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堂一聽這話,頓時停止掙扎,小綠豆眼放射出光芒:“什麼意思?什麼叫‘力氣大點’?難道你打算打架?”
歐陽朗輕斥:“我們這是去請醫生,不是綁架醫生!一會兒去宇文房間你客氣點啊!”
歐陽朗反反覆覆地強調羅成堂要客氣點,但最終的結果卻讓所有人看直了眼——這傢伙居然真綁着宇文寒柏過來的?
歐陽朗一開始其實非常客氣,他跟宇文寒柏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自然客氣的很。但羅成堂不是。
羅成堂自從上次在風雲對抗賽裡被宇文打敗了後,就一直耿耿於懷,而且還三番兩次被毒舌的宇文寒柏諷刺嘲笑,令他一直心中憋着一團妖火。
當宇文寒柏聽說陳念藍失血過多產生昏迷冰涼現象後,微微一笑,淡淡道:“與我何干?”
宇文寒柏天性涼薄,身體不是太舒服後,看任何人都覺得不爽——憑什麼他天縱奇才,卻飽受病痛的折磨,而你們這羣凡人智商缺陷,卻一個個活得活蹦亂跳?
所以,宇文寒柏聽到有人受傷或者生病,唯一的感覺就是:慶幸!慶幸終於有人可以跟他一塊兒經受病痛的折磨了。
羅成堂聽到這句風涼話,頓時生氣了,他咆哮了起來:“你這人怎麼回事?什麼叫與你何干?難道你不是大夏國人?不是皇家學院的一份子?更何況陳念藍是夢月長老的門下,與我們有同門之誼,你又憑什麼袖手旁觀?”
宇文寒柏冷冷地瞥了羅成堂一眼,微微站起的身子重新坐了下來,衝歐陽朗冷哼道:“原本還打算跟你去看看,但有人說話不太中聽,我就不去了。”
羅成堂更加怒了,衝上來對着宇文寒柏便開始揮拳頭:“臭傢伙,你這是怪我?趕緊去看,別耽誤人家小姑娘。”
宇文寒柏被他揪住衣物,皺眉:“你敢衝我揮拳頭?”
“有什麼不敢?”羅成堂怒氣衝衝。
宇文寒柏涼涼地一笑:“我要暈過去,可就全賴在你身上了,到時候你得供我吃住,還得買藥熬藥給我看病……”
羅成堂嚇得一愣——心裡急速地開始盤算宇文寒柏所有看病的費用,那可是個天文數字。
邊上的歐陽朗眼看羅成堂要吃虧,連忙將他拉下來,笑道:“有話好好說,大家先冷靜一下。”
空氣中一陣氣流扭動,一個身穿僕從衣物的人出現在房間中,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黑色湯藥放在了宇文寒柏的面前,尊敬地彎腰:“少主,您的藥。”
羅成堂看着那一碗超級黑濃的湯藥,臉色有些發綠——他當初誤喝湯藥的感覺又來了,嘴裡那股難聞又難喝的苦澀味道彷彿又彌散開來。
歐陽朗看到湯藥,眉頭微微一皺:“你剛纔發病了?”
宇文寒柏這輩子跟湯藥爲伍了,但基本都是早中晚三副,現在不過十點多鐘,還沒到點,僕從卻已經將湯藥熬製好……這隻能證明宇文寒柏又發病了。
只有他發病的時候,會適當加量。
宇文寒柏眉頭都不皺一下,將那碗苦澀難喝的黑色湯藥一口喝下。
僕從端過碗,再度尊敬地欠了欠身,而後衝歐陽朗和羅成堂兩人也欠了欠身,低聲道:“少主身體不好,脾氣有點壞,希望歐陽少爺和羅少爺能多體諒。”
宇文寒柏眉頭一皺,斥道:“多事,下去。”
歐陽朗和羅成堂心中都有一些愧疚——宇文寒柏生性驕傲,即使發病再痛苦不堪,在外人面前卻始終保持一絲不亂的儀態。他們兩人看不出來,還逼着人家去爲人小姑娘看病……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兩人一對視,均看出對方的愧疚,所以接下來,兩人的態度比剛纔好多了。
羅成堂有些彆扭地跟人賠禮道歉,歐陽朗則軟玉溫存地低聲拜託宇文寒柏去給陳念藍瞧瞧,說不定能幫上忙。
宇文寒柏被這兩人低聲下氣的動作和語氣給噁心得打了一寒顫:“行了,不就想救那小姑娘嗎?至於你們兩個這麼男不男、女不女的嗎?說話口氣真噁心,別把對付女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羅成堂被他這句話鬧得再度大怒,哇呀呀呀地又要用拳頭對付他,被歐陽朗死命攔下來了。
歐陽朗賠笑:“宇文,算我們兩個求你,你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宇文寒柏第一次看到這兩人如此好脾性,居然被他三番兩次刁難都沒有發火,他懶洋洋地倚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一臉欠揍模樣地拽道:“那說說,要是我鐵定了心不打算跟你們去,你們會怎麼樣?繼續求我嗎?”
歐陽朗的好脾氣宣告殆盡了,一聲命令:“綁走!”
羅成堂迅速出手,兩兄弟配合默契,在宇文寒柏還沒來得及反應前,便雙雙出手,一個攻上,一個攻下,一下子封住對方十幾個穴位和出逃方向,同時制住了對方。
歐陽朗抽出一根繩子來將宇文寒柏迅速綁了個結實。
宇文寒柏眼睜睜地看着這兩個無良傢伙說翻臉就翻臉,居然還抽出繩子來將他綁住,頓時炸毛了:“我去,你們兩個不要臉!你們這是綁架,我要告到師父那兒去!你們簡直無法無天!媽的,歐陽你個混蛋,連繩子都準備好了,你是不是一早就打算直接將我綁了去?”
歐陽朗輕嗤:“你還真把你當盆菜了?也不想想我的身份,軍人外出,這些基本配置全都會放在空間戒指中,只不過,你剛好現在成了我的敵人而已!走吧!”
歐陽朗將一塊毛巾塞進了宇文寒柏的口中,硬是綁着他去了陳念藍的宿舍。
宇文寒柏覺得自己憋屈啊,拼命地掙扎着,這讓宿舍走廊中來來往往的他國學員們紛紛給予莫名其妙的注目禮。
宇文寒柏在所有高一E班的學員們七嘴八舌的請求中,還有郭彥宏的情真意切的懇求下,終於平息了心中的怒氣,願意給陳念藍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