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倒下去的人越來越多,李哥和猴哥身上都漸上鮮紅的血漬,但身手不減,每一次出手都必定有所收穫。這羣精壯的打手,在他們的手底下就像初出茅廬的小孩,連半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直接倒地。
青峰也是滿臉紅色的液體,原本直立的頭髮被浸溼,聳拉在腦門上。
而此時,偌大的院子裡頭,竟然看不到張浩的影子。
我管不着張浩是找地方躲起來還是搬救兵去了,我現在一門心思在那條兇殘的‘哈士奇狗’身上。我以前聽說過一個故事,說曾今有人爲了參加世界級的狗比賽而用真人訓練狼,就是用真人作爲狼的食物,將飢餓的狼與人關在一起,特別是那些沒什麼反擊能力的女人活着小孩,人逃狼追,用此激起狼的獸性與殘暴。當然,最後只有人被狼撕裂,慘死狼腹中。
這個故事是聽說的,其真實性無法考證,但狼和狗本屬於一家,起血統上有一定的相似性,一般類型的狗無論速度和力量哪個方面都不是狼的對手,所以用狼參加狗比賽,可想而知獲勝的機會是有多大。
只是,無論怎麼訓練,狼就是狼,永遠不可能變得跟狗一樣溫順,而且狼一聞到血腥味就會無比興奮,縱然是對飼養他的主人也無法令他聽話,眼前的這隻‘哈士奇狗’現在就處在瘋狂的邊緣,我不能確定我能不能打得過它,但現在只能嘗試,我不知道它下一個攻擊的人會是誰。
身邊的慘叫聲越來越大,我一步一步走近‘哈士奇狗’,看着它裂開的大嘴,一口的血紅,可能是注意到我的靠近,開始變得機警起來,半伏在地面,眼神兇殘而暴戾。
我停下腳步與它對視,手中握着的刀柄緊了緊,然後一個疾馳衝了過去,‘哈士奇狗’有輕微的後退,再奮起一跳,直接撲向我的脖子出,我迅速出刀,飛快的刀刃像砍在棉花上有輕微的反彈,但隨着我手用力地一拉,刀刺進‘哈士奇狗’的皮肉,再被很快地抽出來。
‘哈士奇狗’落地,很快地又撲上來,我一個轉身快速躲過它的攻擊,又一刀向它的腦袋狠狠劈了過去,刀還沒落下,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哈士奇狗’應聲倒地,右眼位置處一個大骷髏若隱若現。
我回頭,只見劉鑫笑嘻嘻地看着我,衝我晃了晃手中的手槍,沖天一炮,大吼道:“都他媽的給我住手!”
這時李哥後猴哥身邊二十幾個壯漢子也解決得差不多,沒有得到倒下的聽到槍聲也不敢再動,紛紛轉身,氣喘吁吁地盯着劉鑫。
劉鑫耀武揚威,一瘸一拐地走到我身邊,笑罵:“顧冉熙,你個大傻B,這個可比你手上的刀強多了。”
我問:“你哪來的槍?”
“車裡邊招到的,應該是張浩那SB的。”劉鑫隨便指了指,衝我罵道:“我說你逞什麼能啊,別人徒手畢老鼠,你想單手敵狼啊?”
我說:“你懂個錘子,狼越是聞到血腥味就越兇殘,要是不先解決它,就等着它來解決你吧。”劉鑫說:“你才懂個錘子,老子不幫你,估計你現在都被撕成片了。”
我橫他一樣,“草,你閉嘴,老子如果不是看到你滿身鮮血,怕它下一個就攻擊你,老子吃飽了撐的纔去跟畜生打架。”
劉鑫嘿嘿直笑,“要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
我懶得理他,劉鑫打架不行,歪門邪道倒是有一套。正說着李哥和猴哥慢慢走了過來,身上只有被刀花開衣服的口子和被濺的鮮血,看不到一點傷痕。
青峰也慢慢走到我們身邊,一手捂着額頭,低低罵道:“草,真他媽的野,打架比我都狠。”
“你怎麼了,受傷了?”猴哥有些擔心地問。
青峰一臉的無所謂,“沒事,我早就想在臉上動個刀,留個疤什麼的,一直怕疼下不了手,現在算是如願以償了。”說着可能是想轉換大家的注意力,衝劉鑫豎了個大拇指,說:“還是鑫哥厲害,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吶!”
劉鑫一臉得意,止不住地笑,“哈哈……你說你們一個二個的,打架厲害有什麼用,要懂得用腦子,你看我一出手,誰還敢動?哈哈……”
我真想一巴掌扇在劉鑫他一臉淤青又賤的臉上,想了想問:“現在我們怎麼辦?”
