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想要找女學生麻煩、且身份不明的男人被歐陽故打跑了,酷斃了的格鬥,既暴力又精彩,令女學生看得驚呆。
“哇哦……你你你……大叔你太能打了……”
女學生雙眼放光,露出了祟拜之色。
歐陽故的確很會打,雖然,他的生活忙碌,但每天他還是會抽出時間去訓練體能。格鬥方面,他喜歡和人對打,且喜歡不遺餘力的練習,和他對抗的幾個保鏢都得使出渾身解術,才能保證在他手上不敗下陣來。
但這不代表就不需要保鏢,這是歐陽曼的態度。
老太太的意思是:保鏢的作用就在於,當你遇上危險時,拿來擋子彈用的。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很沒有人性,但事實上,一個合格的保鏢就得在僱主出事時奮不顧身的救主。否則,就是他的失職。
歐陽故一直知道自己的資本在哪裡,他的優秀,能得到很多男人和女人祟拜的目光,所以,會引來女學生的驚歎,他一點也不奇怪。
“跟我走……”
瞟了一眼道路上那輛出事的校車,確定沒出什麼大事,且車上的學生已經被疏散,歐陽故拉住女學生那白色連衣帽往另一個方向去。
“呀,你別拉我呀……這……這是要去哪呀……”
女學生叫嚷着,被迫跟着。
歐陽故突然停下,轉過頭盯視起這個有點奇怪的女學生。
因爲停得太突然,她的臉,差點又撞上他的下巴,還好,她煞住了,粉臉飛紅的轉開——除了年輕有點小可愛,唯一的特點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幹嘛?”
他的怪異睇視引來她的怪叫。
“你不是說你是我老婆嗎?那我不是要好好看個清楚才行……”
類似老牛吃嫩草的話一出,女學生的臉孔,頓時漲得通通紅,就像一隻沒有瑕疵、白裡紅透的大蘋果,看上去有點漂亮。
嗯,只是有點小清純,和大美女那真的是差遠了。
到底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又有品格的成熟男人,那種損人的話,他沒說。
“不幹嘛,走了,我帶你去胡爲教授那邊,你不是有錢夾子交給他嗎?跟我走,順道把你怎麼知道我名字和身份證號碼這件事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歐陽故鬆開了手,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拍了拍衣袖上沾着的泥塵。所幸這附近都種了草皮,他的皮肉又厚,所以沒受傷。
女學生摸了摸那一頭短短的頭髮,皺了皺那雙秀氣的眉兒,神情看上去很煩惱,頓住了,沒跟。
“走啊,再不走,他們要是回過頭來再找你,我保證一定不幫忙……”
他發現她沒跟來,只得轉頭警告了一句。
女學生往四下瞧了瞧,緊忙跟了上去,心裡則很是苦惱:
能不能將自己剛剛那些瘋言瘋語當作沒說過啊?
估計不行。
畢竟,她都把人家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全說了出來。
哎呀,這可太難解釋了!
“叫什麼名字?”
歐陽故走得不疾不慢,問得漫不經心。
“羅玎璫……”
“叮噹?”
這名字是因爲喜歡叮噹貓才取的吧!
好孩子氣……
“是王字旁一個丁,王個字旁一個當。不是叮噹貓那兩個‘叮噹’。”
只要一提到這個名字,所有人都會想成那兩個字,所以,她刻意糾正了一下。
反正差不多。
歐陽故心裡接了一句,嘴上沒表示自己的看法:“說說看吧,爲什麼要說你是我未來的老婆?”
一提這事羅玎璫馬上戲劇性的露出一抹乾乾的笑:“大叔,這件事,能翻篇嗎?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可不可以?”
“把我當劍使了,還想讓我忘了這件事?小東西,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歐陽故斜眼望了望這個小姑娘。
“哎呀,我也只是爲了自保。你就當這是日行一善了行不行?”
羅玎璫雙手合什,請求着。
歐陽故斜以一眼,沒答反問:“你現在在哪裡讀書?”
“就這裡啊……我是這所師範大一的學生。”
“恭喜,你恐怕很難自保了。”
這句詛咒令羅玎璫猛的剎住了步子,瞪大了眼:“哎,你爲什麼要這麼咒我?”
