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規模頗爲宏大的建築物前,飛段正罵罵咧咧地坐在前邊的石梯之上。
“臭死了,我就想不明白那些人怎麼會在廁所裡開設暗門,在那種到處都是粑粑的地方,待上五分鐘我都受不了,那些人居然還能一直守在那。”
說着他還特別無語地往身後的建築物瞅了瞅,將廁所修建的跟個宮殿似的,也真有他們的。
不過既然是拿屍體換賞金的地方,廁所的臭味多少也能掩飾下那些屍臭了。
飛段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己選擇的夥伴,忍着臭也得繼續在這裡等他出來。
“嗨,聽說你是邪神教的教衆?”
就在飛段回過頭來時,他的眼前不知何時已經站着一個金黃頭髮的少年。
他剛起疑,然而一聽對方的話後卻是立即換上了一副傳教士的面孔,滿臉堆笑道:“你知道邪神教?是不是想要加入本教?我告訴你,信奉邪神大人,你將獲得不死之軀哦!”
“這麼說,你現在是不死之身了?”少年驚奇地反問道。
聽此,飛段立馬洋洋得意起來:“那是當然,邪神大人賜予了本大爺不死的力量,已經沒有其他庸人生死的煩惱了。”
不過不知是不是他那自大的口氣刺激到了少年,待少年心中的驚異情緒落下,取而代之的卻是帶上了多少鄙夷道:“是不是真的?”
“你……”飛段笑容一滯,“你這是在懷疑本大爺麼?”
他說着身上氣息一變,頓時一股濃厚的殺機立馬朝少年壓迫下來。
不過眼前的少年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自顧自地撇了撇嘴道:“話都是你自己說的,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拿話框我的。”
“那你待怎樣?”被人質疑邪神大人的權威,飛段的思想已經被惱火支配,一點也沒發現眼前少年的不尋常地方。
後者在聽到他這話後,嘴角微微一翹道:“你讓我實驗一下,如果你真的不會死,那我纔信你。”
“好,今天我就讓你這小鬼知道,邪神大人的力量是多麼神奇的存在。”
信奉邪教的傢伙,果真是沒什麼腦子。
少年心中暗暗發笑,表面上卻是依舊一臉將信將疑,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苦無道:“那我可真要動手了。”
飛段看了眼閃着寒光的苦無,微微有些咬牙,他雖是不死之身,但並非不痛不癢,被捅一下也是蠻疼的。
不過,爲了守住邪神大人的名聲,這點痛他還忍得。
對少年點了點頭道:“你來吧!”
聽到他這麼說,少年便拿着苦無,開始在他的身上巡梭了起來,準備選一個好的地方下手。
“人的眼睛是最脆弱了的地方,往那捅一刀應該能最快得到結果。”
他將苦無移到了飛段的一隻眼睛前邊。
咕嚕!
看着苦無尖端離自己的眼睛就只有幾公分的距離,飛段下意識嚥了口口水。
經歷了那麼多場戰鬥,可他也沒遇到過插眼睛這回事,不知道眼睛上來一下會多麼痛,更主要的是會不會因此瞎掉啊!
邪神大人的力量讓他不死,即便斷肢也能癒合,但是他沒試過瞎掉的眼睛還能不能再長出來啊!
飛段有些後悔,然而一口唾沫一個坑,邪神大人的信譽可不容詆譭,事到如今,自己許下的承諾,再憋屈也得嚥下去。
“你準備好了麼,我要捅了!”
該死,你要捅就捅,廢毛的話。
飛段心中再次把少年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這不是折磨人嘛。
從對方的眼神中大致猜到了此刻他的心理活動,少年眼中的笑意更盛。
“我數三聲,一、二……”
要來了嗎?飛段的心都提了起來,結果……
“哎呀!”少年突然驚叫了一聲,可把飛段嚇了一跳。
“怎麼了?”
少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弄錯一件事了,雖然插眼睛的效果能夠立竿見影,但是插眼睛卻不會死人啊,這和我們的初衷可不是一回事。所以……”
他緩緩將苦無從飛段的眼睛處移到了咽喉部。
“我準備換割喉了。喉嚨裡有氣管有動脈血管,只要一把將其割斷,一般人絕對死的不能再死。”
飛段:“……”
不過,雖然無語,但還是撇了撇嘴,示意少年趕緊動手了,這把人的心吊得七上八下的,這份折磨,比將要到來的疼痛還令人難受。
少年嘿嘿道:“那這下我真的要出手了,還是數三個數,第三聲下去,我一準動手。”
對此飛段還能怎樣?只有翻了翻白眼,表示知道了。
“那好,我開始數數了,一、二……”
飛段的心再次被提了起來,插眼沒經歷過,但割喉的事同樣沒經歷過,所以心中難免又惴惴不安。
只是,就當他心慌慌無可依時,突然……
“哎呀!”
“臥槽!你又怎麼了?”都快被嚇成神經質了,飛段忍不住抓狂地吼道。
“我忘了我不知道動脈血管的位置,這萬一割錯地方,你又不見得會死,這樣子怎麼來證明邪神大人的神力,你也不希望邪神的力量帶有歧義吧!”
飛段:“……”
“你特麼的事情真多,喏,這裡,對就這裡,你不會不知道這裡邊是什麼吧?人的心臟,你往這裡捅進來,然後再攪一攪,我保證一般人絕對死的不能再死。你也不必認什麼動脈血管,這麼大個目標,保證你不會出錯。”
飛段已經不想忍受少年的一驚一乍了,再這樣下去,沒被捅死,也被嚇死了。
他直接掀開衣領,露出自己的胸膛,指着心臟部分讓對方來捅。
對此,少年也是目光一閃,頗是高興道:“對哦,原來還有這個地方可以一擊致命,那好這一次我就捅那裡。我要來了!”
說着,飛段還再等着他繼續先前的習慣先數三個數來着,然而卻不曾想這一次少年二話不說,擡手就往他的胸口捅去。
噗嗤一聲,整把苦無便只剩個刀柄露在外頭。
一股痛徹心扉的感覺立馬襲上了飛段的心頭,他……他真是……鬱悶地想要揍人了。
這特麼的,他指着左胸心臟的位置,然而少年卻結結實實地給捅到右胸去了。
“你……你……”飛段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一半是疼的,一半卻是氣的。
少年無辜地瞅着對方道:“不好意思,我忘了,我的眼睛有些斜視……”
“我……我……我勒個去!”飛段只覺一股氣血不斷上涌,急速壓迫着自己的喉尖,最終忍不住“嗷”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你……”飛段看着已經從右胸移到自己左胸的苦無,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那少年眨眼間就已經拔出苦無換了個位置捅下來了,有這速度,剛纔磨嘰個毛啊!
“哎呀,我忘了,還得攪一攪。”
突然,少年話音又起,隨即便真的攪動起苦無,一股更加難以忍受的痛苦傳遍飛段的全身。
不知是不是疼痛讓他的頭腦忽然間清醒了過來,當他的目光與眼前少年對視的一瞬間,他忽然有種明悟的感覺。
“你……該不會是在戲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