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我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裡，貪婪的吸允着那股香氣，他不在騙我，但是，我卻怎麼也不敢相信。
“你會相信我嗎……覃兒？”帶着迷情的吻，印上了我的脣。這一次，他沒有霸道的要我，也沒有過分的吸允，只是靜靜的吻着，一點一點將我的體香咽入嘴中。
“嗯……”用手環上了他的脖頸，但心中的疑問一直未消，一定的找一個機會問出來……
“每次你用這樣的眼光，我就能明白，你在騙我……”他輕輕啄了一下我的脣瓣，低沉的聲音，帶着一點沙啞。我使勁睜大眸子，我想看見他的表情，我想用那眼神告訴他，我沒有在騙他，我沒有……
“不……”
我依舊含糊不清的回答，心中有幾許冰涼。但以他的性子，還是要先關注一下尉遲哥哥……否則，這個男人當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那你要怎樣纔可以放棄他，在這裡，只容納我一個人！”他掐着我的喉嚨，幾乎是要捏斷。我不知道，他是這樣的暴力。他的手指狠狠的戳着自己的心臟，我卻忽然覺得好笑。
“噗嗤——”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會笑，真的不知道。平日裡笑容和眼淚都是我最大的武器，可如今卻成了別人殺我的利器。他的那雙眸子應該緩緩變成了紫色，燃燒着怒火。最後，成了一片猩紅。
“你笑什麼？”他幾乎已經把我舉了起來，靠在了牆邊。我的身體本就受了創傷，這樣一來更有剜心之痛。我的痛苦表情卻被他收入了眼底。“這個表情，真實痛心啊。怎麼，在我身邊，就這麼心痛嗎？”
他一句話深深的刺痛了我。但心中的委屈卻沒有被我表現出來，淚水也是被我生生嚥了回去。
“你指的是你的心，我當然不會痛。”
他的尖酸語句，我只能以刻薄來還。万俟邃，我若真的不願和你在一起，還會再一次回到這裡？
“嘭——”我的後背一陣劇痛，良久才反映了過來。昏昏沉沉的感覺，弄得我很難受。他將我一把甩了出去，摔在了木架之上。這次當真是一點也不留情，連我都聽見了自己骨頭斷裂的生硬。
也罷了，這麼多年，我受過的傷害會少嗎？倒真是不在乎這麼一點了……只是，這傷口是你給我的，我一定會牢牢記住。好不得才送我些什麼，就算是痛苦，我也會挨下來，永記於心間……
“告訴我，他在哪兒？”我的怒火被他激起，我相信他也一樣。但是我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這件事了。尉遲哥哥，他爲我做了太多，我不可以這樣絕情……
他原本應該已經把頭別了過去，現在聽我說這句
話，就立馬轉了身過來，揪住我的後領，狠狠的咬傷了我的頸。
吃痛，我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又想起了當時與皇甫流的點滴。我的血在流着，當日，他也如此。
……
“覃兮，你知道怎樣報復一個人嗎？”他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的書，將頭撇向了我我一直在擺弄着手中的茶杯，半晌纔回答了他。
“怎麼想到要問這個？想報復我？”我隨口一句玩笑，他自然不會當真。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沒有，就是想聽聽你的見解。”
我愣住，平日裡我倒是有很多惡毒的方法，能讓的人生不如死。可如今腦子卻蒙了，只好考慮好久纔回答了一個。
“嗯……我覺得要讓一個人真的很痛苦，並不需要怎樣狠狠的傷害她，其實你只要在離開之後，又再一次出現，並給她一點溫暖，讓她覺得你心中還在乎着她。當真正要離開的時候，你就說‘其實我一直在騙你’。”
我完美的詮釋了一個辦法，還忍不讚揚了一下自己的智慧。可他的那雙眸子，卻突然黯淡了下來。這一微小的變化，卻盡數被我收入了眼底。
“爲什麼？”
他收起了失望的表情，問我。
“因爲這不僅是心痛，還有挫敗的感覺。”我平淡的解釋，他的表情卻越來越差。
