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丟人,你給項家帶來的還少嗎?晴萱做了什麼丟人的事情了?一直以來給項家蒙羞的只有你……”
項雲天鬆開沐晴萱的雙手,一步步的走向前,眼眸之中迸發出的恨意讓每個人都清晰的看見。眼神之中充滿了不悅,一個完全沒有做到父親責任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教訓他。
“你沒事吧?”
中年女子緩緩的走到沐晴萱的身邊,眼神之中帶着擔憂,來回的打量着沐晴萱。沐晴萱看着面前的中年女子,抿了抿嘴,微微的搖了搖頭。這個家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能夠感覺到項雲天對這個家的厭惡,所謂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別的她也就不想要深入了,可是她偏偏進入了這個家庭,以後怕是隻能夠硬着頭皮往上衝了。
“你這個逆子,你說什麼?你帶一個二婚的女人回家,還是村婦出生,這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進入項家?”
項陵挑了挑眉毛,因爲過於生氣,額頭上的青筋不禁暴起。想到得到的消息,他簡直太生氣了,他的兒子爲什麼要娶一個這樣的女人。這有什麼女人是他娶不到的?偏偏要娶這樣的女人?
沐晴萱的額頭不斷的冒着冷汗,視線注視着面前爭吵的人。二婚她承認,可是村婦?這個詞太過新穎,讓她一瞬間沒有反映過來。他們家裡只不過是有一個農場,果園。她不覺得是一件什麼丟人的事情,可是此時卻被面前的人瞧不起。
他們家裡有錢那麼又能夠怎麼樣?有錢了不起,有錢不用吃水果嗎?有錢不用吃蔬菜嗎?這麼厲害讓他去種蔬菜看看種不種的起來?
“我愛她,我就要娶她。”
項雲天似乎故意和麪前的男子唱反調,他不喜歡聽,他就偏偏要講。如果娶了沐晴萱還能夠氣到自己的父親他的心會比現在感覺更好,雖然這並不是最主要問題。
沐晴萱的臉不自覺的發燙,心又開始沒有出息的跳動了起來,最近光是驚喜項雲天給了自己不少,每一次都能夠成功的讓自己不爭氣的臉紅。雖然是騙人的,可是有好幾次她都忍不住的想要當真。
“我不管什麼愛不愛,你把她給我趕出去。我們項家不能夠出這樣的兒媳婦,來人,把她給我趕出去。”
項陵黑着臉,那雙黑色的眼眸裡被濃濃的煞氣包圍,他不能夠動彈自己的兒子,總是能夠對那名女子做什麼,他絕對不會允許一個這樣的女人做自己的兒媳婦,絕對不允許。
“誰敢?”
項雲天怒吼一聲,長腿一邁,出現在沐晴萱的前方,那張俊俏的臉充滿了冷漠,好像周圍溫度一下子下降了好幾個。沐晴萱錯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些傭人在項雲天出現在自己面前之後沒有了動靜,看了項雲天在項家還是有地位的。
傭人們面面相窺,一臉爲難的在項陵和項雲天之間來回的打轉,眼神之中滿是無奈。一個是老爺子的親兒子,一個是老爺子最寵愛的孫子。這可叫他們怎麼辦好啊!
“沒用的飯桶,養你們有什麼用啊!”
項陵大聲的叫喚了起來,快速的將桌子上的東西砸向站在一旁不敢動的傭人,傭人們低垂着臉,動也不敢動只能夠僵硬的站在原地,任憑東西砸在他們的身上,還有一個被砸在了頭上,鮮血都從他的額頭上不斷的流下。
沐晴萱的瞳孔不斷的方法,儼然還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和自己想象之中的項雲天的父親完全不一樣,現實中他的父親竟然是這麼的暴戾,那麼他的母親。轉過頭望着中年女子的眼神之中帶着一絲憐惜,忍了這麼久怕是也是不容易的吧!
周圍的人絲毫沒有因爲他的動作而露出任何詫異,還是該幹什麼的就幹什麼。這種事情對於他們而言就好像是一件習以爲常的事情,端起手中的紅茶慢慢的淺酌着。
這個家好恐怖,每個人最擅長做的事情難道就是冷眼旁觀嗎?
