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她是要給我帶來的護衛下手,然後控制他對成王妃下手,這樣就能嫁禍給我了?或者說,她已經動手了。
想着,我看向了那名護衛,他神色極爲正常,絲毫沒有不妥之處,可我的心,卻是提着的,蠱術那麼神秘的東西,誰知道她有沒有動手?
“呵呵。”
段奚落卻是突然笑了,看着我的目光極盡嘲諷。說道:“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瞧把你給嚇的,就這幾分膽色,又那什麼與我鬥?”
啪……
我揚起手,一巴掌就抽了下去,打在她粉嫩的臉蛋上,當她面露驚愕之色時,我才說:“唔,好大的蚊子,沒咬到你吧?”
這一巴掌,可不是被她激怒了,我纔會打的,而是來的時候,就已經想打了,這個惡毒的東西,差點讓我跟老公公皇帝滾了牀單,我當然不會像面上看的那麼平靜了。只不過,原本我也沒想大庭廣衆下抽她的,可她實在是太討厭了,一直在招惹我,不就是找打嗎?
“你……”
段奚落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人。怎麼可以突然就打人,難道這種爭鬥,不都是在背地裡進行的嗎,她就不怕會引起兩國的不合,“你敢打我,大庭廣衆之下,你竟然敢我……”
“胡說!”
我很認真的說道:“如我這般嫺熟文靜的人。怎麼可能會打人,我明明是在打蚊子,好大一隻蚊子,我若不打,在你臉上咬一個又紅又大的包怎麼辦?”
這時候,涼棚內,聽到聲音。或者是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愣住了,隨後便在太子妃的帶領下,也都走出了涼亭。
一身獵裝,稍顯英氣,可卻仍然掩蓋不住高貴氣息的澹臺子衿微微皺眉,看着我,質問道:“老七媳婦,你這又是在鬧什麼?”
“哪裡鬧了?”
我做出很驚訝的樣子,說道:“嫂嫂,你這是在說什麼話,傾兒明明是在打蚊子呀,那麼大一隻,在我面前嗡嗡的叫,好煩的。”
段奚落怒道:“你打了我,還敢罵我是蚊子?”
“誰罵你了?”
我眨眨眼,又看向澹臺子衿,說道:“嫂嫂,難道不可以打蚊子嗎?”
澹臺子衿也有些無可奈何,對於眼前女人裝樣的厲害,她是深有體會的,便說道:“那傾兒,蚊子在哪裡?”
我一攤手,無奈道:“沒打到……”
“……”
澹臺子衿險些翻了白眼,可她又能說什麼,人家都說了,只是在打蚊子,再者說。即便很想趁機收拾她,可也不能太爲別國女子說話吧?
“哪裡會有蚊子!”
段奚落怒急,指着我說道:“你明明是找藉口打我,你是故意的!”
我很無辜的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我還沒怪你呢,要不是你的臉在那擋着,也許我就打到蚊子了。對。你瞧你鼻孔那般大,誰知道蚊子是不是被你吸進去了!”
“我……”
段奚落無言以對,陰謀詭計,她看的多了,南詔皇宮裡,那些背地裡的算計才叫可怕,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人家根本就不跟她玩背地裡那一套,而是直接動手打人,等打完人了,還胡攪蠻纏,“你就是有意報復,不要再狡辯了!”
“報復?”
我上下看了看她,很不屑的搖搖頭,說道:“琴棋書畫你不如我,昨天輸的那般慘,長的又很一般,這不知道我要報復你什麼,難道是你鼻孔比我大,我嫉妒了?”
段奚落很想找個銅鏡過來看看,是不是鼻孔真的很大,“那你怎麼不敢在別人臉上打蚊子……”
而且,她也不能,在大庭廣衆下,說她是因爲下蠱之事報復,這是個啞巴虧。
我很無奈的說:“不是在你臉上打蚊子,而是你的臉礙事了,要我說幾次呀?”
“你!”
段奚落咬着牙。陰着臉說道:“好,這裡蚊子這般多,陵王妃也小心了,別哪臉礙事!”
啪……
我隨後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隨後一臉遺憾的說道:“好可惜,又沒打到!”
