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正是龍天恩的母親郭晨嘉,面容俏麗年輕得就像是龍天恩的姐姐一般,她翻翻白眼:“你老爸都沒吃醋,雪兒怎麼會生氣?對不對?”
慕辰雪望着自己年輕的婆婆,搖頭:“一點兒都不介意。”
郭晨嘉咯咯一聲嬌笑,將龍天恩放開了,上前抱住慕辰雪:“快讓我來抱抱這媳婦,好久沒見,真想你和你的果醬……”
慕辰雪聽得有些汗顏——她懷疑這位年輕的婆婆根本就沒想她,就是想着她上次給她熬製的果醬。
她僵硬地承受着對方的擁抱,軟軟的,身上的香水味很好聞,但是,她不習慣這種擁抱。
無論是前世的慕辰雪,還是這一世的“慕辰雪”,都不是一個善於接受別人擁抱的人。
一邊的龍如海看不下去,皺眉:“行了,別爲難小輩了。不是每個人都喜歡你那一套。”
郭晨嘉放開慕辰雪,瞪着眼睛唬龍如海:“我就知道你看不慣我抱別人!這都結婚幾年了?孩子都這麼大了,你還吃醋?不就抱抱你兒子和兒媳婦嗎?小氣鬼。”
這麼一說,在場的幾人都尷尬了:這倆老夫老妻居然還玩這種恩愛吃醋的戲碼?
郭晨嘉握住慕辰雪的手坐在沙發上,喋喋不休:“聽說你出事了,我跟你爸都很擔心,原本想去救你的,但你爸說這種事,他不便出面。幸虧天恩去得快,你沒受罪吧?”
關切之心,溢於言表。慕辰雪與她不過一面之緣,而且相處時還不是很開心,但現在,對方卻對她諸多關心,慕辰雪微微有些感動:“謝謝,我沒事。”
郭晨嘉心疼地替她捋了捋劉海,目光慈愛:“你這孩子,當初我一見到你就知道你喜歡將什麼心事都悶在肚子裡,跟天恩老爸一個德行。在外面怎麼可能不吃虧呢?都怪你爸,好好的修真者不做,非要趟進政治這混水裡,樹敵無數,把你也弄得這麼慘。剛纔我要來接你,你老爸非說要考驗考驗你,把你晾在這裡三四個小時,看看你的心性是否堅強……”
見自己的小伎倆都被妻子給戳穿了,饒是龍如海臉皮超厚,撲克臉再硬,也忍不住有些尷尬,他斥道:“行了,別什麼事都往外說!”
郭晨嘉白了他一眼:“誰讓你將官場上那一套全都拿來對付家裡人?難怪爸看不慣你的做法!雪兒,別擔心,你老爸他面冷心熱,雖然對你諸多考驗,但畢竟是家裡人,不說兩家話。要是他以後再有對不起你的事,只管來找我。”
龍天恩苦笑:“媽,要找也應該找我纔對!我纔是雪兒的妻子啊!”
郭晨嘉也給了龍天恩一個白眼:“我看將來欺負雪兒最狠就是你,都嫁給你了,都沒保護好人家,看看這段時間雪兒吃了多少苦?”
慕辰雪被她這一通數落,心裡反而有些愧疚:“是我的錯,給大家添麻煩了。”
郭晨嘉連忙阻止她:“你這是說什麼話?我們都是一家人啊!再說了,龍家的女人不在外面闖禍,那龍家男人怎麼有存在感呢!沒有他們幫我們解決事端,我們還需要他們幹嘛?”
慕辰雪聽得微微有些怔愣——這歪理歪得,居然挺有道理?
龍如海覺得自己要再不說話,這兒媳婦恐怕要被自己的妻子給教導歪了!
“小雪,把你在熔岩礦洞中的經歷都說一下,讓我瞭解事情的真相,想要藉由你來扳倒我們的勢力現在正躲在暗處,我們瞭解得越多,對方就越沒有機會。”
龍如海擡腕看了看手錶,決定開始說正事。
在他高速準確的詢問下,慕辰雪很快就將事情說了個清晰明瞭。
龍天恩和容自清在旁邊聽得連連皺眉:“你是說孫子文才是真正的叛國賊?”
慕辰雪很認真地點頭:“非常肯定。”但這些都是她的片面之詞,沒有證據。
龍天恩望着龍如海,目光有些凝重:“父親,如果孫子文是叛徒,那背後要對付我們的勢力很可能也有鷹國的插手。”
如果大夏帝國高層內部都有人被敵國勢力滲透,那就不僅僅是一件簡單的叛國賊事件,而是牽扯到大夏帝國根基的血洗事件了!
這會牽扯出多少敵國勢力來?
龍如海臉色同樣凝重,他思索片刻後,便按動呼叫鈴,叫自己最信任的智囊團部下全部進來,好好地來商討整件事。
慕辰雪唯有在這些智囊團面前再度將這件事說了一遍,這時候這些全帝國最傑出的智囊們顯示出無與倫比的分析能力和判斷力:“你是說在你衝出去的時候,就被人一棍擊倒?”
“而知道你躲藏方位的,只有你的指導員孫子文?”
“從頭到尾,孫子文都沒有出現,只有在你進入破譯實驗室的時候出現?”
所有智囊們提了幾個問題後,開始互相對視,判斷出對方所分析到的是否跟自己相吻合。
“太巧合了!”
“這孫子文教官一定有問題。”
“如果他死了,很可能是我們誤會,但如果後來他又出現——哼哼,這人很可能就是將所有特種部隊精英送入墳墓的劊子手。”
慕辰雪望着那些智囊團成員們,不禁有些敬佩——不愧是真正的智者,分析問題直中要害。
龍如海命令自己的暗衛,迅速去查找孫子文所有的資料,從出生到現在,越詳盡越好。
龍天恩苦笑:“隱藏最深的居然是孫子文,雪兒一直提醒我這人有問題,我卻始終被矇蔽。我真是瞎了。”
這個問題讓容自清也深深自責:“被一個間諜潛伏在特種部隊這麼多年,我卻一直不知道,有時還跟那孫子文一起喝酒……我纔是真瞎了。”
論起身份,容自清是軍情處的,對這些間諜一定要深深監控起來,最後被人摸到鼻子底下都不知道,他纔是最窩火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