“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欺負人!”
項雲天的嘴角掛起一絲諷刺的冷笑,雙手環胸冷眼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好像面前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一般,多少年了,他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的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更加的清楚,他不怕被晴萱看見,這就是他的家,他醜陋的家。
“好,你說我欺負人是嗎?那你問問你叔叔嬸嬸的意見,看看他們是怎麼看待你這種事情的。你讓他們說說……”
項陵忍着怒火,不理會面前的男子,視線轉向身旁的坐在沙發上的人。眼神之中充滿了自信,他很確定他們一定會站在他這一邊。
“小姨,你怎麼看?”
項雲天嘴角泛起了一個弧度,轉頭望向站在沐晴萱身邊的林微,眼神之中少了冷漠。
小,小姨?沐晴萱在心裡默唸了幾句,眼神之中的詫異沒有辦法掩飾。這個竟然不是項雲天的母親?那麼項雲天的母親在那裡?
“我家雲天不管做任何的決定我都不會反對,只要他開心。我看晴萱這個孩子也不錯,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碰見過幾個人渣,這又不是她想要這樣的。”
林微的嘴角泛起一個弧度,那雙溫柔的眼睛緊緊的在沐晴萱和項雲天之中來回的轉動着。她的笑容好比冬日裡的陽光,是那麼的溫暖。雙手輕輕的握起沐晴萱的手,輕輕的拍着。
人渣?沐晴萱的嘴角忍不住掛上了笑容,看着林微越看越覺得她好。女子的話彷彿說進了她的心裡,讓她的眼眶不僅泛起了淚花。她能夠從她的眼神之中看出林微對她和項雲天的寵溺,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吧?
“你,慈母多敗兒。”
項陵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指着面前的女子大聲的叫喚了起來,視線轉向身旁的其餘幾名兄弟。他早就知道這個林微是靠不住的,不是她兒子她當然不會擔心。
“只要他喜歡,我就會支持。日子是他們自己的過的,鞋子合穿不合穿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你以前也沒盡過父親的責任,怎麼現在良心發現了。以前沒有管,現在也別管了。”
林微的眼神迸射出一道冷光,直直的望着不遠處的項陵。眼神之中的恨意十分的明顯,連帶抓着沐晴萱的手都有些微微的緊了起來。以前怎麼不說自己是他的父親,現在卻爲了他的婚姻這麼的着急?
“林微,你……”
項陵的臉染上了一絲紅暈,指着面前的女子說不出話。她竟然當着外人的面打自己的臉,都二十年都過去了,她對當年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找到機會就會諷刺他幾句。
“我家女人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我一直把雲天當成自己的親兒子,怎麼過的舒服就怎麼過。喜歡就是喜歡,雲天做的對。喜歡就要去搶,不然怎麼得到自己喜歡的。”
爽朗的笑聲在本來就尷尬的場景響起,一名中年男子站起了身子緩步的向着他們走來。男子看起來已經年過四十,全身上下都透露這一種成熟的韻味,原來他就是項雲天小姨的丈夫。
男子爽朗的笑容讓沐晴萱多了一些好感,這樣說話的語氣都給人一種親切感,莫名的就對面前的中年男子多了一點好奇。
只是沐晴萱覺得有一點混亂了,這是姐姐嫁給哥哥,弟弟娶了妹妹嗎?所以他們兩個都是項雲天最親的人,按照目前的情況,項雲天的小姨和叔叔都是幫助他們的。
“林微跟着胡鬧,怎麼項端你也跟着胡鬧?我們項家怎麼能夠娶一個出生農村二婚的女人……”
項陵的眉頭輕挑,眼神充滿不悅,看着沐晴萱的眼神之中帶着嫌棄。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的好女人,他怎麼也看不出來面前的沐晴萱也多麼讓人喜歡,多麼讓人想要得到。
項家的男人搶一個出生農村二婚的女人,說出去都要被人笑掉大牙了,他怎麼也不能夠接受,更何況他早已經有了更好的安排。
“三哥,你都管不了你的兒子,我們怎麼可能管的了。”
另一名中年男子站起了身子,眼神帶着一絲諷刺,視線撇過沐晴萱和項雲天緩緩的說道,看起來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項峰,我叫你們是來出意見的,不是來添堵的。”
怒火不斷的在項陵的心中蔓延,滿臉陰沉掃過面前在座的所有人。難道在這個家裡,就沒有一個人支持自己,還說是一家人,關鍵時刻掉鏈子。
“三弟,這件事情還是等父親做抉擇吧!”