捂着臉,段奚落瞪大了眼睛,她怎麼也想不到,太子妃和其他王妃都在,她竟然還敢動手。
澹臺子衿略微皺眉,知道再鬧下去,事端會大,也很清楚,父皇現在向着老七媳婦。以父皇那種護短起來毫不掩飾的性子,這事情鬧起來,也會被父皇給輕易壓下去,就像慕容玄機的那封信,父皇可是現在都沒理會,“好了,傾兒。這裡蚊子這麼多,你又如何能打的過來,進來坐着,外面風吹日曬的,着涼生病怎麼辦,對皮膚也是不好的。”
“哦哦。”
我點點頭,隨着她們進去了,一邊說道:“對呀對呀,最近皮膚都不嫩了呢。不過,傾兒收拾孃親遺物的時候,倒是找到一個方子,能讓肌膚水嫩水嫩呢。”澹臺子衿眉毛一挑,是女人,就抵禦不了這種誘惑。便問道:“真如此的話,傾兒回頭也給我一份纔是。”
我擺手說:“小事情小事情……”
而站在外面的段奚落,臉色難看的可怕,她已經很久沒被人這樣對待了,霎時間,就如同回到了小時候,滔天的怨念,讓她的雙眼變得通紅,她看了眼守在一旁的護衛,猶豫着要不要下手。
而這時,我是用比較大的聲音說道:“嫂嫂,昨日在宮中,傾兒被人下了蠱,若不是被父皇與周公公救了,恐怕就見到您了呢。要說這人啊,心思都太歹毒了,連這般手段都用的出呢。剛剛二嫂又對我冷嘲熱諷的,難保有心人看在眼裡,再下蠱控制了護衛傷害二嫂,到時又傢伙給我呢。”
“威脅我?”
成王妃自然知道我的用意,所以很配合的瞪了我一眼。說道:“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了吧?”
我連忙說:“哪裡敢呢。”
而旁人的目光,是都落在了外面段奚落的身上,在座的可都不是等閒之輩,我知道的事情,她們也會知道,所以也都清楚,我說這話,一方面是在給她們提醒,又一方面是在提前爲自己開脫。
而段奚落聽到後,是輕輕的冷笑一聲,走向獵場的圍欄,走向更遠,當真以爲自個兒沒辦法了?
瞧着段奚落離開,我過了會,走出了涼棚,叫過來一命護衛,小聲道:“去見王爺,把剛剛的事情說了,讓他不要擔心我,但他卻要小心。”
這名護衛。也是蕭家舊部,經常上次的事情,忠心度自然不必多說,“明白,王妃自個兒也要小心。”
雖然說,剛剛打了兩巴掌出氣了,可我卻沒有小瞧段奚落。畢竟蠱術這種東西,是叫人防不勝防的,而且她也說過了,得不到的東西,就會毀掉,真的怕她去找陳道陵下手,不過以對我陳道陵的瞭解,卻也不是輕易能得手的,可卻也仍然擔憂。
女人就是這樣,對在乎的人,怎麼都不會放下擔憂。
這可能是因爲,當女人在乎一個人的時候,便會把心放在他那裡,若他出了事情。便會帶走那顆心。
過了會,澹臺子衿現行離開,而成王妃與文王妃也在隨後各自離開了,最後走的是慕容玄機,她看了我一眼,微微搖頭,卻是沒說什麼。
自從上次之後,慕容玄機便很少有動作了,見到她時,也能看出,她都非常安靜,而且她連目光,都很少放在我的身上,甚至都沒看過陳道陵,就像是一個不相干的人一樣。
天色將晚時,外出狩獵的男人們都回來了,除了陳道陵外,其他人都收穫頗豐,可卻沒人炫耀,因爲所有人都知道,陳道陵只是不屑做,否則以他的修爲,又怎麼會打不到獵物呢。
隨後,趁着天還亮着,一行人趕往行宮,到了之後,成王爺便命宮人收拾野味,又升起了篝火。沒多久便飄香四溢了。
只不過,我因爲有心事,所以吃的東西並不多,在吃了一些之後,便回屋去了,逗弄着靖王爺給我抓的小白兔,而想到靖王爺,我心裡是暖暖的,感覺他就像是一道溫柔的陽光,不管什麼時候出現,都會讓人感覺到溫暖。
砰……
而突然間,我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回過頭看時,卻是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而且身上有血跡,鮮血更是流淌出來!
“啊……”
隨後,窗外便傳來了淒厲的叫聲。
我一皺眉,起身過去一看,心中一凜,躺在血泊中的那個人,竟然是段奚落,怎麼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