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博文哭喪着臉:“不行啊!我要是不復習一下,待會兒忘掉怎麼辦?”
雷大鵬翻了翻白眼:“就六句口訣,你特麼還記不住?實在記不住,我待會兒提醒你!”
盧博文詫異地睜大眼:“你都記住了?平時見你讀書沒這麼記性好啊你不會是騙我吧?”
雷大鵬大怒,掄起鉢大的拳頭就要揍他,被盧博文連連討饒,方纔饒他一次。
“盧博文,不是我說你,平時理論考試都跟學霸一樣,怎麼到了實戰上就這麼慫呢?這多丟人啊!你這樣子哪裡像個男人?比小花的女人味都足!”
雷大鵬鬆開手,苦口婆心地勸着盧博文。
盧博文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到了戰場上,我就心臟跳得飛快,動手也不敢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雷大鵬很誠實地點點頭:“是挺沒用的,剛纔就看到你在老遠的地方發火球攻擊別人,要不是周圍兄弟們死死地擋着那羣殺修客,你早死十回八回了。”
盧博文被說得極爲慚愧剛纔他雖然參與了戰場,但都是遠距離作戰,那個念口訣的時候,腿顫抖得那叫一個誇張!
連女生都覺得他丟臉!
還沒攻擊到幾個人呢,被被一名殺修客一腳踹暈了,還是雷大鵬將他拖到草叢的地洞裡讓他恢復過來的。
上戰場上得這麼窩囊,估計古今中外就他這麼一個奇葩了吧?
雷大鵬又用下巴揚了揚躲在角落閉目養神的黃瑞文:“小黃就不錯,平時看着比你還弱,但到了戰場上真敢拼啊!比我都能殺。”
想到剛纔黃瑞文殺人時眼光中的狠戾,讓雷大鵬都忍不住戰慄一下有些可怕。
黃瑞文還真看不出來啊,到長白山脈來歷練一趟,感覺心智都變得跟野獸差不多了。
黃瑞文身體微微一動,眼睛掙了開來,他臉色蒼白,帶着少年特有的稚嫩和敏感:“雷大鵬,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哪有你說得這麼厲害?”
盧博文羨慕地朝他擠過去,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誇你你就別這麼不好意思了,要是換成誇我,我指不定得樂成什麼樣子呢。”
黃瑞文朝他勉強一笑:“你也可以的。”
盧博文搖搖頭,眼神失望:“我不行,我見到血就害怕,就想吐”
他這種性格的人,實在不適合上戰場。
雷大鵬也擠過來,他那黑鐵塔似的身板,一擠過來,另外兩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小黃,你哪裡學的殺人招式?我看你剛纔招招斃命,看起來好厲害,你小子是不是揹着我們偷偷地練功呢?快說說,都是哪兒學來的?什麼時候教教我們?”
黃瑞文的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他神經質地搖着頭:“沒有,我沒有,什麼都沒有……”
“嘖!小氣!”雷大鵬不滿地咕噥了一句,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正鬧着呢,樹洞中傳來慕辰雪嚴厲的低吼聲:“給我安靜!敵人已經進入靠近!準備戰鬥!”
這句話令樹洞中的衆人瞬間安靜下來,屏息凝神,一股窒息的沉默和緊張感席捲了整個樹洞裡的每一個人心頭。
戰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每一次戰爭之前那股壓抑到極點的沉默,會讓心臟不好的人都緊張得暈過去。
安靜,絕對的安靜!
微風吹過樹林的枝頭,發出類似腳步一般的“沙沙”聲,重重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直到那聲音越來越響,終於,聽到了獵狗狂吠的聲音和陌生人說話的聲音。
座山鷹坐在四人擡起的虎皮大椅上,沿着山路慢慢悠悠地朝前方走着。
今兒個,他心情好,打算親自去帶隊打獵據探子來報,昨天晚上山脈裡來了一羣小肥羊,居然不怕死地直衝進了山脈深處,闖進了他的地盤。
哎呀……這年紀大了,很多怪事已經屢見不鮮嘍!
既然對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就不得不讓他送他們一程自打前些年,他的兒子被人弄死之後,他就開始對弄死別人的兒子女兒有了極大的興趣。
誰讓他座山鷹絕後,他就讓天下人都陪着他一塊兒絕後!
一羣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殺起來一定像捏死蟲子一樣爽……哈哈……
“你說是不是啊?”座山鷹逗弄着胳膊上的一隻金嘴山雕,神情悠閒,偶爾那雙虎目中閃過精光。
“嗥”山雕張嘴一叫,張開翅膀朝樹林上空飛去。
座山鷹望着山雕消失的方向,臉色緩緩沉下來,他詢問身邊的二當家:“怎麼過去這麼久,前方探子還是沒有人來報?”
二當家雙手一拱:“我去看看。”
一盞茶後,二當家從隊伍的前方小跑步奔過來,臉色嚴肅:“稟告大當家,前方探子已經有三個時辰沒有消息帶回來。”
座山鷹虎目眯起來:“三個時辰?”
他微微一沉吟,命令:“再去派一隊人馬前去探路!這次,讓三當家出馬。”
“是!”二當家立刻應允,而後轉身去通知三當家。
座山鷹捻着下巴上的一縷鬍鬚,老謀深算的虎目慢慢地眯起來:“有意思……這羣小娃娃有點兒意思……”
左腮邊有一顆明顯黑痣的三當家,帶領自己的隊伍走近那片齊腰深的草叢邊時,有人驚叫起來:“三當家,您看!”
三當家勒住狂吠的獵狗,朝手下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滿是橫肉的臉抽搐起來:“過去看看!”
只見那片齊腰深的草叢中央,有一片茅草已經被清理乾淨,平坦一片。
上面工工整整地壘放着十幾具屍體,呈金字塔形,全部死狀猙獰可怖,擺放在最上面的,是那名小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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