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天神殿。
大祭師和教主炎遂又在對弈了。
鈞天神殿,炎遂已經晉級“乘幽控寂”的境界,一般的苦修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所以閒暇之餘,便以與大祭師對弈爲樂。
大祭師一身白袍,俊美的臉龐上露出沉思的神色,幽幽的看着棋盤,在他旁邊的是一個身穿紫色小衣的女子,手中拎着一個黑色的鉢盂,裡面裝着黑色的棋子。女子臉上帶着專心的神情,看着棋盤上黑白分明的棋子。
炎遂的眼睛卻盯在那少女的臉上,一臉的笑意。
“怎麼了,小開。今天怎麼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美人相陪,心思都不再下棋上?”炎遂呵呵笑道。
“太士伯伯,你也來調笑我?”那女子嬌聲道。
“呵呵,我可不敢啊,你看每次下棋,我都不是小開的敵手,只有這次你在一旁看着,讓我趁虛而入。竟然沒幾下就殺得他丟盔棄甲了。”
女子紅着臉,沒有反駁,顯然心下頗爲認同炎遂的說法。
大祭師沉吟着,落下一顆黑子,微笑不語。
炎遂隨手拈起一顆白子落下,笑吟吟的看着大祭師,“我還是第一次在棋藝上這麼得意,芸丫頭,看在這個我棋藝進步的份上,你不去替我泡壺好茶?”
芸丫頭嬌聲道:“那種事情我怎麼會做,也只有姐姐纔會做那樣的事情。你等着,我去叫姐姐泡茶,她就那個愛好了。”
炎遂哈哈笑道:“我看不是你不想,是根本就不會吧!”
“討厭。”芸丫頭轉身跑了。
大祭師落下一顆黑子,“最近沒什麼消息?”
“你說得不錯,教中又有人來了!”
“哦?”大祭師應了聲沒有再說話。
“他們是爲了任翔逸而來的。”炎遂落下白子。
“他們?”
“兩個人。一大一小。”
“唔,情況怎麼樣?”
“兩天的時間,闖過了‘微雲河漢’陣,比我花的時間還少。”
大祭師的手腕一震,落下黑子。
炎遂像是在訴說着一件與他無關的事一樣:“靈偃也看不出他的深淺。”
大祭師手執一顆黑子,“也許他們是僥倖。”
“他叫楚御夕!”炎遂一字一字道。
叮~~~黑色的棋子落在石桌上,打亂了原本的幾顆棋子。
炎遂深深的看了大祭師一眼,片刻道:“我去看看!”
炎遂飄然而去,留下大祭師一臉平靜的臉孔。
“楚御夕,楚~御~夕!承弦,你終於出來了嗎?”大祭師喃喃道。
“太士伯伯,茶來了!”一個身穿藍色衣裙的女子走了出來,看到只有大祭師一個人在那裡,眼睛不由得一亮。端着茶水的盤子也飛快的走了過去……
神殿別院。
說是別院,其實就是一座小小的院子,均天神殿的院子非常多,除了大殿以外,其餘的都是成片成片的小院子。院連院合在一起,連成一大片,任翔逸就在這其中的院落中。
在院落的涼亭中,一身藍色衣裳的任翔逸坐在裡面,面前一壺酒,加着三個酒杯,對邊做着的就是楚御夕和小麟了。
“我還以爲你會被那個什麼炎遂囚禁起來呢?沒想到竟然在這裡混吃混喝,要是我們沒有事,倒想來你這裡湊湊熱鬧。”楚御夕道。
“是啊,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我們特意來救你,沒想到道了你這裡你纔出來迎接。太不給我們面子了。”小麟添油加醋道。經過楚御夕的介紹,小麟這個自來熟很快的便和他們打成一團了。
“你們以爲我想呆在這裡?”任翔逸質疑道:“雖然這裡還不錯,我也沒有被禁足,但是想出去還是難如登天的,炎遂教主既然沒將我禁足,也給了我三次逃出去的機會,但是三次機會一過,我可能就要被打入地牢了,想見你們也沒那麼容易了。”
“沒有關係,不是有三次機會嘛,好好利用!”小麟說道。
“既然沒給禁足那就好說了,難怪你在這裡那麼悠閒,不如你就一輩子呆在這裡算了,反正出去你又要面對逍遙門的追殺。還不如在這裡養老算了。”楚御夕也附和道。
“對着你們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竟然拿跑道我這裡騙酒喝,下次恕不招待了。”任翔逸淡笑道。
楚御夕眼睛一凝:“以你的修爲都逃不掉?”
“根本就沒有可能!”任翔逸道。
“我記得你的輕功好像不錯!”
“我自己也以爲很好,不過在他那個境界看來,我的輕功不值一提。”
“境界?”
“乘幽控寂!”
楚御夕喪氣道:“我明白了,以後我不會來討酒喝了!”
“你最好不要來,這裡的酒並不好喝,就連我的,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行了,小麟我們走。”
兩人就這樣走了,在臨走的一瞬間,楚御夕感到了旁邊一股淡淡的氣息籠着中自己,想必任翔逸也感受到了,所以纔要自己離開的。
乘幽控寂?不知道是什麼境界,相必比自己所見到的老鬼還要高一籌。
“我們去哪?”
“迷霧叢林!”
“啊,怎麼又去那鬼地方,能不能不去?”小麟鬼叫道。
“你隨便!”