“對方顯然已經知道你在這所學校了,現在他們是跑掉了,不過,回頭肯定還會繼續回來找你算賬的。也就是說,以後,你的麻煩大了去。”
那肯定的語氣,讓羅玎璫瞪直了眼,抓起了頭髮,想了好一會兒,嘴裡才嘟囔出來:“是哦是哦,他們都找到這裡來了,肯定是把我查清楚了,哎呀完了完了,這下我要徹底完了……”
哇哇哇的,她極驚悚的就叫了出來。
歐陽故看出來了,這丫頭思想簡單的很,一唬就唬住,嗯,這就比較好辦了,那就再唬一唬她:
“所以,你最好老實交代,你剛剛爲什麼要那麼說?如果回答能讓我滿意,或者,我可以再幫你一把。反之,你的死活,我不會再多管一下……”
扔下這句話,他繼續往前走。
“你……你真願意幫我?”
羅玎璫急追上來,超到他面前,一邊後退走,一邊問。
“那得看你表現……”
“可是就算我實話實說,你也不見得信啊……”
白白淨淨的小臉上露出了深深的苦惱之色,表情看上去很豐富。
“說不說是你的事,信不信是我的事。羅玎璫,這是兩碼子的事,別把它搞混了……”
“呀……”
她後退着,沒瞧見路上有一香蕉皮,一把就踩了上去。
歐陽故本來不想管的,這位女同學又不是小孩子,走路沒個正經的,做事這麼的不靠譜,活該摔跤,結果卻在她滑倒時,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輕輕一拎,小東西的身子就像蒲柳似的往他懷裡撲。
唉,不過半個小時,她就幾次和他有了身體上的接觸,還真是叫人受不了。
今天他是怎麼了,一直在多管閒事。
歐陽故忍不住衝老天白起眼來。
“呀,鼻子撞疼了,你的身體是不是石頭做的?”
羅玎璫捂着鼻子抱怨起來,那慘兮兮的模樣,就像是他在欺負她似的……
“好好走路。”
歐陽故放開她,沒好氣的叫了一句。
不明就理的她悶悶的望着他:“哎,兇什麼兇,你以爲我想呀……誰讓你腿長走得那麼快來了。如果我摔殘了,那你就是間接兇手。”
原來又是他的錯。
孔老夫子還真是說得對: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
“行,爲了不至於成爲間接兇手,我一定和你保持距離。”
歐陽故繞開她就走。
“哎哎哎,不行不行,你不能走。我的小命全捏在你手上呢……呀,你……真生氣了?”
小東西又攔住了他,還撐開了雙臂,小臉上全是小心翼翼的打量之色。
歐陽故倒不是真生氣,只是覺得,一遇上這個小東西,他的生活節奏就被打亂了,心下有點小不爽而已,現在瞧着小東西那緊張兮兮的樣子,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的純真模樣,他心裡不覺啞然失笑:他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小鬼較什麼勁兒。
“如果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我就不會管你的死活。這是真話……”
還是威脅了一句。
她不由得又抹了一下臉,想了想才攤着手,很是無奈的說道:
“大叔,真話其實我之前已經說過了:就是我能感知未來。
“哎呀,這是真的,你別露出我不信的表情好不好……
“我呢是剛剛從外面旅行回來,卻被那幾個傢伙堵住了……
“那些都是壞人,我只能逃,一邊逃,一些未來的畫面就在腦子裡跳出來了。
“那時我就預感到會遇見你,你會幫我忙,可如果你不幫的話,我就有可能被他們弄死。
“然後,你卻不肯幫,我一急,腦子裡就閃現了我和你會去登記領證的畫面,你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就是剛剛一閃而過時進入我大腦的……所以,我只能那麼說,只有這樣,你纔會幫我……
“簡單來說,我的大腦有點異於常人,呃,確切來說,我有那麼一點特異功能……
“唉,我說了這麼多,很顯然,你完全不信是不是……”
說着說着,羅玎璫的腦袋就蔫了,臉上盡是沮喪之色。
當然不信。
簡直就像天方夜譚。
這丫頭這是在故弄玄虛?
特異功能?
她以爲她在演電視劇嗎?
“或者你繼續表演一下你的特異功能,看看未來,我和你會生幾個小孩,是兒子還是女兒?”
他不鹹不淡的接了一句。
羅玎璫那粉粉的臉孔上再度逼出紅紅的羞暈。
“喂,大叔,你可以不信,但請別來羞辱我。其實你有什麼好的,這麼老,我纔不稀罕呢……”
口不擇言的下場是,歐陽故轉身就走。
居然說他老,他明明風華正茂好不好。
這麼多年以來,還真沒有人敢這麼對他大呼小叫的,而他居然還在這裡和她浪費時間,真的是腦門敲壞了。
“喂喂喂,你幹嘛……”
他往來的方向折回,已經沒什麼心情去相親了,等一下和胡教授告一個罪。
“胡教授在東邊教學園區,你自己請便,我有事,先走一步。”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胡教授的嗎?”
