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史,找到郢王了!”一名士兵飛奔來報
“哦!在哪兒”“在那裡?”袁象先、李昪兩人同時爲之一振,抑鬱的心情一掃而空;
“在北垣樓上,不過…”
“不過什麼?”袁象先頓時大急,李昪亦緊張的望着這個士兵;
“已經死了,張皇后和馮庭諤都死了。”
李昪與袁象先兩人相視沉寂無言,半晌過後兩人放聲大笑,笑聲中帶着一點僥倖,壓在心頭的這塊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恭喜將軍!”
“恭喜都史!”
“哈哈哈…走讓我們看看此次的勝果”,袁象先一把挽過李昪的手,朝皇宮內庫走去,“打開!”來到皇宮內庫門前袁象先大喝一聲,早有士卒等候在此,將重重的庫門推開,一陣耀眼的光芒刺眼而來,大量的閃着黃芒的金錠、閃白的布帛、珠寶、銅錢堆成了山,李昪自軍械庫後再次被震撼了一回;
望着李昪呆滯的表情袁象先大笑道:“如何,將軍可滿意?這都是我們的了!”半晌後李昪回覆平靜,腦中思緒急轉,他明白袁象先這個老狐狸肯把到嘴邊的肉給吐出來絕對不是因爲大方,說實話這些個黃白之物對他確實是沒什麼吸引力,與其送他這些還不如送他幾百匹馬來得划算。
一眼掃到袁象先頗爲得意的神情,李昪正色道:“都史。還是先解決外面地問題在說吧,外面不斷有亂軍衝進來,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是是是…來人,把這裡的東西全數裝上車,隨李將軍衝殺回去!”袁象先說完朝李昪擡了擡下巴,那意思彷彿在說咱們兩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李昪心中淡然一笑,他心中非常清楚和這個老狐狸只是暫時互相利用的關係。洛陽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對於從前那個只爲保命的小兵來說。現在他要考慮的東西實在太多,這關係到手下五千人生存地問題。
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大,李昪地心也越來的煩躁,皇宮內庫如山般的財務此刻卻還只搬了小半,望向袁象先卻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不由急道:
“都史,隨便挑一些就算了吧。遲則有變!”
袁象先一眼望向庫中那黃澄澄的金錠,眼中光芒頓時亮了不少,諂笑道:“如我們不要,豈不便宜了別人?”
袁象先貪婪的模樣讓李昪很是厭惡,在他心裡這些東西遠比不上手下士兵重要,眼前這個人的想法可能恰恰相反,李昪臉色一沉道:“再給你一柱香地時間,不管裝了多少。都走,不然到時候別怪我不顧情面!”
袁象先見李昪突然變臉有點不知所措,在他的思想裡實在想不到有能夠丟下財寶不要的人,忙賠笑道:“是是是…”
“你們給我快點,小心我扒了你們的皮!”袁象先轉向手下士兵後立即變的猙獰起來。
一柱香時間已到,外面的慘叫聲與金鐵交鳴之聲清晰入耳。李昪手臂一揮:“走!”直接走出皇宮,只見外面除了一條空曠的大道之外,其他早已擠滿了亂軍,大道上鋪滿了亂兵的屍體,顯是經過了一番激烈地搏殺,藥元福一千精銳騎兵在皇宮門前巍然而立,如鋼鐵叢林般威懾着那些蠢蠢欲動的亂兵,竟無人敢衝上前來;
李昪那高大身影出現在皇宮門前,高大如山,放眼望去一片慘然。四處不斷有激戰發生。也不知是那方對那方,翻身上馬喝令騎兵營衝開一條通道。護衛着袁象先的車隊向龍虎軍大營而去,在李昪等離去後留下的空擋立刻被各方勢力的亂兵所填補,殘破的皇宮如同一個被**地少女般再次遭到亂兵的輪番蹂躪;
在騎兵營的衝鋒之下一路勢不可擋直接衝出中心區域,在大鬆口氣之時只聽“噠噠噠…”一陣密集的馬蹄之聲傳來,迎面大隊人馬,陣容齊整,顯然不知是那路精銳兵馬到了;
李昪當即下令破軍營結陣,強弓營拉弓搭箭嚴陣以待,凝視着那迎面而來的部隊,定睛一瞧,卻是老熟人王檀,李昪一見分外尷尬,畢竟是曾經的‘上司’,正猶豫要不要趁機率大軍遁走之際,卻見王檀帶人策馬向前抱拳大聲道:“李將軍,久違了!”臉上帶着一絲神秘的笑容
李昪擠出一絲笑容,假裝驚訝道:“王將軍,不是下許州平亂了麼?緣何在此啊!”
