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月長老笑意盈盈地看着陳念藍:“將心思沉在經書中,將自己化作那支筆,說不定,你會有奇妙的發現——”
那聲音似乎有魔力,讓陳念藍的呼吸逐漸變緩慢了,她斂去靈臺間所有的雜念,將全部心思都放在經書的每一個筆畫上,隨着那筆畫的變化,她似乎變成了手中的那支筆,經書上的所有字開始晃動起來,最後,竟脫離了原先的布帛,在她的全身周圍開始繚繞。
她一伸手就可以碰觸到那些玄妙的經文——
這感覺讓陳念藍覺得神奇,她嘗試着去碰觸,卻被它調皮地逃開,她不死心,再去抓,還是被對方逃開了。
好神奇,那些經文居然有了生命!
陳念藍更加興奮了,她倏然出手,將離她最近的金色一字抓住,那金色經文迅速爆發出一道耀眼光芒,倏地鑽進了她的腦袋中。
“啊!”陳念藍一驚,但剛剛叫出口,就發現那金色經文一字已經牢牢地印在了她的腦海中。
這是……
陳念藍又驚又喜,她開始懂爲什麼夢月長老要叫她過來,既不訓練內息,也不查詢她的歷練程度——就因爲這經書!
夢月長老想讓她將這些經書都鐫刻在腦海中!
陳念藍開始回憶自己剛纔抄寫的那一段,同時準確又迅速抓住在身邊環繞經文,將它們按照順序一點點地安放在自己的靈臺中。
這種玄妙的心法口訣,一旦掌握,對她以後的修真生涯都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她越寫越慢,手中幾乎握着千斤巨石一般,幾乎沒法拎動——
夢月長老的眼神變亮了:這小丫頭果然是可造之材!這麼快就發現這經卷中的秘密了?想當初,她師父讓她抄寫這些經書,她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最後捱了師父一頓打,她才老實一點,乖乖抄了兩天書,之後才發現這經卷中的秘密。
陳念藍——資質都上佳,唯獨就是天生靈魂欠缺啊……
夢月長老探測過陳念藍的身體,發現她用了點魂水,再經過長白山脈一行之後,終於成長爲一名真正的修真者。
但與精彩絕豔的慕辰雪相比,實力相差不是一點半點啊。
該怎樣才能幫助陳念藍呢?這麼聰明努力的孩子,不好好培養實在可惜了。夢月長老有些唏噓地想着。
“改天,去找找他吧。”夢月長老想起那個可惡的男人,心中恨得牙癢癢的,“雖然這人可惡,但鬼主意多,說不定他真有辦法……”
夢月長老想到明天要去求那可惡的男人,再度煩惱起來——剛剛還發誓不再見這個臭男人的,老是食言,不太好吧?
高一E班衆人在短短的一天備戰休假中,紛紛將自己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泡妹紙的泡妹紙,背書的背書,打架的打架,見家長的見家長……
總而言之,除了團體訓練外,其餘都做了。
最後一天,慕辰雪才召集到所有高一E班的同學,她的臉色有些黑:“諸位似乎比我還要忙?”
高一E班現在的隊伍的確有些不成樣:花漫天在打呵欠;閔然頂着一雙熊貓眼;駱培雲跟蘇迪在拉拉扯扯;雷大鵬和牛成洲目光呆滯……
慕辰雪一聲尖利的口哨,讓在場的所有全都如夢初醒般跳起來。
“老大,什麼事?”
“老大,你怎麼了?”
“老大,別吹了,我頭大——”
慕辰雪深呼吸,平靜了一下氣息翻騰的胸口:“我讓你們放鬆,你們就紀律渙散得不成人樣?你看看你們現在,還怎麼跟人爭冠軍?”
花漫天有些訕笑:“老大,對手是宇文寒柏耶!冠軍會不會太遙遠?”
葉開冷笑:“不就一個宇文寒柏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跟你幹!”
跟衆人萎靡不振的模樣相比,平時睡神的葉開反倒精神奕奕,讓慕辰雪有些不習慣:“你跟宇文寒柏有過接觸?”
葉開目光微微閃動,掩飾掉:“嘿嘿……我哪兒會認識這種身份高貴的人?”
慕辰雪深深地看了葉開一眼——他這麼說,就證明一定認識宇文寒柏。
葉開被她看得不自在,輕咳兩聲:“喂,說說怎麼打敗宇文寒柏?我們要進行哪些訓練?”
慕辰雪微微一笑,沒再追問下去——既然對方不願說,那她尊重對方的想法。
隨即,她臉色一正,眼神陰測測地望着衆人:“你們這幾天休息得精力充沛,我來幫你們發泄發泄——全體都有,向右轉!”
她這一命令,衆人頓時哀叫連連——完蛋了完蛋了!慕老大又開始要他們的命了!
慕老大心情好的時候,會讓他們跑一百圈,心情不好的時候,會跑兩百圈——這要人命啊!
果然,慕老大給他們的命令是“兩百圈!負重!”
衆人哭喪着臉在身上捆綁各個小鐵棍,知道今天日子難熬了——
閔然還算表情正常,埋頭不斷地給自己加小鐵棍;
雷大鵬跟衆人相反,興致勃勃——這傢伙一身蠻力,最喜歡這種不用費腦的力氣活。
盧博文心情最沮喪:“要死了,我要死了。兩百圈下來我不死定了?小花,兩百圈啊!你真受得了?”
花漫天鄙視了盧博文一把:“兩百圈咋了?瞧你這點出息!你看你身邊都是女孩子,她們都沒你這麼訴苦。”
盧博文看了看身邊的蘇迪——吞了一口唾沫,爲自己蒼白地辯解:“你們能算女人嗎?”
無論蘇迪還是花漫天,都比漢子還漢子啊!
陳念藍一邊認真地綁着鐵棍,一邊語重心長地告訴盧博文他們:“有時間墨跡,還不如加快速度。再惹惱主人,小心她把你們關進小黑屋去!”
小黑屋?
衆人想到上次在慕辰雪秘密空間中訓練了一個多月暗無天日的日子,臉色一變——
如果慕辰雪將他們受訓時間無限拉長,那他們可就慘了!
衆人頓時加快了手中速度,迅速將這些小鐵棍往自己身上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