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切的吻讓麥芽有些招架不住，直到覺得自己胸腔的空氣全都被他給吸得丁點兒不剩，才被放開，小麥站好身子，伏在他身上狠狠的喘息着，而祁牧野窩在她肩頭粗重的氣撩過耳廓，很久，兩人都說話。
“麥芽，謝謝你懂我。”
輕輕開口，沙啞不已的嗓音讓小麥眼眶發熱。
她緊緊的摟着他，輕輕的拍着他的背。
“祁牧野，我們好好的，一直好好的，不管你有什麼事，你都可以和我說。不要自己獨自承擔，我說過，我不要做菟絲子，我要與你並肩一起衝破黑暗。”
默了一會兒，他纔開口。
“我昨天夢到青姨，她罵我薄情寡義，說當年就不應該救我。”
語氣有些受傷，很顯然，對於沈碧青，他的在乎程度是很高的，雖然取代不了母親的位置，但是救命之恩，哪兒能說忘就忘。如今出了這事心裡定然更是難過的，不然的話也不會這樣糾結了。
“那只是個夢，你想，當初她知道所有的事都選擇了隱瞞，其實也是想要息事寧人的，她不是想要讓這件事事態擴大，所以，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懂麼？”
她說的這些，自己都知道，可就是因爲知道心裡才更難過，明明知道是誰給自己下的藥竟然還要隱瞞下來，爲了兒子，纔將這件事說給旁人聽，他不敢想象當時她的心情要多難過。
而更令自己無法接受的是，母親竟然爲了一己之私就這樣拿人命不當一回事麼？
哪怕是對陌生人都好，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啊。從小到大看自己長大的青姨啊，她甚至還救了自己一命，就算有多少恩怨，難道就衝這這一點都不能化解麼？
他是真的不懂，一點也懂不了。
“我在看守所問過她爲什麼，她只是沉默什麼都不說。只是承認了這兩件事的都是她做的。麥芽，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連翹說她相信我媽是無辜的，說相信自己的直覺，可是你說我該相信什麼？”
聽着他聲音輕的明明像是羽毛一樣，可是卻那麼讓人沉重。麥芽抱着他的力道又增加了一些，希望用這樣的舉動能帶給他一絲絲溫暖。
“別想了，祁牧野，別再去想了，不管怎麼樣，我們先把阿姨救出來再說，至於你所想要知道的那些事，我們等救出阿姨再問好不好？現在最重要就是她沒事啊。”
祁牧野窩在她的肩窩，不再說話了，高大的身子幾乎要將所有重量都壓在她身上，麥芽說的沒錯，他並不是那麼無堅不摧，也不是那麼萬能的。他有血有肉也會痛苦，會無奈。
外人看到的都是他光鮮亮麗的一面，可是誰知道這種光鮮亮麗的背後需要付出什麼。
人們只看到那個結果，過程除了當事人他們不在乎也看不到。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他們只允許成功的人必須強大，卻忘了，再成功的人，也還是一個人，他不是神啊。
“我們先去大哥那看看吧，答應我，不管怎麼樣，都——”
“你放心，在我心裡你跟孩子超出一切。”
他鮮少說這樣的話，可此刻……麥芽微微彎起脣角，嗯了一聲——
“大哥，明天就是提審了，你有什麼想法。”
祁牧野看着祁牧霆，覺得此刻唯一能有依靠的人就只有他了。小麥坐在一旁看着兩兄弟，這兩張如此相似的臉，一個焦急，一個漠然。
“如果這個案子佟深都沒辦法，那就只能認命了。”
佟深？這個名字讓祁牧野頓了下才開口。
“我知道他，打刑事案最近很出風頭的一個人。”
祁牧霆指縫裡夾着煙，靜默的抽了一口。然後一團白色煙霧驟然散出，再一點一點的消散掉。他動作很慢，彷彿陷入某種思緒。
小麥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斟酌了一下，還是選擇說一下自己的想法。
“大哥，雖然我不太懂法律，但是，我也知道，現在的證據指向都很不利。所以——”
“你們只需要知道結果就好，不管有什麼問題，都由我來解決。”
祁牧霆將菸蒂捻息，再擡眼的時候，眸子裡的堅定讓麥芽抿了抿脣然後點頭——
“萌神，你確定能找到你那個朋友幫忙麼？”
賀楊看着秦小萌有些懷疑，畢竟，這項目也不是什麼小數目，要是萌神能認識這樣的朋友早就找人家了，還用得着等到現在麼。
“嗯，成不成就再說吧，不過我現在要跟她見個面倒是真的。”
這次來港城，她沒有提前知會小麥，一方面是因爲出差，另一方面也先剛給她個驚喜。
只可惜……
秦小萌給麥芽打電話的時候，竟然得到的消息是她回s市了。
“啊？你不在港城啊。”
麥芽哪裡想到她這麼快就去港城，所以有些無奈。
“是啊，你臨去之前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我來這裡出差，想着給你個驚喜麼不是，怎麼了，有什麼非得回s市？討論婚禮？”
能聯想到這也不怪她，畢竟之前剛剛求了婚，要說是準備婚禮也是很正常的。
可惜的事，這回不是好事，是壞事。
“不是，是家裡有些事，嗯，這次可能就見不上面了。”
聽她沒直接說，秦小萌也明白是不方便告訴自己的也就沒問。
“沒事兒，以後不是有很多機會麼。那你先忙着吧，有時間了，再給我打電話。”
“嗯。”
……
“這回不用想了，咱們還是跟投資方好好談談吧。她不在港城。”
秦小萌嘆了口氣，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賀楊瞧着她這模樣，想了想，才說了句。
“萌神，要不……我幫你去找投資？”
看着他，秦小萌半天沒反應過來，啥意思？他去找投資？他哪兒找投資去？
“你……你確定麼？你去哪兒找啊？這回人家都沒談妥，難不成你還能突然變成富二代啊。得了吧，好好想想能不能說服這個投資方，他們挺有實力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咱們的企劃案做的太水了，所以人家纔沒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