王檀嘴角一翹眼中冒出一道精光,道:“李將軍又緣何在次啊?”
李昪一陣心虛,但想到如今朱友圭已死,自己有袁象先這個地頭蛇相助,也有足夠的資本與他們平起平坐了,振聲道:“吾爲匡扶社稷而來。”
“某亦是!”王檀一望從宮門中魚貫而出的一車車爲布帛所掩蓋的‘輜重’,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縫,陰冷地眼光中透出一絲殺機;
李昪只感覺到一陣寒風吹過,立馬感到神色不對,心中一動,一把拉過正欲隱縮而過地袁象先,道: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龍虎軍統領袁都史,袁都史,這是左金吾衛(官職名,正三品)王檀大將軍。”
“久仰,久仰!”兩人虛情假意了的客套了一番,王檀道:“篡逆郢王可已服誅?”
“郢王已自盡於北垣樓!”
“哈哈,如此我等已大功告成矣!”王檀開懷大笑,李昪不由暗自佩服起王檀地不要臉的程度來,就一句話就好像功勞全成了他的。
“將軍,那處還有許多財物,速去,別便宜了別人,我等有事在身,先告辭了!”袁象先壓低了聲音對王檀說道,神色曖昧;李昪暗自點點了頭,這個老狐狸關鍵時候還是沉得住氣;
王檀此時亦不願在浪費時間在他們身上,此次千方百計來洛陽就是爲了渾水摸魚的,手臂一揮大喝一聲:“走!”
有驚無險的將這一車隊財物送到袁象先大營,李昪帶着部隊重新奔向城中,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此刻的洛陽城中每個人都是忙碌的,當然,大家都是在忙着搶劫、殺人、**,亂兵、亂民、亂犬,到處都亂作一團,沒人會在意一兩個人的死亡,即使是僞皇朱友圭的死亡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應,人們的神經已經麻木,在殺了幾個行暴的亂兵之後李昪的神經也已經麻木,起初的正義感已經完全消散;亂世無道德,亂世無仁義!
爲周圍的環境所影響,手下的士兵也開始逐漸控制不住內心的狂暴,只見一個個眼中充滿的血絲,氣息不斷加粗,抑制不住的狂熱使得身體微微發顫。
殺吧!殺吧!殺盡這世間醜陋的一切!
隨着李昪的一聲嘶吼,所有的的士兵加入了殺戮的,一刀又一刀朝着亂兵、亂民砍去…
天空逐漸變了顏色,烏雲遮蓋了整個太陽,昏暗的天空彷彿在襯托着這無邊的殺戮的進行,殺氣覆蓋了整個洛陽城,血流漂杵。
一次又一次的揮刀,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倒了下去,史弘肇如一個殺神般緊緊的護衛在李昪的左側,獠牙騎兵營如一個碾盤般一路碾過城中大道,所過之處沒有的一具站立之人,方圓數裡再無一絲生機。
鮮血覆蓋了李昪與其部下每一個士兵的身體,刀鋒在這一刻令天地爲之黯然,遠遠的各路亂兵爲這支散發着死亡之氣的屠宰之師所震懾,再無一人敢靠近他們三裡的距離:
李昪覺得手中的大刀漸漸的重了起來,天色漸漸暗淡,這一次暴*、殺戮竟然持續了一夜一天的時間,一時間所有人彷彿都累了,在這一刻都停了下來,空氣中吹來一陣風,帶着淡淡的血腥味。
這戰過後李昪及部隊那嗜血、屠殺的形象深深的印在了其他各路兵馬的心中,其邊鎮部隊中無不爲之聞風喪膽,被冠以‘惡屠’之名;
硝煙定落,無論發財的、沒發財的都回到了各自該去的地方,留下了一片慘然的洛陽城,千古名城就此毀於一旦,沒有數十年的休養生息是在也不能回覆當初的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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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發免費章節還這麼麻煩,還要經過編輯的同意,還要編輯去找人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