一直在旁邊沉默的中年男子終於開口,中年男子看着十分沉穩,視線掃向他們的時候帶着一絲犀利,這是在商場多年來鍛鍊的威信。他是老大,在家裡一直是最有威信的人,此時老大都開口了,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沐晴萱望着坐在沙發上的衆人,一共有五名中年男子,看來項雲天的爺爺一共生了五個。按照年齡排和剛纔的分析,老大應該就是那個喝着茶說一句話別人說上十句話的人。老二應該就是在旁邊駕着一副眼睛手中拿着平板電腦不停看股市的。老三就是項雲天的父親項陵,老四是剛纔那個說管不了的那個,而老五就是項雲天的姨父。
用的着生這麼多個嗎?坐在旁邊的那幾名婦女應該就是各自的妻子。只是項雲天的媽媽沒在,難道早就已經不在了?還是離婚了?沐晴萱的心裡已經閃過各種可能性。
“我今天來這裡不是來看你的,我是來找奶奶和爺爺。這個兒媳婦,你就算不同意我也會娶,畢竟你的意見我一向都不放在心上。”
項雲天的嘴角掛起一絲諷刺的笑容,薄脣微啓。雙手牽過沐晴萱的雙手往身旁一拉,緊緊的擁在自己的懷中,彷彿在炫耀着一般。
“項雲天,這就是你對你父親應該說的話嗎?”
項陵氣的青筋暴起,望着面前的男子忍不住的大吼了起來,雙手顫抖的指着面前的男子。他究竟生了個什麼,人家的孩子都是這麼的聽話,自己的孩子卻讓人這麼的不省心。
“父親?我的父親只有項翊,這一輩子我只認他一個父親。”
項雲天不悅的大聲叫喚了起來,伸出手指着站在一旁的項翊,眼神之中帶着決絕。十歲之後他的父親就已經死了,他的記憶之中只有這個陪自己玩,照顧自己,教自己男人責任的項翊。
“你,你……”
項陵指着面前的男子久久說不出話來,感覺到自己的喉嚨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卡着讓他一下子喘不過氣。
“夠了,不要再吵了。”
滄桑的聲音在樓上響起,之間兩名老人相互攙扶,緩緩的從樓梯上走下來。原本坐在不動的中年女子開始紛紛站起身子,急忙的朝着他們湊上去。
“爸爸,您來的剛好,你看看這個逆子。你看看這個逆子,他竟然要娶一個二婚女人,這樣將我們項家置於何處。”
項陵看着下來的項石津,急忙的湊上前去,大聲的說道。視線惡毒的看着不遠處的項雲天和沐晴萱,似乎不打算輕易的放過他們。
“夠了,別再說了。我不想聽……”
項石津的眉頭緊緊的顰起,伸手推開急着向前的三兒子,視線望向不遠處受傷都不敢動的傭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身旁的張榮。張榮跟了他好幾年,怎麼會不明白項石津的意思,急忙的向着不遠處走去,小心的從大廳退了下去。
看着這個第三個兒子,項石津的眼神不禁閃過一絲無奈,從小到大就沒有讓人省心過,是五個兒子中最聰明的,卻是最輕狂的。年輕的時候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不算,現在老了也常常範糊塗,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爸爸,項家的臉面……”
項陵急忙站遠了身子,細細的聞着自己身上的味道,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渾身上下那裡有味道了。
“項陵,夠了。”
文美琴的眉頭不禁鎖起,輕聲的說道。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她還是心疼的,現在弄成這個樣子大家都不想,卻也沒有任何辦法反抗。
“媽,我知道了。現在不是在說我的事情。而是那個逆子,他要娶一個二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