小東西又把他給攔住了。
“你不是不稀罕我嗎?”
歐陽故有點頭疼了,這東西真是沒完沒了了。
“我是不稀罕你當我老公,可我稀罕我的小命。我的腦子裡剛剛又閃過一個畫面。只要你一離開學校,我今天就會橫屍操場。明天你就會追悔莫及。大叔,難道你真的想成爲間接兇手嗎?”
講真的,這小東西真是一個不會說話的主:現在,她是有求於他,怎麼就沒一句好聽的呢?
歐陽故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忍耐性真的要被他給磨光了。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一看,是胡爲教授打過來的,他整理了一下情緒,又瞧了一眼剛剛那麼一滾滾得有點髒的衣袖,再瞄了一瞄一臉殷殷之色的小東西,轉開頭,劃通了:
“喂,教授,抱歉,路上耽擱了,快到了。這樣,我先和您見個面,再去見盧老師……什麼,盧老師現在就在你那裡?好的,我知道了……”
掛下電話,他轉頭看,不想再和她多費脣舌了,關於她的身份,等一下讓小耿去查,又或者,根本不用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就是一個愛幻想的小傢伙……
“走了,先去胡爲老師那邊,把你要送的東西先送過去。但在之前,先把身份證和學生證拿來讓我瞧瞧……我不能平白無故帶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去老師那邊去。教學園區的訪客制度很嚴的。”
“哦。”
羅玎璫見他態度轉了,忙識趣的從包包裡翻出兩本證件遞了上去。
歐陽故瞧了一眼證件上清純的照片,識別一下後交還。
兩個人不再說話,大約走十分鐘,他們進入了教學園區。
師範的教學園區,是老師們的家園小區,門口有保安,打卡才能進。胡爲教授現在是退休老師,一般不授課,所以,想要進去見他一面,沒有預約,根本不成。
在門口,他又給老師打了電話,保安處得到授權後纔將人放了進去。
老遠,歐陽故就看到白髮蒼蒼的胡爲老師迎在門口,身邊還站着一個嫺靜如水、優美如畫的氣質女子,戴着金邊眼鏡,穿着一條素色裙子,淡淡雅雅,看着很是舒服,正是照片上那個相親女老師。
“小故,你怎麼了?身上都是泥……”
白髮老教授瞧見今天的歐陽故有點衣冠不整,心下詫然,更叫人詫然的是身後還跟着一個同樣狼狽的小姑娘,眼裡不覺泛起了疑狐之色。
“剛剛發生了一起車禍。還好沒有人員傷亡。抱歉,本該回去換件衣服再過來的……”
溫溫如玉似君子,歐陽故笑起來是相當斯文優雅的。
“車禍,哎呀,沒傷到吧……”
“沒……”
“那就好,那就好,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師範大學新來的老師叫盧佳音,盧老師,這位就是我的學生歐陽故……”
白髮老教授笑呵呵給介紹了起來。
“你好……歐陽故……”
“你好……盧佳音……”
相親男女終於握上手了。
羅玎璫看着,不覺白了一下眼,唉,盧老師是她選修課上的講師,且還是和她有過過節的。重點,他們這場相親肯定相不成功。
“羅玎璫,你失蹤好幾天,這又是跑到哪裡鬼混了?身上怎麼弄得這麼髒?”
推了推眼鏡,發現了落在後面的羅玎璫後,盧老師立馬露出了一副爲人師表的模樣。
“鬼混”兩字一出,立馬引來了歐陽故的興趣。
嗯,看樣子,這個小東西在師長眼裡不是一個乖乖學生啊。
“你們認得?”
“是啊,她是我的學生。”
盧佳音笑得溫婉,眼神卻很尖銳:“這孩子脾氣有點怪,不太合羣,平常時候不好好上課,動不動就遲到,還有點妄想症:說什麼可以預見未來……反正有點奇奇怪怪的……歐陽先生怎麼會和這位同學一起過來的?”
聞言,歐陽故正想回答,卻被截去了話茬。
羅玎璫滋溜一下就湊上了前,且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臂,另一隻手則輕輕颳了刮他的腮膀子,低低叫了一聲:“哎呀,老公,你這裡全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