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肯鬆口談條件,黎葉有些灰心——他是不是很清楚,傷害放在小酌身上會勝過放在她自己身上千倍百倍。
如果是這樣,他更不可能讓小酌輕易被釋放。
看了看時間,已經超過十個小時了,如果在裡面過**,小酌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
握着手機,她想打給孫柏年問問,他什麼棘手的案子都接過,如果可以,先把小酌從裡面保釋出來省的受罪。
看了眼閉目休息的男人,黎葉轉動輪椅,準備出去。
枕頭裡傳來男人悶倦的聲音,“誰也保不出她,不用白費心機。”
黎葉回頭,他仍舊閉着眼,可是他根本就沒睡,她的一舉一動甚至腦子裡的想法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有些急躁,黎葉握着輪椅扶手,“你想要什麼?店鋪?還是我的命?你要什麼都給你!”
他鼻腔裡哼了一聲,“繼續想,在我睡醒之後告訴我,你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
黎葉死死的瞪着他,他根本就在戲耍她——他什麼都不缺,在金錢上他比全世界九成的人都富有,可是她黎葉還能拿出什麼來做交換?她除了這條命,早就一無所有。
病牀上的男人竟然真的睡得着,不一會兒就響起了低低的鼾聲。
黎葉瞪着他,如果現在有一把刀,她可能毫不猶豫就插在他胸口。
孫柏年傳了短信過來,賀小酌持刀行兇性質惡劣,尹正鐸方面又施加壓力,暫且沒法將她保釋出來,小酌今晚上勢必要在裡面度過了。
心焦的很,卻還要坐在這裡一秒一秒的熬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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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許久,黎葉只感覺四肢痠痛,揉着胳膊的功夫,忽然看見尹正鐸吊着的藥瓶裡開始升起一片血色——是藥水打完了,針頭開始回血。
她張了張嘴,卻不想管他,這樣的人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值得同情。
血升的很快,不多時就爬滿了軟管,黎葉皺了皺眉,他卻睡得昏沉,一點反應也沒有。
靜坐了會兒,黎葉握着輪子,剛要推動,門忽然開了,護士急匆匆跑進來,一眼看見藥瓶,“啊呀”一聲衝到了病牀邊。
迅速的拔掉針頭,護士直報怨,“家屬怎麼回事!看着藥打完了也不吭聲呢!”
黎葉面無表情的坐着,沒回應她的話。
許是拔針太疼,尹正鐸嘶一聲倒吸一口氣,終於醒來,看了眼手背上的血,眉頭皺起來。
“陪護太不小心了,回血這麼多也沒發現。”護士一邊抱怨,一邊溫柔的給他用藥棉擦乾淨手背,扶他坐起來一點,拽下他身上的被子,“來,我給你量一下體溫。”
赤着的胸膛有力而結實,護士將體溫計夾在他腋下,站在一旁眼都不眨的看着他。
尹正鐸斜了眼輪椅上的女人,她漠然的側過頭,看向窗外。
過了會兒,護士取出溫度計,“退下來了——今晚就留在這裡觀察一下吧,明天還有幾針。”
尹正鐸沒吭氣,懶懶靠在那裡壓根不想走的樣子。
黎葉卻頻繁的看時間,她一刻也不想跟他相處,可眼下,她又只能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