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妙止的姥姥過世,是喜喪,即便如此也應該有人哭喪,我看到的是隻有他一個人哭了,哭的稀里嘩啦的。他悲傷的是什麼,我無從知曉。
本以爲會有親眷當他是災星,出奇的沒有任何人說他的不是。只有一些平輩的人,陰陽怪氣的嘴他幾句。
鐵血的軍人世家也敵不過人世的冷漠,人都是這樣,活得越久越遭嫌棄,除非是自己當家,把握着財政權勢的命脈。他姥姥當家嗎?不是。姥姥的兒子纔是當家人,所有的富貴權勢都在這位逝者的兒子手中。
人類向好的心永遠是這樣,兒子敬畏父母,媳婦纔會跟着畏懼婆婆公公。自己尊重的人,身邊的朋友也纔會跟着尊重。反之,惡性的東西也會跟着傳染。
那晚黑白無常走後,我也跟着出了門,告知了老人家的死訊後,便拿着甩棍獨自待在之前準備的房間裡,等待那個四靈殭屍的出現。
等了許久,沒等到殭屍,等來了他大伯,然後跟着一起來到了當家老者的房間。
老者看着我,眼神頗爲和藹,他說:“我娘這輩子大部分時間都在吃苦,沒想到臨走前依舊很苦。”
“姥姥走得很安詳!”我安慰了一句。“娘”這個稱呼我是沒親耳聽到過,也只有他們那個年代的人才會這麼稱呼。
“小朋友,謝謝你!”老者問道:“你和妙妙應該不是同學關係吧?”
“不是,但我們是朋友關係。”
老者點了點頭,說:“你們的圈子很神秘,可是爲了對付一些非科學的邪惡勢力,還是需要你們的支持的。”
“您誤會了,我現在不算那個圈子的人,家人也不允許我進去那個圈子。這次是碰巧而已,若非妙妙我也不會破例來做這件事。”雖然看着他沒惡意,還是得防着點。
老者又說:“小朋友,我希望我娘臨終時說的話你能保密。”
“這個您放心,過幾天我就回去了,那句話也會爛在肚子裡。況且我只想平凡的過完一生,什麼神鬼墓穴都不是我關注的東西。”看來他們知道這個墓的事,難道有什麼隱情?我也不想多問、多想,萬一殺人滅口了,那就太冤枉了。
老者很滿意我這個回答,看了一眼萬妙止的大伯對我說:“你們之前見到的黑影是什麼,你知道嗎?”
“現在還不確定,但能肯定不是人類。”四靈殭屍這個詞太恐怖了,嚇壞人可不好。
“那妙妙他大伯的事會跟這個黑影有關嗎?”老者又問。
“會不會有關係我不清楚,但現在我看到的是沒有關係。”四靈殭屍想殺一個凡人太容易了,能有什麼關係?我又說:“觀面相應該是人爲,但對方所用的手段不屬於人類世界。”
“你可有辦法破解?”他大伯很擔心。這很正常,即便我身兼數家,依舊很怕非人類世界的東西,特別是殭屍。
“我沒有那個能力,這個需要推衍之術,您們可以找道家的高人來幫忙。”即便是道家會推衍的人也應該不多,那個太耗壽命了。
“小朋友可有相熟的人推薦?”老者看着一旁嘆氣的兒子,有些緊張。
“對不起,家人不讓我進圈子,所以我認識的方外之人極其少。”確實不認識會推衍的,可能母親和乾媽有相熟的,但我不想把她們扯進來。
聽到我的答案,二人都沉默了。每個地方都是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會有利益衝突,看來他們的敵人也不少,多到不知是誰要害自己。
萬妙止或許知道誰會推衍,即便他不知道他師父肯定知道。可是他沒透露自己的身份,我也不好說什麼。
獨自從老者的房間出來後,看到了不遠處等候的萬妙止。
“謝謝你!”他眼眶依舊紅紅的。
“不用,記得給錢啊。”他姥姥走後我才發覺被騙了,誰個會在家裡有人過世的情況下去夜總會,這傢伙明顯是在忽悠我。
隨後我隱去四靈殭屍把牽魂遇黑白無常的事,以及他大伯的事簡單的給他說了說:“你要不要去向你爺爺坦白自己入道的事自己拿主意,你應該比我會觀相,也能看出一些東西。”
他聽到黑影的事神色凝重,等聽到他大伯的事後,丟下一句“我讓詹佑軍給你在附近不遠的酒店訂了房間”就走了,去了他爺爺的房間。
…… ……
首都的喪事風俗我不清楚,也沒打算參加。那時肯定是達官富商雲集,裡面說不定就有很多王家的對頭。
我的本領妖魔鬼怪都難得防住,何況這人世間的巨頭。有句俗話說得好:人比鬼更可怕。
比起王家的其他小輩,詹佑軍友善多了,雖然骨子裡還是見不慣我這一身服裝不到二千的人。
酒店是那種內部酒店,來往住宿的也是非富即貴的那種。詹佑軍走後,我四處溜達了一圈,發現有一個後門。
本以爲是火災地震時逃生用的安全出口,沒想到…
進進出出的都是特別漂亮的女子,如果我沒看錯,還有些熟面孔。
我認識她們,她們不認識我,只在電視上見到過。
酒色財氣也,不問性別、不問出身、不問地點、不問時間,哪都一樣。
“喂!”突然被人從後面拍了下肩膀,是鄧珊莉。她問:“你在偷瞄什麼?”
