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漾一個人無力的躺在牀上,下身還有些微微的疼痛,周遭泛着一股**的氣息,令人有些作嘔。
不是他。
真的不是他。
他的行爲不會那麼的噁心。
爲什麼?
那麼多的巧合,還有關心,難道都是虛假的?
白漾的大腦好像一時之間裝不下那麼多的東西,更是想不通其中的原由,便是頭痛欲裂。
無力的抓緊了牀單,讓自己緩緩透一口氣出來,夾縫求生。
那一夜反覆的做着夢。
一直是那張臉,揮不去的那張臉,猙獰的,恐怖的。
不是祈風,不是他!
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腦海裡重複的說着。
第二天清晨,醒過來,感覺全身疲憊,像是一千斤重般的沉。推開浴室門,冰冷的水灑在她的身上,她打了一個激靈,看着鏡中的自己,好陌生。
拋棄了女兒,來到這裡,才發現那個她追逐的人不是他。根本不是,是個變態!手指掠過嬌嫩的肌膚,想到他的行爲,她的瞳孔猛地收縮。
曾經她那麼的色誘他,他沒有一點反應。
現在他怎麼突然就碰了她?
太突然了。
她思索到這裡,幾乎還沒有來得及去思索其他的事情,敲門聲不斷的響起,“姜桃,姜桃……你在嗎?”
白漾打了一個激靈,快速的穿上衣服,打開門,“大小姐,怎麼這麼早?”她看了時間,纔剛六點。
徐雨露嘿嘿一笑,“我要和你學做早餐啊?六點了,我看你還沒起來,害怕你睡過頭。”
白漾退後一步,讓徐雨露進來,“你坐會兒,我還沒有洗漱。稍等啊。”
“好。”
徐雨露看了看她的臥室,掏出手機看了看菜譜,問:“姜桃,我們早上做什麼?你知道我大哥喜歡什麼嗎?”
“不知道,你給個建議吧。
白漾看了看身上的吻痕,穿了一件比較保守的襯衫,隨後套上外套,紮起頭髮看向徐雨露,“他是你大哥,你一定知道。”
徐雨露笑眯眯的說:“當然,他喜歡粵式早餐。今天我們做奶黃包,還有水晶蝦餃,腸粉吧。”
白漾聽着,心咯噔了一下,她那天只是略微的猜測了一下,沒有想到她真猜準了這個男人的喜好。
他後面對自己的好,似乎也並不是沒有原由。一個簡單的女人,能理解到他想要什麼,並且他不敏感,任何一個男人,也會願意多靠近一些吧。
走進廚房裡,白漾看着徐雨露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別的好,疑惑的問:“大小姐,有什麼好事發生嗎?看你的心情不錯……”
“嗯?嘿嘿……姜桃,你的眼神真好。”徐雨露說着,臉上有些羞澀,小聲的走到她的跟前,“黑翼約我。”
白漾聽着,手僵了一下,瞬間收斂了所有的情緒,“他爲什麼約你?他不是不搭理你的?一向。”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約我,我就表現好一些,給他準備早餐。”徐雨露也是詫異,凌晨收到他的消息,把她樂得根本沒有睡着。
所以直接早早的起來,跟着白漾學做早餐,這樣就可以拿去給他吃。
白漾忽而想到祈風最大的弱點,那就是怕辣,她抿了抿脣,問:“你們要去哪裡?”
“不知道,約的是八點,正好是吃早餐的時間。”徐雨露一面翻看着菜譜,還沒有想到要做什麼。
白漾把一切搞定,走到徐雨露的跟前,“大小姐,時間不早了。我給你提個建議吧,酸辣粉如何?”
“酸辣粉?”
“嗯,來自四川的美食,酸而辣,又爽。正巧食材裡有粉條。”白漾指了指那紅薯粉。
徐雨露一時之間也沒有了主意,她沒有吃過酸辣粉,倒是聽說過,很多人喜歡吃,“行,那我就試試。”
“好。”
如果他不怕辣,那麼他就真不是祈風,如果他怕辣,那他就是祈風,只不過爲了推開她,所以故意僞裝的。
徐雨露看着白漾在走神,輕撞了撞她的肩,“你在想什麼呢?姜桃,整個早上,你都好像精神恍惚。”
白漾回過神來,笑了笑,“沒有,我在想酸辣粉怎麼做而已。”
“有什麼事,要和我說。還有你不要叫我什麼大小姐,叫我雨露啊。”徐雨露典型的自然熟,並沒有把她當作了下人來看。
白漾反應遲鈍的點頭,“好,雨露。”
“姜桃啊,你這人真可愛。”徐雨露大抵是心情非常的好,所以纔會看她這麼的可愛吧。
徐雨露對黑翼的感情有多深,她已經能深深的感覺到。他一個相約,她就能高興成這樣。
黑翼,如果他是祈風,絕對不會這樣對徐雨露的。如果他不是祈風,真的不知道他會怎麼對她。
白漾轉眸看着徐雨露,“雨露,凡是多留個心眼,儘管他是救你的人,可也不代表他可以佔你便宜,懂嗎?”
