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凰在旁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它琥珀色的鳳眼望着一直專心鍛造寶器的慕辰雪,從未離開過。
它很清楚慕辰雪的實力,正因爲清楚,才越來越在心中感嘆這人的意志堅定,天賦卓絕。
從修真廢材到修真天才,她僅用幾個月的時間就讓身邊所有人爲之嘆服。
但這還遠遠不止——她竟然從短短几日的煉藥經驗中,學會了掌控魂火,掌控鍛造寶器的方法。
當慕辰雪找它要材料鍛造寶器時,它還大大恥笑了她一番,但隨後半小時,它就被啪啪打臉了。
她可以靈活地控制魂火的溫度和方向,可以精準地錘鍊出這極地雪晶中的每一滴精華,絲毫沒有浪費。
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節奏,她都掌控得無比完美——這是雪凰從未見到過的天才!讓人無比驚豔!
或許……它真的老了……
雪凰嘆了一口氣,琥珀色鳳眼無比寥落起來——跟它華麗漂亮的外表既不相符,讓人忍俊不禁。
慕辰雪絕美的小臉此刻無比凝重嚴肅,微微細汗沁出她的額頭,鍛造寶器,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一柄纖細晶瑩的短劍正在藥鼎內逐步成形,劍尖細長尖銳,讓人不寒而慄。
雪凰也顧不得梳理羽毛,鳳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藥鼎內,那漸漸成形的短劍,內心期待又緊張。
慕辰雪纖長美麗的手指在空中顫動得更加急促頻繁,魂火也開始隨着手指的顫動而不斷地跳動着,燃燒着,似乎要將那柄短劍徹底焚燬——而短劍卻不斷地在藥鼎內翻轉跳躍,劍身越發晶瑩潔白,美不勝收。
慕辰雪額際的汗流的更多了,她低喝一聲:“起!”
五花葯鼎的蓋子倏地彈開,裡面一股焦灼的熱浪撲面而來!
“錚!”
一柄短劍長吟一聲,從藥鼎內飛了出來,落在了慕辰雪的掌心中。
慕辰雪握着那柄雪一般的美麗短劍,呵呵笑起來。
“靠!還真煉成了……”神獸雪凰欠抽地罵起來。
“刷刷刷!”幾聲短劍劃破空氣的劍聲。
“我擦!隨便說一句而已,你要這麼小氣嗎?”雪凰狼狽地撲棱着,開罵。
“隨便劃幾下練劍而已,你要這麼小氣嗎?”慕辰雪說話一向疏離冷淡,但偏偏叫雪凰恨得牙癢癢。
“這還叫隨便劃幾下?毛都被你劃斷了幾根!”雪凰看到自己的毛在空中飛舞,就激動地一陣亂吼。
慕辰雪手速飛快,將那幾根斷掉的毛收納在自己的空間戒指中,而且說得理直氣壯:“別浪費,剛好給我晉級用。”
“我擦,你怎麼不去搶?”雪凰又炸毛了,“還給我!”
慕辰雪皺眉:“我是你主人,你何必這麼小氣?毛反正都會長回來。”
雪凰又悲又憤:“放P!我五十年才長一根,你也好意思拿?快還給我——”
“滾!”毫不猶豫的拒絕聲。
於是,再度聽到“刷刷刷”的劍聲,和雪凰悲憤交加的怒吼聲。
第二日清晨,整個皇家軍事學院涌動着緊張而興奮的暗流。
因爲,高一E班和大一B班的一對姐妹將要上擂臺進行一場生死對決。
這是皇家軍事學院自創立以來,實力最爲懸殊的一對,修真者對廢材;但身份又是最爲奇特的——一對姐妹倆。
不管怎麼樣,這場生死對決將會一直進行到某一方倒下爲止。這對於過慣修煉生活的學生來說,不亞於是一場最值得期待的決鬥!
但是,對於修真世家陳家來說,這簡直是一場對家族的侮辱!
家醜本不可外揚,家族內部有任何矛盾,都可以放在家族宗主面前去解決紛爭。對外一定要團結一致,給人造成堅不可摧的印象。
但現在,陳家的一對女孩卻撕破了臉,不但要打架,還要在衆目睽睽之下打架,更讓陳敏之惱火的是,居然還立下生死狀!這不是擺明家族內部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境地?更顯得他這個家族長輩無能嗎?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陳念藍!
陳敏之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女孩的名字,眼眸中迸射出一道怨恨之光。
當初,就不該讓這小孽畜活着!早就該跟她的死鬼老爸一塊兒進祠堂祭祀祖先去!
這位陳敏之正是陳法拉的父親,年約四十,模樣清朗,自有一番世家子弟的高傲與風流氣度,但是眼神中的狠戾卻破壞了這份清貴之氣。
他是這所皇家軍事學院的長老之一,代表着修真陳家,擁有這學院舉足輕重的影響力。要不是因爲這件事關係着陳家的聲譽和他的女兒,他恐怕根本不屑參加這場學生間的生死決鬥。
擂臺後方的主席臺上,學院裡的一些重要人人已經紛紛落座。
訓導主任、學生處主任、德育處主任,還有兩個班集體的班導,學生會副主席龍天恩、歐陽朗都已經正襟危坐。
而他,陳敏之,屬於這個學院地位最崇高的長老,位居主席臺最中間。
他的到來,讓左右兩邊的主任們紛紛起身恭敬地問好。
雖然心中惱怒,但陳敏之還是維持基本的長老氣度,笑眯眯地向衆人擺手:“快坐下來坐下來。大家不要拘束啊。難得看到一次有人生死決鬥,好啊!我們這些修行者,原本就是在打鬥中不斷突破自我,超越極限——看到本院有同學熱血未冷,我這做長老的,深感欣慰啊哈哈……”
他說得冠冕堂皇,但在場衆人均是人精,自然聽出他話語中爲自己家族內部爭鬥而開脫的言辭,均微微一笑,不予點破。
牟班導眼神犀利,冷笑着開口:“若真是修行者之間的爭鬥也就罷了,可惜,有的人是廢物還自不量力。”
一旁的冷浩劼說話了,一樣的語氣冰冷,針鋒相對:“是不是廢物,暫時還不知道吧?牟班導不也吃過所謂‘廢物’的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