“你有病啊,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確實嚇了我一跳。
“切,誰能嚇到你,裝什麼裝。”她一臉嘲笑。
“你這什麼笑容,看看美女又不犯法。”她大爺的,說得她不喜歡帥哥似的,我問:“你怎麼在這裡?”
“你能在這裡,我爲啥不能。”又說:“你什麼時候回WH?”
“關你什麼事。”說完我就走,也不管她。鄧珊莉總是讓我有種厭煩的感覺,再美的姿色也阻擋不了這種厭煩。
回到自己的房間,看着窗外,有點思緒起伏。上次來首都還有室友同學陪伴,這次只有孤獨和寂寞,還有很多不安。隨手在雙目前一滑:解!陰陽眼關了,眼睛舒服了很多,不再有刺痛一樣的感覺了。
奶奶的,房間擺這麼多紅酒的酒店還是第一次入住,不喝白不喝。
紅酒對於我來說,如同勁酒,特別容易上頭,特別還是前面喝了一些白酒沒徹底醒酒的情況下。
打開電腦放了一首Dj歌曲,沒想去嗨,只是蹦一蹦,讓自己清醒下,萬妙止等會肯定還會來找我。
果不其然,我還沒蹦夠呢,就聽到他來敲門了。
“我艹,你大爺的,我姥姥過世,你竟然在這裡狂嗨。”他很生氣。
“嗨你妹,老子不累嗎?你家這麼複雜,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問問你大伯去。”差點說出四靈殭屍。
“再說了,這是喜喪。你幫你姥姥解脫了,你該高興。苦着個臉,沒聽見你那些兄弟姐妹背後說你虛僞做作嗎。”
萬妙止聽了瞪着大眼睛,像準備動手打我一樣,嚇得我退後了一步。他拿起我新開的第二瓶紅酒,咕嚕咕嚕地吹了。
厲害!大神!
本以爲他吹了瓶子會大發脾氣,又或是大發牢騷,沒想到只是打了個酒嗝後,平靜了。
“這件事你怎麼看?”他問。
“哪件事?”
“我姥姥的事。”
“與你家祖宅有關。”不知道他是否知曉地下有墓的事。
“我知道墓穴的事。”
“那你何必問我。”看來他把一切都坦白了。
“我妹妹的事你怎麼看?”他又問。
“你自己都說是殭屍了,我能怎麼看。你不是說你師父要來嗎?什麼時候到?”
“明天到,可是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怕到時候他不願意出手。”
“拉倒吧,你們道派又不像我們地仙一派,我們纔是遠離達官和小人。”我又說:“再說你也不是有意瞞着你師父,他會推衍嗎?”
“會一點,可他的壽命本就不多了,到時候由他自己選擇吧。”萬妙止臉上的愁色越來越重。
“你姥姥的葬禮我就不參加了,你師父來了後,我想回去。”還有一件事我需要解決,那就是阮沁一直在吊墜裡,黑白無常是怎麼跟着氣息追蹤而來的。
“你怎麼這麼沒有人情味,我家裡出了這麼多事,你居然想着離開?”他很憤怒。
“我們地仙的規矩你不懂嗎?還是說你王家的敵對勢力我惹得起?殭屍我惹得起?”他大爺的,我身邊死得人還少嗎,待在這裡指不定帶來什麼禍事。
“你是地仙一派不假,可你也精通佛道二派,而且還是密玄二派。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不是嗎?”他幾乎是大吼的。
“艹,你想要全世界都知道是不?什麼責任?救你全家的責任?我家是平民百姓,一個派出所所長都能玩廢我家,你家的敵人是誰你不清楚?我惹得起嗎?做人不能你這麼自私。”我也是憤怒了。
“到底是誰自私了?”他吼完氣沖沖的出門,關門時還回了句:“反正你不許走。”然後摔門而去。
“我就要走!”我大吼。
他走後沒十分鐘,又有人敲門。
“你還來做什麼?”我打開門吼道。
呃…
一個美女,這氣溫你一身蕾絲的輕裝不冷嗎?輕紗裡的胴體那麼的勾人心魂,讓人全身極速滾燙,太有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