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上海孫文寓所 日 內
人物:孫文、宋慶齡、許世英
時間:1919年6月1日 夏
孫文指着徐世昌的談判代表許世英說:你們不敢殺陳獨秀,死了一個,就會增加五十,一百個,回去告訴徐世昌,不要以人民爲敵,他這個總統若想做下去,就立即釋放陳獨秀!
104、法國巴黎凡爾賽宮鏡廳 日 內
人物:各國首腦,顧維鈞、陸徵祥
時間:1919年6月28日 夏
會務人員將擬好的和約樣本呈上,呈至陸徵祥面前,陸徵祥揮手拒絕。會務人員又呈給了顧維鈞,顧維鈞接過,抽出其中的文本,當場撕了個粉碎!
字幕:1919年6月28日 巴黎,中國代表團拒絕在《凡爾賽和約》上簽字。
105、北京監獄門前 日 外
人物:陳獨秀、李大釗、羣衆
時間:1919年9月16日 夏
監獄鐵門開啓,神情疲憊的陳獨秀將西裝搭在肩頭走了出來。
監獄門前,有北大的師生,穿着短褂的工人腳伕,還有穿着長袍馬褂的商人晉紳,密密麻麻將監獄門前圍個水泄不通。
陳獨秀驚呆了,看着眼前的人羣,他的眼睛溼潤了。
陳先生……好樣的!驀然間,人羣中一個鐵路工人帶頭呼喊。
頓時,人羣沸騰,齊聲高呼。
好樣的!陳先生……
陳獨秀含着熱淚看着鼎沸的人羣,一時無語
李大釗握住陳獨秀的手。
李大釗:仲甫,你受苦了!
李大釗轉過身,面對着衆人,大聲說着。
李大釗:陳仲甫隻身擎國難之重,當爲我輩楷模,國立北京大學爲有陳仲甫而驕傲!
106、上海碼頭 日 外
人物:毛澤東、蔡和森、蔡暢、向警予、陶毅、陳毅、聶榮臻、李富春等許多學生
時間:1919年12月25日 冬
一艘大船靠在岸邊,碼頭上熙熙攘攘,大船已鳴起汽笛。
毛澤東、蔡和森、蔡暢、向警予、陶毅幾個人在焦急等待着。
蔡和森四處張望,不停地看錶。
遠處跑來了年輕的陳毅、聶榮臻、李富春等十多個人。
陳毅:對不起,對不起,我們走錯了路!
蔡和森:快快快!上了船再相互介紹。
蔡和森帶着衆人上船,陶毅跟上送別。
毛澤東站立未動。
登上船弦的蔡和森看到毛澤東佇步未動,回身下來。
蔡和森:毛潤之!
蔡和森回到毛澤東跟前:你又想幹什麼?
毛澤東:我突然想,把國外的革命經驗搬回中國,真的行得通嗎?
陶毅:你不想去法國了?
蔡和森:你要變卦?
毛澤東:中國的問題比誰都複雜,我……還是留在中國吧!
蔡和森看着毛澤東,一副不可理喻的神情。
毛澤東:一路順風,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毛澤東揚長而去。沒走兩步,又扭頭走了回來。
毛澤東對蔡和森說:給我點兒錢。
蔡和森從懷裡掏出幾個大洋交給毛澤東。
毛澤東走了,消失在人羣中,陶毅笑了,追了上去。
陳毅:這人是誰啊?
蔡和森:湖南毛澤東。
陳毅:那車票作廢嘍……
字幕:1919年12月25日,蔡和森、蔡暢、向警予、陳毅、聶榮臻、李富春等人乘船前往法國,毛澤東返回湖南……
107、北京大學教室內 日 內 雪
人物:胡適、張國燾、劉仁靜、同學們
時間:1919年12月29日 冬
張國燾站了起來。
張國燾:適之先生,您是在批判陳獨秀先生和李大釗先生嗎?
胡適張大嘴大大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
胡適:他們不可以批判嗎?
張國燾:凡事須以理服人?
胡適:馬克思的學說,只是個理論,但此理論近日在俄國已儼然成爲國教。將一門學說上升到國教的高度,這本身便是古代儒生尊王祭孔的老套路。打倒一個孔子,又樹立起一個新孔子,換湯不換藥……若新文化就是如此,便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說,陳李以俄爲師,實用至上,何其短視。
劉仁靜站了起來。
劉仁靜:先生謬矣,孔家儒道是封建禮教,馬克思的學說是科學理論,二者豈可同日而語。
108、湖南長沙新民書店 日 內
人物:毛澤東、陶毅、蕭子升
時間:1920年1月2日 冬
一間很小的書店,堆滿了書。
陶毅站在梯子上整理書架頂層的書籍,毛澤東抱着一摞書進來,是《新青年》雜誌。
毛澤東:趕快把這些雜誌送給一師的學生,有陳獨秀的文章。
陶毅驚訝地:免費?
毛澤東:免費。
陶毅:毛澤東,就算你這個附小的主事掙錢不少,也不夠這麼折騰吧。
毛澤東:我辭職了。
陶毅詫異地跳下梯子:爲什麼?
毛澤東:想專心做好一件事情。
說完,毛澤東繼續進進出出不停地搬書。
陶毅瞪大眼睛看着毛澤東:你知道你現在是幹什麼的嗎?
毛澤東:搬書的。
陶毅上前擋住毛澤東的去路:你現在已是職業政治家!
毛澤東笑笑:早就是了。
陶毅一把抓住毛澤東:你清楚什麼是職業政治家嗎?從此,一輩子顛沛流離,居無定所……
毛澤東:成功了飛黃騰達,失敗了落草爲寇,死無葬身之地……
陶毅:你真的想好了?
