前上了一步,和二狗妹妹站成一排,隨時準備拼命。
刀疤看着二狗妹妹的表情頓了頓,心想這小娘皮看樣子真是鐵了心要跟自己同歸於盡了。這可就有點麻煩了,畢竟現在還沒有完全確定二狗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要是後面萬一二狗沒出事回來了,到時他肯定要找自己拼命。雖然他打不過自己,但是差距並不大,到時真把這事鬧大了,寨主肯定要找自己麻煩。
不過他轉念一想,倘若現在強行拿下這小娘皮,不管他哥哥出不出事,回不回來,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自己已經成爲他的妹夫,那他還能有什麼話說,總不至於真和他拼命吧,難道看着自己妹妹守寡?至於這女人嘛,只要強行和她做了那事,木已成舟,難不成她會真的因此自殺?
想到這裡,他踏前一步正要發起攻擊。
“住手!”一聲斷喝卻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