過了很久，他纔開口。
“很好的辦法，但我不會用。”說完便走了過來，輕輕的摟着我。我也沒有反抗，反而覺得……心裡很舒坦。
“嘶~”美好終歸是短暫的，我再一次回到了這個殘酷的世界。他一臉嘲諷，繼續冷冷的看着我。
“怎麼這樣失神？又想到他了？”他把嘴脣從我脖子上移開，但依舊不肯放過我。反而一下咬住了我的耳垂。
“沒有……我只是，很困了。”我想掙脫出他的大手，可根本使不上力氣。這一刻，我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真的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
“困了？看見我就困了？”他繼續用尖酸刻薄的語言諷刺我，我心中卻很平靜。只是覺得，好想睡覺……
“不是……万俟邃……放開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我無力的求饒，希望他能夠放過我。不過說了這句話才意識到了自己有多傻。他會覺得我是想逃避，而我在乎的，是尉遲哥哥……
“你在求我？”他好像有點興奮，也不再咬我的耳垂，只是用那深邃的眸子望着我，而他那原本很悅耳的聲音，卻因爲太過冷沉，反而讓我覺得刺耳。
“……是”我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我不知道他還要怎樣折磨我。此時若不
肯低頭，那就沒有再擡頭的時候了。
“哦，那你的求饒聲，我怎麼聽的一股傲氣啊？”他依舊不肯放鬆，我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只是覺得，黑洞洞的很可怕。
我看不見他，但卻很清楚的感覺到。他真的變了，變了很多……
從前的他，很霸道，很冷酷。卻從來不會這樣暴躁，殘忍。他不像尉遲哥哥一樣對我百依百順，可卻也會寵着我。可如今看來，他卻像是一頭無情的野獸，我只是一個獵物，他只想馴服我，若是不能，就一口吞下……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真的忍不住心中燃燒的怒火，那顆如死灰般的心，也被燒得火燙。可他眸子中的一抹猩紅也沒有退去，這樣一來，更是濃郁了許多。
“我想要你忘了他！我想要你的心中，只有我万俟邃一個人!覃兒，你爲什麼就不會明白？”他咆哮着，我的淚水也緩緩滑落。我聽得出他的傷心，他會對我吼，但絕不曾這樣……
“你自私！”我噙着淚，睜大了一雙眸子，死死地瞪着他。
可我心中的脆弱，他能看見嗎？
他在向我逼近，一步一步……可是死亡的痛苦並沒有降臨，而是聽到了一句話，一句他從來不願意說的話。
“若不是因爲愛你，我會這樣自私？！你又肯曾這樣對過我？”
死寂，入死一般的沉寂。我的淚水像泉涌一般，怎樣都止不住。我真的不知道，他會說愛我。不管何時聽到過，都沒有這一聲來得貼切。
万俟邃，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樣的愛我……因爲愛我，才這樣自私……
他的怒火還沒有消下去，我卻覺得心裡被這熊熊怒火暖熱了。
我唯唯諾諾的靠近了他，附耳低言。
“其實，我也很愛你……”
我的聲音很暖，很動聽。這一點，所有人都這麼說。但是我相信，這一次的美好，定是遠勝於從前。因爲這一次，是出於我內心之中的那一份……愛。
他也一起愣住，但馬上一把摟住了我，很近很近。我幾乎要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但卻更是有些感動。這一次的痛，痛得我很舒服……若是能一直擁有，我願意一輩子沉溺在這種痛苦之中……
他的擁抱沒有放鬆，我也不捨的離開。可終歸是有些疼了，忍不住道了一聲。“你在用點力，我的骨頭就要斷了。”
他卻沒有放鬆，而是冷冷的一句。“那我寧可你的骨頭全部斷掉，這樣，你就無法逃跑。”
我笑了，發自內心的一笑。万俟邃，你真是個大傻瓜，我又怎麼會逃跑？爲了與你一起，我連命都可以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