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無一人不曉得太后是位開明和藹的老人家,但她身後的兩位妃子卻不是這般了。
沈妃、西妃兩位娘娘,甩甩衣袖,“免禮罷。”隨即,跟在皇帝太后二人身後,緩緩而行。
莫靖棠坐上主位……太后娘娘坐於右旁,另外兩位妃子坐於左側……
待四人落座,衆人起身,又朝皇帝鞠了一躬,“臣等謝過皇上,太后娘娘,沈妃娘娘,西妃娘娘”。
“衆卿家也都做罷”莫靖棠道。
剛毅的語氣不似平時般的孩子氣,還果真透着一股帝王之氣的骨子。
衆人起身落座,卻在人羣中,有一個人,雙目閃亮,卻又微逝。
“朕此番叫上衆位卿家來宮中來共同探討治國之策,本意是想羣策羣力,大家想出一些可行的治國方法,但是現在看來,朕是錯了。”莫靖棠笑,示意一旁宮人倒上一杯酒,而後端起道,“朕就自罰一杯了,還望衆位卿家別怪罪於朕吶。”
說罷,將酒杯對着百官舉了舉,隨後一飲而盡。
百官惶恐,也不知爲何,自打上次皇上飲酒過度之後,便似改了個人,比起以前有了剛毅氣分,亦是成熟了不少,此番的他,才真正像是一個皇帝,但卻讓衆人,在無名之中,有了些害怕。
“臣等不敢。”百官又是跪了下去,獨留莫家三兄弟坐着。
“衆位愛卿這是如何?!”莫靖棠依舊笑,“以前是朕不會體恤衆位,應當是朕對不起愛卿們,愛卿們這跪下又是爲何?!”
“皇上!”百官中一命看似四十五六的男人道,“皇上乃是真正明君吶,我皓月國有此您這明君,何愁不興旺?!”
呵呵……莫少愛有些憋笑,這老頭子還真會拍馬屁。
“皇上聖明。”百官齊齊喊道。
莫靖棠笑,“衆位愛卿妙攢了,爲這國家操這分心,乃是朕之本,倒是勞煩衆位愛卿也跟着一起瞎操心了。”
“皇上”又有一位官員說道,“皇上這話從何而說起?食君之祿,爲君擔憂!這些都乃是臣等分內之事,如何是瞎操心呢!?”
這話說的那個叫義憤填膺,說的那個叫正義凜然……在場之人無不爲之一稱讚吶,但……似乎就有那麼一個人不賣下這個面子。
“羅大人,既然您也知食君之祿,爲君擔憂,本相便想問問,您食了皇上的祿,卻爲皇上擔下了什麼憂?!”
說這話的,初了莫靖遠還能是誰?!
莫靖遠本便有皓月國第一美男之稱,此番再看他……真是有股衆人皆跪他獨站的風味。
一襲褐紅官服襯托他的臉龐潔白無瑕,冷峻的外表散發他的獨特魅力,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更是使他輕獲芳心。
好吧,莫少愛忽然覺得臉上有股可疑的紅暈,這種男子,是她一直都在尋找的,有着自己獨特的魅力與風格……
啊!!等等等等,莫少愛,你這是做什麼?!你怎能這般花癡……莫少愛,我鄙視你!
莫少愛忽然的臉紅,莫靖遠自然是看見了,不知爲何,心裡卻是有翻興奮,如果三弟是女子,他、可是,三弟又如何是女子?!唉。
“我……”那叫羅大人的官員頓時啞口,想反駁什麼,卻又是不知從何說起,心下一急,便是朝着莫靖棠重重的磕了一個頭,“望皇上明鑑,臣等必是衷心於您。”
“呵呵=……”莫靖棠輕笑,“羅愛卿這是作甚?!羅愛卿既是我國之臣,朕自然相信你會爲朕代勞操心。”
說到此,頓了頓,又道,“羅愛卿啊,南方今年災水氾濫,百姓食不裹腹,名不聊生,朕先前已派送了二十石糧食賑災,爲何卻還是餓死百姓無數,更是有百姓爲之開始攔路搶劫呢?!此事朕先前是交由羅愛卿你全然負責,出了這番差錯,爲何愛卿你不忙着上報。時到今日,朕才偶然知曉呢?!”
輕鬆的話語,卻是讓那羅姓官員開始大汗淋漓,說起話來不自覺有些結巴,“皇、皇上明鑑,臣、臣也是前日才知曉此事,臣、臣本意是、是……”
“是什麼?”莫靖遠笑道,“羅大人不必緊張,有話小心說着便是。”
不必緊張……莫少愛嘴角撇撇,大哥啊大哥,你以爲他是你,能在泰山爆發之時還能鎮定自若呢?!
而且,不知爲什麼,莫少愛越來越覺得,這次的策論大會,跟鴻門宴有着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相似吶。
“是、是、是臣想、臣想……”羅大人冷汗淋漓,此時哪兒還能說得了話?只是動動嘴皮子,之後的話卻是難以說出來。
“羅大人何須緊張?方纔莫丞相已說過,小心說着便是,既然衆愛卿道朕是明君,那朕自會好生的做個明君,但此事相關又是重大,羅愛卿不給予朕一個交代,朕也無法向百姓交代吶。”
莫靖棠話纔剛說完,便聽得莫靖遠又跟着道,“羅大人,你可知這晚了一天,我朝百姓便能餓死不少,羅大人這翻做法,不正是變相的自相殘殺,害了我朝子民?!”
二人一唱一合,整片御花園內沉寂的能聽見地上掉落針的聲音,壓抑的氣氛更使衆位官員一顆心高高提起。
誰不知道羅大人這人是無財不貪?!皇上纔派下糧食不過半個多月,便有上報說餓死百姓不少,這不是明擺着被貪污了?!
貪污的事情誰沒幹過?!故此,氣氛是越來越緊迫……
羅大人心中一動,又磕下一頭,“臣方纔已說過,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皇上您纔派送糧食下去,便又餓死百姓不少,定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故此臣便想着替皇上您先解決了此事,再於您彙報。您若不信,儘管上臣家中一看便知臣說的是真是假。此次大災臣親眼所見更是憂心忡忡,還自願捐出臣一半家產用於購買糧食,望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