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柒下意識伸手擋在頭頂,嚷嚷着讓楚母收手,不要再繼續,可楚母不停,不禁沒有停下的樣子,反而愈加用力,蘇柒大概是被打急了,有些惱怒,忍了沒一會兒,當即還了手。
蘇柒一還手,楚母更是生氣,兩人逐漸糾纏在一起撕扯起來,四周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人,我看着程度差不多了,叫了咖啡廳的侍者上前幫忙。
無奈兩個人打紅了眼,互相扯着頭髮和衣服,相對破口大罵,我上前勸架還被蘇柒誤傷着打了好幾下,氣急之下,我趁亂狠力掐了蘇柒好幾下,這才解了氣。
好不容易把兩個人拉開,幾個侍者一邊拉着蘇柒,另一邊按着楚母,兩個人遙遙相望,卻還伸着沒有被禁錮的手指着對方鼻尖大罵。
我站在楚母那邊,低聲安撫着,可是卻不見什麼成效。
楚母咬着牙,扯着嗓子喊道,“你個不要臉的玩意兒!原來我還想着讓你當我的兒媳婦,誰能想到你這麼不要臉!跟着瑜景了,外面竟然還搞三搞四!你這樣的破鞋!就應該讓全世界知道!當婦!不要臉!”
蘇柒在那邊也不甘示弱的,正想着還口,她的那位情夫卻往前走了一步,站了出來。
不知是因爲還對蘇柒有一分信任,還是因爲周圍人太多,臉面有些掛不住了,朝着楚母道,“夠了吧,你仗着自己是老人,就可以爲老不尊,說這麼多難聽的話嗎?蘇柒做錯了什麼要被你這麼指責?你說話前能不能站在別人的角度上想一想,萬一蘇柒是有什麼苦衷呢……”
蘇柒那位情夫沒說完,我就聽不下去了,不顧氣得發抖想要率先開口的楚母,我也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楚母身側。
“到了現在還護着她呢?你剛纔看戲看了這麼久沒聽明白故事梗概?你護着的那個,住在我們家,和我的男人糾纏不清,成天討好獻媚,揹着你做了下三濫不知恥的事,你還傻乎乎的爲她說話?真是可笑,快擦擦眼睛,認清楚她是個什麼人吧,行麼?”
我一邊說着,蘇柒情夫的臉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來。
我這麼一看,剛纔果然沒有猜錯,他怕是看了這一場鬧劇,還沒明白蘇柒扮演了個什麼角色,現在被我一“指點”,徹底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綠了。
知道了蘇柒揹着自己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他這下是徹底失望,“小柒,我沒想到,你……”
蘇柒還被兩邊的人拉着,動彈不得只是臉上有些悲傷似的,哀求道,“你不要聽她們亂說好不好?你聽我解釋,不要走,不要走!”
可是她那位情夫算是看明白了局勢,二話不說轉身離開了。
令我有些奇怪的是,蘇柒好像對她的情夫還心存幾分情愫,見情夫一離開,徹底被惹怒了,尖叫一聲掙脫開了兩邊的侍者,衝着楚母跑了過去。
我下意識護住楚母,卻被蘇柒狠力推倒在地上。
那一剎那,我幾近要以爲蘇柒用盡了她畢生的力氣,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感覺我的股骨都快要碎裂一般,疼痛難忍。
好不容易緩了下來,我顫顫巍巍爬了起來,再扭頭看向楚母的時候,我卻突然心涼了一截。
楚母被推倒的時候,似乎是正巧撞在一旁的柱子上,那柱子有棱有角,楚母正磕在上面,當場見了血。
我感覺過去查看,楚母正坐在地上抱着小腿,痛得說不出話來。
大體上看起來,楚母的小腿已經有些變形,我猜想大概是骨折了,連忙叫了咖啡店的侍者拿了繃帶,隨後就地找了硬的東西做了臨時的固定,暫時用繃帶止住了血。
“蘇柒!你自己過來看看!看看你乾的好事!要是媽出了什麼事,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要怎麼負責?!”
蘇柒一步步走近,靠過來居高臨下看着我們兩個,冷笑道,“那也是她活該。我現在什麼都沒了,她難道不應該陪着我嗎?最好是腿斷了,下半輩子都走不了路的那種,那才叫人開心呢。”
蘇柒這話說得很輕,我聽着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要立起來,萬分讓人覺得詭異和驚懼。
我哽了哽喉嚨,沒說什麼,倒是楚母聽了這話,痛得沒法說話,哼哼了幾聲,卻也沒有剛纔那股兇猛了。
我瞬時顧不得別的了,連忙叫了救護車。打完電話想了想,又給保姆撥了過去。
“喂?念虞?出什麼事了?”保姆大抵是聽見了電話這頭的響動,問道。
“沒什麼,媽……出了點事,我陪她去一趟醫院,你在家好好待着就行,照顧好我女兒,千萬別讓她知道,別讓她亂跑。”
保姆匆匆答應下來,我這才放了心,掛斷了電話。
救護車很快來了,我幫着醫護人員把楚母擡上了車,關上車門的那一刻,我往人羣中看了一眼,同蘇柒對視了。
蘇柒就那樣直直的望着我,彷彿摻雜了她所有的怨恨。
這一次,真的讓蘇柒失去了所有,她渴望的金錢,她渴望的愛情,她渴望的家庭,統統失去了。
我站在我的角度想想,也的確會讓人絕望。畢竟原本是那樣可以容許自己飛揚跋扈的充滿希望的世界,瞬時間就變得破敗不堪。
我有些淡漠,沒有多少勝利的喜悅。
我不確定這一次楚母是否會因此對我改觀,我也沒有抱有多大期望,只是計劃順利完成,這就足夠了。
我確信,我以後的生活中會出現很多個蘇柒,我必須要夠堅強,必須要一次次擊垮他們,才能守護我的家人,我愛的東西。
很快到了醫院,醫生做了檢查之後緊接着進行了手術,楚母是小腿腿骨骨裂,手術之後並沒有什麼大礙,醫生說只需要好好休養就可以了。
我在病房裡守着楚母,她還虛弱的半睜着眼睛,我沒有說話,楚母也沒有說話,病房裡靜悄悄的,氣氛有些僵硬。
我想了想,忽地想起來還沒有通知楚瑜景,連忙打了電話,讓楚瑜景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