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大蛇丸那麼久,紅蓮自然知道自己晶遁的特殊,若不是佐助的突然出現,她就將成爲大蛇丸最好的一個轉生容器。
不外乎別的原因,就是她的晶遁夠厲害,夠獨特。
然而今天,乍一看到另一個會晶遁的忍者,着實是把紅蓮嚇了一跳。
她還有族人嗎?
突然紅蓮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幅畫面,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在一雙雙憤怒而又驚恐的眼睛注視下,被無情地趕出一個又一個村子。
“這是我麼?”紅蓮呆愣住了,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一段經歷,這是她的記憶麼?
“紅蓮姐,魚湯很好喝,你快過來,這裡還有好多,夠我們一起喝的了。”
這時,幽鬼丸的歡叫聲將她驚醒了過來,只見他正坐在鳴人旁邊,對她揮着手臂,招呼她過去喝魚湯吶。
見到幽鬼丸高興的樣子,紅蓮暫時將腦海裡的畫面壓下,不由得氣惱道:“這小子,被人家一碗魚湯就拐跑了。”
不過,話雖這麼說,但她還是慢慢地走了過去。
她能感覺到鳴人兩人沒有惡意,同時她對他們兩個也充滿了好奇。
“喏!”
紅蓮在幽鬼丸身邊剛剛坐下,鳴人便將一碗魚湯送到了她的面前。
“我……我不要!”對鳴人如此隨意的舉動,紅蓮顯然沒遇到過,說話都有些打結。
“不餓?”鳴人簡短地問道。
“不……”
咕嚕咕嚕!
紅蓮剛想說“不餓”,然而“不”字纔出口,她的肚子便很不講面子的打起鼓來,可把她給尷尬的。
“餓了就吃。”鳴人將碗塞進紅蓮的手中道,“別人不愛惜你的時候,要學會自己愛惜自己。”
紅蓮本還有些不知所措的反應一下子被震驚所取代,她猛地看向鳴人道:“你說什麼?”
“別人不愛惜你的時候,要學會自己愛惜自己。”鳴人沒有回答,倒是一旁的幽鬼丸應了紅蓮的話,“紅蓮姐,這位大哥哥說的話很有道理耶,不過紅蓮姐不用擔心,別人不愛惜你,但幽鬼丸可不是別人。”
說着他還很自來熟地對鳴人說道:“大哥哥,我能要一條烤魚嗎?”
見鳴人點頭,他更是不見外地挑了條最肥碩的拿走。
不過幽鬼丸並非是自己要吃,而是用實際行動在履行着他對紅蓮說的那句“幽鬼丸可不是別人”的諾言。
“紅蓮姐,這個給你,以後你除了有自己愛惜自己,幽鬼丸也會愛惜你的。”
“這小子……”紅蓮看着幽鬼丸的舉動,內心有說不出的溫暖。
不過此刻,她更加在意的是鳴人先前那句話,爲什麼聽到這話,她有種印入靈魂一般的熟悉感呢?
難道曾經有人對她說過同樣的話嗎?那個人是誰?爲什麼她什麼也不記得了?
“紅蓮姐,別發愣了,趕緊喝魚湯,不然涼了就不好喝了。哦,還有烤魚,都很香的。”幽鬼丸催促的聲音響起。
紅蓮只是低頭看了他一眼,便又將目光移到了鳴人身上。
“先吃再問。”後者依舊在擺弄着烤魚,同時似乎知道紅蓮想幹什麼,先一步開口說道。
而聽到他這話,紅蓮也沒再堅持,雖然這裡的氣氛透着詭異,但是卻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溫馨感,這一放鬆之下,飢餓感便愈發明顯起來。
輕輕抿了一口魚湯,鮮香無比,不過似乎淡了點。
“淡了。”紅蓮心中這麼想着,口裡也不自覺說了出來。
話出口後,才發覺有些不妥,哪有吃人家的東西還嫌七嫌八的,他們又不是親密的朋友。
紅蓮正自覺有些尷尬,慌神下,卻是一隻手伸進了自己忍具包裡翻找着什麼,而就在這時,鳴人伸手遞過來了一件東西。
“淡點對小孩好,如果你嫺沒味道,那麼自己按着口味加吧。”
原來他遞過來的是裝鹽的罐子。
只是看着鳴人手中的鹽罐子,紅蓮卻又一次愣住了,她那隻伸進忍具包的後緩緩抽了出來,手中也拿着一個鹽罐子。
“噗嗤!”看到這一幕,在一旁看好戲的淺倉南不由得噴笑了一聲。
一般的忍者可很少在忍具包裡攜帶調味品的,鳴人是因爲打小養成的習慣,不過紅蓮怎麼看也不像會自己動手野外燒烤的模樣。
明顯的她這忍具包裡放調料的習慣,絕對是受到了那一次刻骨銘心的遭遇的影響。
爲了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淺倉南可是依照鳴人講述的事情,設計了能夠喚醒紅蓮記憶的一幕幕。
物質上的,言語上的,一步一步,誘發她靈魂深處那不可磨滅的印記。
還別說,對於人心的把握,淺倉南確實要比鳴人更加獨到。
連魚湯的鹹淡都能被她給利用上,對此鳴人還有什麼不信服的。
看着眼前的一幕,鳴人按照預先設定好的劇本繼續演繹了下去。
他輕輕一笑道:“沒想到你也有野外燒烤的習慣嗎?居然隨身攜帶着調味品,我們可算是同道中人了。”
“啊,原來紅蓮姐也擅長燒烤嗎?好想吃到紅蓮姐親自做的燒烤啊!”這時幽鬼丸這個劇本外的人,卻又一次神補刀,將淺倉南設計的劇情往前推動了一大截。
只見,紅蓮那個大寫的尷尬,要她捕捉些野味倒是不難,可要她將它們做成燒烤那簡直就是噩夢,她根本弄不來這個。
想到這,紅蓮的身體猛地又是一震。
是啦,她又不擅長野外燒烤,也根本就沒有幾次這樣的經歷,那她怎麼會隨身攜帶着調味品。
以前她根本就沒細心去思考過這個問題,那鹽罐子放在忍具包裡似乎就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可這是平常的事嗎?
根本不是好麼,一般人都不會這麼做,對她來說更是怪異無比。
可她爲什麼會把它當成平常的事情?
紅蓮的腦海裡掀起了翻天的巨浪,不僅是鹽罐子的事情,還有先前被她暫時壓在心底的種種震撼與不解,此刻再也壓抑不住地在她的腦海裡翻滾。
她訥訥地看着鳴人,心裡有一個聲音不斷地浮現出來。
這個人,對她來說似乎有特殊的意義。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
他到底是誰?她又到底遺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