小麟無奈,行動上每次都是自己屈服,所以在說話時總要討回來的。
楚御夕決定的事情都會立刻解決的。
沿着滄浪亭向上,約莫一天的功夫,兩人終於再次來到迷霧叢林。
樹還是那片樹,一點都還沒有變,只是不見了那個晨晨的蹤影,兩人又點傻笑,竟然還指望那個晨晨今天也出來玩碰到自己。
再次來到那刻參天大樹前,楚御夕琢磨着到底有什麼秘密,自己已經千方百計的試過了,可是還是不行,難道一個小小的東西就能難倒自己。
“我們能不能進去啊?”小麟無聊道。
“那個小女孩都能進去,憑什麼我們不能進去?”楚御夕不甘道。
“也對。大哥你慢慢試吧,可以了的話就叫醒我,我已經很久沒睡覺了。沒成果別來見我,那隻能說明我認了個沒用的大哥了。”小麟打了個哈欠,在一旁呼呼大睡了。
楚御夕在一旁盯了很久,勢力各種辦法,但是絲毫沒有效果,他敢肯定,那絕對是個結界,但是強行打開肯定是不可能的,自己還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萬一碰上不可遭惹的對象,那自己可就倒黴了。楚御夕的人生格言就是絕對不給自己找麻煩,但是麻煩找上自己就是另外一說了。
而且,迷霧叢林中的一切自己都不熟悉,貿然就這樣打破結界是比會引起與裡面的人的紛爭,對於那個晨晨倒是覺得很可愛的,潛意識裡不忍心那個小女孩跟自己作對,雖然逗了下她也無妨。
但現在卻找不到入門的方法。
楚御夕非常的不甘心。
又找了半個時辰還沒有結果。楚御夕真的沒有辦法了。小麟幽幽的醒了過來,見楚御夕根本沒有什麼結果,不由得在一旁乾着急,不經意的就手拍在那刻大樹上,此情況楚御夕已經試過無數次了,根本就沒見什麼效果,但是小麟一拍上去,效果就不同了,那大樹的表層微微顫動,一層淡淡的流光在大樹表層隱隱流動,在效率拍過去的掌中,那淡淡的流光慢慢抽取着小麟體內的白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小麟一見自己體內不知道什麼東西慢慢的流向大樹,不由驚恐道:“喂,大哥,幫忙啊,這是什麼東西啊,我是不是快死了。”
楚御夕也感到奇怪,見到小麟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於是輕鬆道:“對不起,小麟,你安心的去吧,對於這個事情,大哥我也無能爲力,你沒看見我什麼也做不了嗎?我現在能做的,只有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到時候尋個機會爲你報仇了。”
楚御夕裝勢要走,小麟一着急,竟然將拍在大樹上的手拿了下來,看着自己竟然安然無恙的吧自己的手拿下來了。小麟頓時高興道:“什麼破東西,還想困住你麟大爺,有本事再來啊!”
楚御夕大訝道:“你再試試!”
小麟頓時嚇了一跳:“別!我上有高堂,還不想死得那麼早!”
“試試嘛!”楚御夕再次勸道。
“真的要試?”小麟再次問道。
楚御夕點了點頭。
“那你答應我的事可不能反悔!”小麟談起了條件。
“我答應了你事情嗎?”楚御夕疑惑道。
“嗯,你答應了!我姐姐的事情。”
“我真的答應了?”
小麟再次點頭。
楚御夕這才道:“好吧,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就替你照顧你姐姐。”
小麟這才把手掌印向了大樹,楚御夕在一旁戒備的將手有意無意的搭在小麟的肩膀上,一旦小麟有什麼不對,可以再第一時間內將他護住。
那陣白色的流光在此圍攏過來,還是像剛纔一樣,抽取着小麟體內的不知道什麼東西,白色的光芒越來越亮,慢慢的蔓延到小麟的手臂。
楚御夕這個時候竟然發覺自己搭在小麟肩膀上的手臂也開始有東西沿着自己體內傳向小林的肩膀,繼而流進大樹,雖然沒有小麟的那麼強烈,而自己竟然毫無所覺。楚御夕封閉六識,除了眼睛還能看到之外,一切都封閉起來,竟然也不能阻止那股八色光芒抽取自己體內的東西。
楚御夕不由自主的惶恐起來,對於未知的惶恐。
一直以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沒有什麼意外發生在自己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中,對於不熟悉的事情,楚御夕都是先了解後動手的,現在的情況看起來很糟糕。
漸漸的,白光好像不再繼續,大樹表層的流光也不再蔓延,而是慢慢的集中到了大樹的主幹中心,白光慢慢形成一道白色的光門,上面畫着幾個古老的文字,兩人都看不懂。
一切終於平靜,兩人體內不再有東西流出。白光也不再抽取兩人體內東西。一切就那麼停止,兩人呆呆的看着眼前光門。
忽然小麟笑了起來:“還是我這個做弟弟的行啊,大哥你不行啊,竟然幹了那麼就都沒作用。”
“你行可以了吧!沒道理啊,怎麼我就不行呢?”楚御夕苦思道。
“呵呵,想知道答案嗎?我記得你說過男人不要說自己不行,這隻能證明你不是男人。”小麟取笑道。
“是不是男人等我把你姐姐就地正法你就知道了。”楚御夕怒道。
“你去啊,我還十分希望呢,就怕你~不~行啊!”
“臭小子,快點說,什麼原因?”楚御夕一把抓住他。
“喂,大哥。君子動手不動口。我也不知道原因啊,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要說原因,只能是人品問題了。”小麟一時掙脫了楚御夕的魔掌。
楚御夕惱羞成怒,就要發作,小麟一見不妙,慌忙往前跑去,向光門推去,兩人竟然在同一時間達到光門,而光門也在那個時候應聲而開。
兩人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竟然就這樣,進去了。
一聲蒼老的聲音傳來,“歡迎兩位來到我們天心族!兩位久來的貴客,請按照我的指示來走。”
聲音和藹慈祥,兩人說不出的舒服,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我們天心族已經幾千年沒有來客了,你們通過了天心護念的考驗,是千年來的第一批客人!”那個蒼老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