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斷死了,而在第二天卻沒有任何異常發生,加藤斷的身上並沒有任務,而且上忍決策團也沒有例會召開,能夠找尋他的恐怕只有團藏了。
不過掩藏在暗處的根的首領怎麼會輕易露面,一般情況下都是加藤斷主動向其報告,因此,加藤斷雖然失蹤一整日,卻也無人關心。
而此時的夜天雲卻並不清閒,看着面前滿滿一桌子空蕩蕩的幾十壺清酒,看着面前因醉酒臉色紅的出血的綱手,夜天雲暗歎了口氣,一把奪過了綱手手中的酒壺。
“還。。還給我。”綱手將酒壺一把奪了回去,將嘴脣對準壺嘴,連杯子也不願用了。
“唉。”看着已經漆黑一片的屋外,看着空無一人的酒館,看着將手拄在櫃檯桌面上已經昏昏欲睡的酒店老闆,夜天雲無奈的站起身。
“老闆,老闆!”
老闆朦朧間聽見有人招呼自己,悠悠轉醒:“哦,怎麼,天雲小兄弟,綱手大人還在。。”
夜天雲搖了搖頭,掏出了一沓錢幣:“酒錢在這裡,先回去睡吧。”
老闆接過了錢,打了個濃濃的哈欠,接着無奈的嘆了口氣:“天雲小兄弟,錢倒是次要的,只是照這麼喝下去,就算是綱手大人,身體也會垮掉的。”這老闆人不錯,而且綱手在村中的聲望也是極高,因此十分擔憂。
“我知道,你先回,這裡有我。”
“唉。”老闆深深的嘆了口氣,接着轉回到後房去了。
此時的綱手已經將手中的那壺酒喝的一滴不剩,雙手不停的翻看着滿滿一桌的酒壺,嘴中喃喃自語:“酒呢。。酒。”
夜天雲看着如此不堪的綱手,心中一怒,“啪!!”一聲脆響,竟然打了綱手一巴掌。
“喝夠了沒有,從午後便一直喝到現在,喝了七八個小時!!綱手姐,你到底要怎樣!!”夜天雲的言語有些激動。
鮮紅的五指掌印在綱手那賽過白玉的臉頰上是那麼的顯眼,她尋找着酒壺的手一滯,擡頭瞪着夜天雲,大吼道:“老孃不用你管!”
綱手猛地一拳打向夜天雲,而夜天雲透過魂知已然預判到了綱手會突然發難,右手附着上了大量查克拉,抵住了綱手的重拳。
“嘣!”夜天雲被打飛了近十米遠,直撞在酒館的牆壁上,灰塵從屋頂被震得簌簌落下,夜天雲甩了甩有些發麻的右手,向綱手緩緩走來。
此時的綱手也坐了回去,但雙眼中已無神采,呆呆的看着那個眼前的酒壺,眼中的霧氣瞬間升騰,一朵朵淚花飄落。
只是,哭泣的綱手卻始終不發一聲。
看着連哭泣都無法哭出聲的綱手,夜天雲黯然一嘆,靜靜的坐在綱手的對面,兩人就這樣不發一聲。
“我啊。”綱手突然呢喃了一聲,打破了沉靜。
“我的爺爺是村子的創始人,大爺爺是初代火影,二爺爺是二代火影,只是,當我出生後沒幾年,我的大爺爺因爲和宇智波斑激戰後產生的暗疾復發,就不在了,而我的二爺爺在幾年後也死在了戰場上。”綱手的話中透出了濃濃的追憶迷離色彩。
夜天雲看着沉浸於回憶的綱手,並沒有打斷,而是靜靜的聆聽着。
“我們千手一族是木葉最大最古老的族羣,甚至較之宇智波都勝過一籌,但是樹大招風,尤其是當我的兩位爺爺全部死亡後,村中其他的家族就開始暗暗打壓我們。”
“大約八年前,就在那戰爭開始後不久,我的弟弟就被派上了戰場,他是我爺爺的嫡孫啊,竟然派只是下忍,實力不過中忍的他上戰場,當時,我就明白是其他家族聯合起來算計了千手一族,而且,這其中也有根部的暗中支持,否則,那些零散的家族又怎會擰成一股繩。”
“我的老師對此無能爲力,甚至我懷疑他根本就沒有盡力,千手一族的聲望太大,團藏,我的老師,兩位火影顧問,秋道一族的現任族長還有宇智波一族的那已經深居簡出的長老宇智波鏡,都是我二爺爺一手栽培的。”
“因此,我若是火影,我若是團藏,也很難容忍千手一族的存在,但,他們做的太過了。。”
“我的弟弟派給了大蛇丸,當時我心中還是產生了一絲慰藉,大蛇丸實力超羣,性子雖然狠辣了些但對於繩樹也必然是照顧有加,但是,大蛇丸執行的任務都是最爲艱深繁複的,而我的弟弟,終於在一次突襲敵人囤積糧食的重營地中,被炸的粉身碎骨,四分五裂。”
“而我的老師對此也沒有多說,我心懷怨懟,但我也明白火影的擔子,我也明白根部的擔子,宇智波一族的實權都被削的一乾二淨,但千手一族在村中的聲望,暗部的掌控,村中決策的話語權卻始終如一,因此,我忍下了,爲了我爺爺的村子,我忍下了。”
“所以,爲了我族人的安全,爲了族人不在踏入村中的利益糾葛,爲了我的老師不難做,我遣散了所有的族人,偌大的輝煌的盛極一時的千手家族只剩下我一人留在木葉村中。”
綱手說道這裡,停頓了下,接着語氣變得更加低沉:“可是,爲什麼到了這一步,我還是不得安生!我死去的弟弟爲何還會成爲利用我的籌碼!!根部爲何還要對我這個孤家寡人下手!!這是爲什麼!!”
綱手的語氣雖然低沉,但夜天雲可以感受到她的內心在嘶吼,在咆哮。
“但,這是我爺爺的村子,是我生活了快三十年的村子。。我。。我該怎麼辦。”綱手悵然幽嘆,她的聲音十分平緩,但她的淚水卻絲毫沒有停歇之意,不僅是衣領,就連地面上,桌子上都已然被淚花打溼,不過此時的綱手已然趴在了桌子上,眼角的淚痕猶在,竟然沉睡過去。
“唉。”夜天雲深深的嘆了口氣,如今他才明白無限風光的綱手身後蘊藏的是多麼殘酷的血淚經歷,他緩緩起身,將綱手扶出了店外。
蕭瑟的冷風吹拂在街道上,不僅冷了街道,也冷了綱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