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極速殺來的兩道攻擊,玉澤鋒神色凝重,斬念掠回雙手持劍,對着龍捲風一斬而下。
一道丈長的劍氣離刃而出,迎風暴漲,轉瞬就到幾十丈長度。
“噗”
如刀切豆腐般,龍捲風被劍氣一分爲二,劍氣也隨風消散。
頭頂氣浪急劇壓下,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一拋斬念,兩式劍指武技同時點在劍柄上。
斬念咻一聲電射而出,向着頭頂砸下的拳印穿刺而去。
“轟”
斬念被彈回,深深沒入地面不見蹤跡,拳印隨之碎裂,化作靈光四下飄散。
這一次正面交手竟然平分秋色,風天義和炎烈見此都神色鄭重起來。
本以爲手到擒來的事情,沒想到會如此棘手,而一旁的肖光更是目瞪口呆,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真是玉一山那個活死人孫子。
玉澤鋒同樣面色沉重,雖然看似不分上下,可對面兩人能成爲霸主勢力鎮守一方的存在,怎麼可能只有這點手段?肯定不能以尋常合體巔峰修士去衡量。
果然,下一刻就印證了他的猜測。
風天義從芥石內取出一柄青色扇子,扇骨青如碧玉,一道道靈光在表面旋轉。扇面用兇獸羽毛和特殊金屬合煉而成,威壓瀰漫,赫然是一件七品攻擊天器。
炎烈同樣拿出一柄黑色天器錘,錘柄雕刻蛟龍圖騰,錘頭通體血紅,縷縷火焰飄忽不定,也是七品天器級別。
這還不止,一人又各取出一件鎧甲,靈力催動下,鎧甲化作靈光把二人從頭到腳保護其中,僅露出一雙噴火的雙眸,可謂武裝到了牙齒。
肖光也緩過氣來,天器金壁鐘懸於他頭頂,芥石一閃,一柄五寸長的無柄飛劍落於掌中。
“我很奇怪,四真閣也就罷了!你銘心劍宗對我出手又是爲何?”心中非常不解問道。
“哼!你利用你爺爺玉一山的身份,盜取我劍宗武技,還有臉問我是爲何?”肖光聲音冰寒,煞有其事說道。
“哈哈……真是笑死本公子了,就你劍宗那些歪瓜裂棗我會盜取?送給本公子我都懶得多看一眼,也罷!既然執意如此,多你一個也無妨。”
玉澤鋒真沒有想到銘心劍宗也會來對付他,且理由還如此下作無恥。
“來吧!今天只有活着的人才能走出這個山谷。”右手持劍斜指地面,勁氣擴散,法袍鼓盪黑髮凌亂飛舞,劍修氣概顯露。
“殺,只要不死就行。”炎烈喝道。
手臂輪動靈力奔涌而出,錘子頓時如同一輪烈日,灼熱刺目,掄起的手一鬆,天器錘脫手而出,暴砸向玉澤鋒。
風天義斜着向下一扇,一道狂風肆虐而出,咻咻聲密集響起,確是一道道指長風刃,在風內旋轉帶起的破風聲。
狂風越飛面積越大,轉瞬化作一堵十幾丈風牆,暴壓向玉澤鋒。
斬念浮於身前,雙手劍指捏出,對着當先砸下的天器錘就要點出。
然而就在這一瞬,一道雷音在玉澤鋒意識空間內炸響,魂念頓時一陣波動混亂。
確是肖光全力一掌敲擊在他頭頂的金壁鐘上,發出的一道神魂攻擊。
縱然萬念術運轉,可在不查之下受此一擊也措手不及。玉澤鋒甚至來不及罵自己大意,炎烈的攻擊就已至頭頂。
匆忙穩定神魂,發動天命劍指,然而雙手剛過頭頂,手臂還沒伸直就被一錘砸在劍指上。
“轟”
整個地面都被砸得下陷十幾丈,周圍的山峰都一陣抖動。
法袍和全身毛髮被高溫燒燬,一層金色靈光透皮而出,才避免身體被燒焦。確是最後關頭劍羽式發動,可不待武技成型,整個人就被火焰吞噬。
在這生死瞬間,玉澤鋒要是反應再晚一絲,絕對會被當場砸扁。
