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代政王被麗晶院的妙妍姑娘下了藥,代政王爲保貞潔,將妙妍姑娘踢到水裡……
傳聞,內心脆弱的代政王因此受創,回到王府就病倒了,不知今天是否會按時出現……
各種各樣的流言,涌入耳中,哭笑不得的莫霜憶依然坐在沉悶的閣中,時不時的俯視着,不知妙妍今日要如何登臺。
自從昨日之事發生,莫霜憶的受邀人身份便傳遍王城,宅門處一時熱鬧非凡,聞家派了許多人護在宅子裡外,害得他們談事情,也要偷偷進行。
本想讓影去查查關於攝心曲的事,沒想到他竟然帶回更有趣的事情,妙妍意欲控制左煌塵卻發覺,看起來健壯的左煌塵對攝心曲毫無招架之力。
若非影的出現,恐怕左煌塵已然失身,只是……
有美人投懷送抱,怎麼身爲男兒的他,卻矜持起來?
“男兒守身如玉爲哪般啊!”夜憧感慨的搖着扇子,猜測道,“莫非妙妍姑娘真的不對代政王口味?”
“去?”莫霜憶抓起一粒葡萄丟向夜憧,被他躲開,“不要猜這些,沒意思,還是看看今天妙妍姑娘的表現吧!只可惜,沒查到更有用的東西。”
至於教妙妍彈琴的男子,待影再次查詢時已不見蹤影,當妙妍被救起之後更是消失。
“代政王,小心!”孜青清脆的聲音響起,莫霜憶立刻俯身望下樓去,只是看到左煌塵的青絲,雙手背手走向小閣,看背影可謂是神采奕奕。
“看來,代政王並未因昨天的事耿耿於懷!”夜憧走到欄邊,望了眼左煌塵的背景,趁人少時將簾子拉下,忽視莫霜憶不滿的眼神。
就算知道莫霜憶是受邀人之一,但應有的神秘和矜持,還是要有的!
陸續的,小閣皆已坐滿,客人也入了座,選花大會在即。
上臺的姑娘竭力舞動着,莫霜憶有些擔憂的望向她,昨日腰部受傷,不知莫雲惜的醫術,是否有她自己自信得那般厲害。
她的人生,在被莫雲惜看上的剎那就決定了,她要被當作禮物送給葉家的某位公子,永居海邊。
“不要愁眉苦臉的!”夜憧剛要勸,就聽到一聲嬌笑,“這不是妙妍姑娘,聽說昨夜妙妍姑娘沒有被代政王欺負成,心裡有些鬱悶吧!”
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挑起事端的女子也惹人討厭!
“正所謂‘清者自清’,吟樂閣的姐妹們就不要生事了!”妙妍以爲幾句話便可以將人打發。
“喲,妙妍姑娘現在倒是知道不能惹事了,可惜呀,莞佳姐姐因你的丫頭受傷,你以爲吟樂閣是否會善罷甘休?”原來是吟樂閣的女子。
聽說王城三大青樓中,吟樂閣的姑娘們是最齊心的!
妙妍不屑的冷哼着,“有本事,就當上花魁吧!”
“好!”隨着一聲大讚,無數的掌聲從角落響起,眼尖的莫霜憶注意到正謝禮的莞佳,動作有些吃力,只是臉上的笑容依然沉穩。
又過了幾位姑娘,便輪到妙妍,當她走上臺時,四周立刻迸發出歡暢的笑聲。
顯得有委屈的妙妍,依然習慣性的擡眼瞄向左煌塵的小閣。
“聽說妙妍想被代政王欺負?”不知誰喊了這麼一句,“算了吧,代政王府上可有第一美人啊,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美呀!”
聽到有人贊莫雪情,莫霜憶也露出笑意。
莫雪情的美是真正的“花中之王”,國色天香!
她們年幼之時,曾遇老者,替她們姐妹三人卜卦,以後皆會成爲王妃,其中莫雪情的夫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莫冰忻的夫婿算是平淡,莫霜憶的夫婿卻是一代英豪。
以此來看,莫雪情才配得上“高貴雍華”這四個字。
“胡說,小小的風塵女子哪裡能與千金之軀相提並論?”女扮男裝的莫雲惜出言訓道,“不要亂說話!”
看着妙妍慘白了臉,卻努力的平復着,緩緩拜道,“妙妍爲各位公子奏上一曲!獻醜了!”
當妙妍說完後,便坐於琴後,有些緊張的莫霜憶側過頭去,不再看臺上的妙妍。
她的琴音可攝心,還是小心爲妙。
只是當琴音響起之時,莫霜憶才疑惑的看向夜憧,夜憧也是茫然神情。
秋月、憐心更是不解的皺緊眉頭,提起精神來戒備,以防有詐。
從妙妍流淌出的曲音,的確是攝心曲,雖是變換了曲調,卻遮掩不掉本質,但流出耳中的曲子,遠不如昨日來的令人心動。
彷彿有氣無力的彈奏着,目的只是想盡快結束一切,好遠遠的逃離。
這一次,就算認真傾聽者也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害,莫霜憶才放下心來!
“這曲子,可真不是好東西!爲何雲妹還要?”莫霜憶喃喃的自問,耳邊傳來夜憧的回答,“真不是好東西,對他們來說越有價值,毒使現在只對它們感興趣!”
一曲終了,妙妍起身而拜,就算她今日的表現平平,但依然會是芳主一名,只是是否會是梅花芳主……
“其實,攝心曲真正損耗的是彈奏者的心力,否則未到三十,就已雙鬢蒼白?”夜憧嘆道,“以爲有頭飾就可以遮掩。”
“前幾屆的受邀人其實沒有多大變化,也有許多妙妍的仰慕者,只是這次的受邀人,都是很少流連煙花的公子們!”夜憧的說法,令莫霜憶疑惑。
“受邀人都是四大家族之人,再加一位江湖名士,這次葉家的公子們皆是弱冠不久,恐怕對妙妍這樣的女子,沒有興趣!”夜憧似乎像是看到妙妍未得“梅花芳主”之名。
莫霜憶卻搖頭道,“言之過早,有些年輕人,就是喜歡成熟的姑娘,也說不定啊!”
“夜雨樓小柔姑娘獻舞一支!”玢蘭突然喚道,“這可是夜雨樓唯一一次參與選花大會,唯一一位待選的姑娘,各位公子可要捧場!”
今日的選花大會,似乎註定要在平淡中度過!
離結束還有好些天,但能夠站在臺上的姑娘已是越來越少!
今天還要再除名二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