劉鑫嘴快道:“去把張浩那個烏龜兒子找出來,媽的,打得我全身都快散架了,老子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猴哥說:“現在不知道張浩躲哪去了,我們還是先去想醫院吧,青峰的傷口需要處理一下。”
青峰忙搖頭:“沒事,沒關係,小傷口而已,一會血就自己止住了,還是聽鑫哥的,先去找張浩,我也想把教訓教訓那混蛋,太他媽不是人了。”
李哥說:“也行!這些人怎麼處理?”
猴哥說:“先這樣吧,這些人受的傷挺重,一時半會估計也爬不起來,先去房裡找找,張浩應該躲到裡邊去了。”
“行!”
說着我們便朝這幢看起來西歐式的建築物走了進去,大家心裡都挺忐忑的,不知道屋裡還有着什麼樣的畜生,又或者讓我們吃驚的東西。
門口臺階處原本站着一個男人,見我們的走進,突然‘撲通’一聲跪地,低着頭說:“你們別殺我,我只是個飼養員……”正是之前牽‘哈士奇狗’出來的男人。
他不說話倒沒事,這一說話倒讓我覺得我們貿然闖進屋會不會遇上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如果帶個‘導遊’,會不會更好?
“把他帶上吧?”我說。
劉鑫一聽立馬來了興趣,上前扯住男人的衣領一拉,吼道:“走,前面帶路。”
男人一愣,但面對劉鑫的手槍,哪敢說半個‘不’字,跌跌撞撞地爬起來。
像所有的小洋房一樣,走進大門先是一間偌大的客廳,裝潢很簡單,只有幾站吊燈與幾張簡陋想沙發,甚至連電視都沒有。客廳四周有幾道一樣道門,一邊是螺旋樓梯,直通到二樓。
李哥站在客廳正中一陣打望,說:“帶我們去曹翻天的房間。”
男人在前邊帶路,雙腿不住打顫,劉鑫上去就是一腳踢在男人小腿上,罵道:“我說你抖什麼抖啊,讓你帶個路有那麼難嗎?”
男人低着頭,低聲說:“我……我……”
劉鑫說:“你什麼你?我說你好歹也是曹翻天的人,膽子怎麼這麼小?”
男人結結巴巴說:“我真的只是個飼養員……曹……曹翻天的房間,平時不讓人進。”
劉鑫順手將槍舉在男人腦袋上敲了敲,說:“別他媽廢話,你倒是帶不帶路啊?你要不走信不信老子一槍嘣了你?”
男人嚇人臉色大變,說:“可……可是我沒鑰匙。”
劉鑫又是一腳踢到男人的腿上,剛想說話被猴哥打斷,“行了,你先帶我們去他的房間。”
男人隨人懼怕,但現在也只能對我們唯命是從,緩緩走向螺旋樓梯。“剛纔死在門口那頭畜生,平時是不是你在養?”沒走幾步,我問。
男人點點頭,“是……是我!”
我又問:“它是狗,還是狼?”
男人不敢回答,被劉鑫一個拳頭敲在腦門上,纔開口:“是……是狼。是前年曹翻天從外省帶回來的,說可以幫他賺錢,叫我好好訓練。”
我問:“怎麼賺錢?”
男人搖頭:“我……我不知道,曹翻天沒說過。”
我繼續問:“你平時都喂狼些什麼食物?”
男人想了想回到:“肉。”
劉鑫急問:“什麼肉?”
男人說:“豬肉、狗肉什麼的,有時候還直接給它一隻活羊。”“你們這裡還餵了哪些畜生?”我問。
男人說:“狼只有剛剛那一隻,另外還有七隻德國牧羊犬,一隻高加索犬和一隻藏獒。”
劉鑫問:“高加索犬是什麼,我只聽過畢加索。”
猴哥解釋:“高加索犬屬於大型牧羊犬,是一種古老的猛犬,性格勇猛,能和藏獒相媲美。”
高加索犬我不太瞭解,但我知道藏獒,犬中之王,性情殘暴,有俗話說一獒鬥三狼。既然猴哥都說高加索犬能和藏獒媲美,那一定是很兇猛的犬類。
劉鑫感嘆:“草,還有這麼猛的犬?不都說藏獒是世界上最兇的狗嗎?那藏獒和這畢……高加索犬,哪個更厲害?”
猴哥聳了聳肩說:“這個誰知道,各有各的說法,你要有興趣,可以找兩種狗類試試。”
劉鑫一臉驚喜,“這個主意不錯,這不是有現成的兩條狗嗎,待會就讓它們自相殘殺試試看。”
不知爲何,聽到劉鑫這句話我心裡突然一絲涼意劃過,不知道高加索犬和猴哥……誰更厲害?想着不覺暗自笑了笑。
停了一會,我特獻媚地走到猴哥身邊,用玩笑的語氣問:“哥,你能打得過高加索犬不?”
猴哥頓時一蒙,斜眼看了看李哥,又看向我,同樣玩笑的口氣說:“要不然你讓你李哥試試?”
我望向李哥,發現他臉色霎時一變,睜大雙眼,一臉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