儘管最後關頭髮出了不完全的劍指和劍羽式,內腑也還是被震傷。
被燒得全身光禿禿,既好笑又可憐,且兩根最先接觸錘面的中指,更是直接骨折。
沒有時間顧及傷勢,因爲風牆已迎面壓來,只來得及靈力注入斬念,劍身金芒極劇擴散,瞬間就化作一柄長一丈寬三尺的巨劍。
巨劍堪堪抵擋在身體正面,一連串叮叮噹噹聲響傳出,凌厲的風刃密集如雨,切割在斬念上。
一連串的撞擊力從劍身傳來,劍抵着玉澤鋒身體不斷倒退,在地面生生犁出一道數十丈長的溝壑。
然而一切還沒有接束,一柄飛劍藉着風牆遮掩,靈巧繞過斬念,從他左肋穿透而出,帶起一道血箭飈射。
玉澤鋒悶哼一聲臉色蒼白,待風牆過去,只見他左手捂着傷口,右手持劍半跪而立。
渾身赤裸,殷紅的血液從肋下涌出,沿着左腿流淌到地面。
“咳咳,很好很好!倒是把你的能耐看輕了。”看着肖光冷厲說道。
“哼!咎由自取,交出傳承放開識海種下魂印,否則下一次攻擊,說不準就要了你的小命。”肖光下巴微擡說道。
玉澤鋒取出丹藥服下,哈哈大笑。
“就你們這樣的也叫銘心劍宗,哈哈哈...乾脆叫心機無恥宗好了,別侮辱了劍。”
“找死。”肖光羞怒吼道,和炎烈二人對視一眼再次出手。
頭頂的金壁鐘緩緩上下浮沉,五寸飛劍圍着其身體盤旋不休。
肖光手一指,飛劍對着地面的玉澤鋒電刺而下,由於劍身細小,顯得速度更快,軌跡更加難以琢磨。
風天義隨後又是一道風牆扇出,而本就還在玉澤鋒上空的錘子,在炎烈控制下,再次當頭砸下。
萬念術運轉到了極致,避免魂念再次被鐘聲影響,斬念劍隨手往天空一甩,暴刺向當頭砸下天器錘。
一柄柄靈力飛劍自腳底飛出包裹全身,右手食指往身後輕輕一點。
“叮”
一柄飛劍和指尖相撞,發出刀劍磕碰般脆響,不待飛劍後掠,指尖劍氣化作一道道絲線極速纏繞上去,劍身劇烈顫動,然而沒有任何作用。
無數劍氣絲層層疊疊包裹下,肖光的飛劍啪一下落在地面。
左手對着捲來的風牆一掌拍出,拍出的並非靈力,而是凌厲無比的劍氣。
此時又一道鐘聲在他腦海炸響,但玉澤鋒僅僅皺了皺眉,沒再受到影響。
“噹”
斬念和錘面碰撞火花四濺,雙雙都倒射而回。
可劍氣掌沒能直接擊潰風牆,無數風刃劃過玉澤鋒身體。
大部分都被劍羽擋住,仍有少數劃破劍羽,割在血肉之軀上,片片血花飄灑。
身體遭受如此攻擊,玉澤鋒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倒不是劍羽式防禦不行,而是他剛纔分神控制斬念去了。
分心二用,還不是他如今的境界可以做到的。
真正的分心二用,是兩個完全獨立的思想,而不是一心多用。
就像一個人可以同時左手畫圈右手畫框,卻不能同時左手畫畫右手寫字。
雖然看似同時在做兩件事情,但是在每一個瞬間,注意力一定是集中在其中一件事情上的。
所以越是複雜的事情,左右手越是不可能同時完成。
沒有理會傷勢,不等風牆完全消散,劍遁運轉,咻一下穿過風牆,近千道靈力飛劍飛出,在空中匯聚成一柄三尺飛劍,對着肖光直刺而出。
左右手各兩道天命劍指,分別射向風天義和炎烈,射入地底的斬念在魂力御使下,同樣暴刺向肖光。
肖光見此大驚失色,慌忙控制金壁鐘變大把他整個罩入其中,靈力飛劍噹一聲刺在鐘身上。
劍身當即炸散,化成一柄柄靈力飛劍圍着金鐘飛速旋轉切割,發出尖銳刺耳的吱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