徐雨露聽着,水靈靈的眸子閃了一下,沉思了一會兒,問:“姜桃,爲什麼你的話這麼深奧,你是說黑翼是那種人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他的脖子上不是有別的女人留下來的吻痕嗎?”白漾指引着徐雨露往下想。
徐雨露卻笑笑而過,“他不會那樣對我的,你放心吧。如果他要真想佔我的便宜,這些年早就佔夠了。”
白漾聽着,無力的笑,對啊,她怎麼忘掉了,他到這裡至少近三年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徐雨露應該更清楚。
她去提什麼醒,簡直是異想天開。
白漾那頓早餐做得心不在焉,好在兄弟們都沒有嫌棄,都吃得不錯,畢竟她做的花樣多,而且味道也還將就。
徐景豪似乎一眼看出了她有心事,按着她盛粥的手,“滿了,姜桃。”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正式的喊她的名字,兩個簡單的字,從他的嘴裡吐出來,有一種氣若幽蘭的感覺。
白漾慢慢地擡眸看向他,笑了笑,“徐先生,多想了。”
“那你在想什麼?”徐景豪拉過她的手坐到自己的身邊,正視着問。
白漾想了想,看向徐雨露所坐的位置,“雨露出去了,而且做了早餐給一個男人,好像是那天的黑翼,所以我有些不懂……”
徐景豪若有所思的看向徐雨露的椅子,再看了看黑翼的椅子,手指有節奏的擊着桌面,“你在想,爲什麼雨露會看上黑翼,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
“我……我只是好奇而已……”白漾害怕徐景豪察覺到什麼,斂了自己所有的情緒,換上沉靜。
徐景豪笑了笑,“人都好奇之心,況且你和雨露走得那麼近。她是個簡單的孩子,她對黑翼的依賴,那是因爲他救過她的命,所以她纔會如此。”
“嗯,她和我提過,說黑翼爲了她,險些喪了命。似乎身體還因此受了重創。”
“所以她是感激,可她會漸漸的會明白,那不是愛。黑翼也不會愛上她,保護她,那是他的使命。”徐景豪一字一句,緩慢的說着。
擡手舉足間透着一股與生俱來的矜貴,清輝。這樣的男子註定是耀眼的,可他卻總在陰暗之下,算計人心,做着一些黑暗的事情。
白漾似懂非懂的頷首,“我去準備午餐,徐先生,您忙吧。”
“多陪我一會兒。”
徐景豪突然拽着她的衣角,目光淡淡的說着。
白漾的心驚了一下,回眸,“徐先生,好像有心事。”
徐景豪沒有出聲,垂眸,有節奏的擊打着桌面,“姜桃,如果我讓你一直留在我的身邊,你願意嗎?”
白漾微詫異的看向他,沒有想到他會說了這樣的話,她眼裡的徐景豪像是個帝王,沒有情感,無堅不摧。
在警方多次的設局下,他都可以完美的逃脫,是一個完美到極致,又有高智商的男人。
爲什麼此刻,他在她的面前,脆弱得像一個孩子。他雖然說着那樣的話,與其說是要求,倒像是乞求。
乞求着有人關心,有人愛惜。
白漾慢慢地蹲在他的身前,仰望着他:“徐先生是我的恩人,可姜桃只想問,您把我留下來,只因爲您對我不過敏嗎?”
徐景豪被白漾的話逗樂了,眉眼中帶着一絲的寵溺,輕掠過她的髮絲,“因爲你是特殊的存在,還有因爲你像一隻小白兔。以前我總覺得一個人,纔可以無堅不摧,可現在我就想把你留在我的身邊。”
白漾輕輕靠在他的腿上,那樣的動作不是很親密,卻又那麼靠近。她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體一滯。
他的手慢慢地落在她的肩頭,一把將她整個人帶起來擁在懷裡,壓着她的肩頭,長吐一口氣,“真是一個貼心的小東西。”
白漾的眼波流轉,有一抹狡黠的光芒劃過,原來再強大的人,內心都會一塊軟肋。而徐景豪的軟,便是孤獨,寂寞。
還有他的病,不能靠近女人的病。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天意的安排。白漾無從得知……
不管這個黑翼是不是祈風,她都要按着祈風的路走下去,他沒有完成的夢,她去替他完成。
……
徐雨露從車裡下來,看着寂靜無人的山頭,心下有些微微的失落,是真沒有想到他約她來,居然是在這樣的地方相會。
“黑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