毛澤東:是。
108A、湖南長沙船山書院 夜 外
船山書院內院,百多名工人聚集,屋外和走廊上站滿了工人和青年學生,連一旁的大樹上都爬滿了人。
牆上掛着橫幅:堂皇乎張,堯舜禹湯,一二三四,虎豹豺狼,張毒不除,湖南無望。
汽燈雪亮,映着毛澤東的堅定的面龐。
空地桌子上,堆滿了各種進步書籍和雜誌。
旁邊豎着一塊牌子:文化書社,免費贈書!
易禮容、郭璜、夏曦等人在散發《湘江評論》。
毛澤東站在臺階上發表演講。
毛澤東:督軍府爲何要查封《湘江評論》?因爲我們說了真話,他們害怕我們將湖南的真相大白於天下。張敬堯是湖南的公害,士農工商,無不深受其苦,工友們,湖南人與張敬堯,已是不共戴天,有湖南無張氏,有張氏,則無湖南!
工人甲:這樣的大事,咱們窮做工的,說了不算啊!
毛澤東:工人的工字怎麼寫?
工人甲:一橫一豎一橫啊。
毛澤東:對,頭頂着天,腳踩着地!工人兩個字合在一起,就是一個天字。這個天,是天下的天,工農大衆,就應該是這天下的主人
工人甲:做天下的主人?能有這好事?
毛澤東笑笑:這話不是我說的,是一個叫馬克思的洋人說的,這個洋人的主張,便是要人人平等,世界大同。依着這個主張,俄國的工人,已經成爲國家的主人,工友們,馬克思說的革命,必將普及於全世界。因此,我們中國的工人,也應起而效仿,推倒我們面前這個黑暗的、腐朽的、只會欺負和壓榨我們的反動政府……
工人們熱烈鼓掌,高聲歡呼:說得好——
何叔衡走來,湊到毛澤東耳邊:潤之,你的電報!
毛澤東展開電報,掃了一眼,臉色大變。
何叔衡:怎麼了?
毛澤東:老師病危!
109、北京德國醫院病房
日 內
人物:毛澤東、楊昌濟、楊開慧、陶毅、楊開智
時間:1920年1月17日 冬
毛澤東和陶毅輕輕地推開病房的門。
楊開慧撲到毛澤東的懷裡大哭不已。陶毅亦眼淚汪汪。
此時,躺在牀上的楊昌濟已經知覺全無,唯有掛着的點滴讓人覺得他生命尚存。
毛澤東一臉的悲痛,坐到牀邊,他攥住楊昌濟的手,輕聲地呼喚着:老師,老師……
楊開慧嗚咽着說:大夫說爸爸是中風,不能說也聽不見了……
毛澤東的眼角溼了:才別一年,怎麼就成了這樣?
楊開慧:爸爸能說話的時候,天天唸叨你。
毛澤東看着楊昌濟:先生,您還記得民國四年夏天,給我留的那個問題嗎?
毛澤東抽泣一下繼續說:學生這幾年苦思冥想,尋求真理,就快有答案了。可是您……聽不見……
楊昌濟的眼皮動了動,似乎有了知覺。
毛澤東:老師?
楊開慧急忙湊到跟前:爸爸……
楊昌濟的眼睛睜開了,他的嘴動了動。
楊昌濟用手指輕輕碰向楊開慧的臉,楊開慧看着。
楊昌濟的兩個手指輕輕動着,放佛在召喚。
楊開慧把手放在爸爸的手上,楊昌濟攥緊了手指,將毛澤東、楊開慧的手握在一起。
毛澤東明白了老師的意思。
陶毅哭着轉身離去。
110、湖南長沙新房內 夜 內
人物:毛澤東、楊開慧
時間:1920年1月28日 冬
這是一間宿舍,傢俱極爲簡單。靠牆的桌上擺着楊昌濟的照片。一隻紅蠟燭在燃燒。
毛澤東和楊開慧坐在牀邊。
毛澤東輕聲低語:霞姑,做我的媳婦,是要吃苦的……
楊開慧沒有回答。
毛澤東:跟了我,從此就沒了安生的日子……
楊開慧沒有回答。
毛澤東:沒有彩禮,沒有花轎,沒有喜宴喜錢,甚至連個媒證都沒有……
楊開慧軟軟倚在毛澤東的身上,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
許久,開口輕輕地說:我願意。
111、天津直隸省公署門前 日 外
人物:周恩來、張若名、郭隆真、於方舟、公署副官、軍警、學生
時間:1920年1月29日 冬
字幕:1920年1月29日 天津直隸省公署
幾百名學生在圍在公署門前。
鐵門開了一道縫,伸出一個腦袋。
副官:省長在要接見你們學生代表,請跟我來。
周恩來、張若名、郭隆真、於方舟四個人器宇軒昂地走了進去。大門隨即關閉。
112、天津某監獄 日 內
人物:周恩來、張若名、郭隆真、於方舟、公署副官、軍警
時間:1920年1月29日 冬
四個人被推進牢房。牢門被鎖上。
張若名和郭隆真趴在柵欄上呼喊着: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
周恩來、於方舟倚牆蹲下。
字幕:1920.01.29周恩來在天津領導學生運動被捕。
113、北京火車站 夜 外
人物:陳獨秀、幾名教授、學生、特務
時間:1920年2月9日 冬
火車進站,陳獨秀與幾名隨行的教授下了火車,握手告別。
一名學生迎上來:陳先生!
學生遞上一張紙條。
字條:仲甫,警察要抓你,跟來人走。李大釗陳獨秀跟着學生重新登上火車。
人羣中,兩名特務擠了過來。
學生領着陳獨秀穿過車廂,從火車背面另一端下了火車。
兩人跨過鐵路。
特務從車窗探出頭,已經沒了兩人的蹤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