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緩緩的出發了,雖然他們幾人均是江湖中人,體力過人,但是凝珊大病未愈,不宜過度勞累,車隊依舊是緩緩地行進,並沒有着急趕路。
不緊不慢的行駛了三四天,車隊進入了蒼山境內。期間因爲路途顛簸,凝珊好幾次面色慘白,嘔吐暈厥,全靠了顏璃珞的醫術,才緩解了凝珊的痛苦。
冷軒宇從一開始的不情不願,到現在完全信任顏璃珞,每天纏着顏璃珞,讓她講如何調理凝珊的身體,如何減緩凝珊的痛苦,一開始顏璃珞理都不會理他,總是把他看做透明人,可是這冷軒宇痞痞的性格和鳳燁如出一轍,不管是童珠的恐嚇還是顏璃珞的冷漠,都阻擋不住他,冷軒宇總是一有機會就湊過來,向顏璃珞打聽如何照顧凝珊,時間久了,顏璃珞也很無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教他。
蒼山是中原腹地必經的山脈,山清水秀,山上的樹木鬱鬱蔥蔥,景色宜人。車隊行駛到蒼山,也被這的景色所吸引,行車速度也漸漸變緩了下來。
日過晌午,車隊緩緩地停了下來。鳳燁下車,去樹林裡打了幾隻野山雞,冷軒宇去河裡抓了幾條鮮魚,幾個人就在樹林裡,吃起了燒烤野味。
凝珊大病未愈,不能見葷。顏璃珞從隨行的包裹裡找了點米,加了點藥草,熬了一碗藥粥,給凝珊當午膳。
正吃着,只見遠方的道路上,跌跌撞撞跑來一個人,那人的衣服似乎被什麼東西撕扯開,身上滿是血跡,他一邊跑,一邊驚恐的望着身後,臉上滿是恐懼的神色。
冷軒宇見狀,趕忙走過去,攔住那個人,問道:“這位公子,你這是怎麼了?爲何如此狼狽?”
“快……快跑!”那男子看見冷軒宇,一把抓住了他,渾身顫抖,他驚恐的指着身後說道:“有——怪物!”
話音剛落,只聽見身後山澗中,一聲野獸的咆哮響徹山谷,那聲音震耳欲聾,讓顏璃珞和鳳燁一行人都不禁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面面相覷。
野獸的聲音嘶吼着,怒吼聲響徹山谷。顏璃珞皺了皺眉,朝聲音的源頭望去。
冷軒宇也是一愣,那男子聽見吼叫聲,嚇破了膽,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冷軒宇沒辦法,只得半拖半拽的把那個男子拉到馬車旁,讓他坐下,遞給了他一杯熱水:“你別緊張,有話慢慢說,到底什麼怪物?”
那男子臉色仍舊很難看,可是看見鳳燁、顏璃珞等人舉手投足之間似乎並不像是普通人,也漸漸冷靜下來,不似剛纔那般慌張。他猛喝了幾口水,用袖子抹了抹,這才說道:“諸位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吧,實不相瞞,最近這蒼山,出了一個怪物,專門吃過往的行人。”
“怪物?”童珠忍不住湊了過來:“什麼樣子?”
“見過那怪物的人,幾乎都死了,只有少數幾個人逃了出來,跟我一起的兄弟們,都被那怪物咬死了”那男子面露懼色,彷彿回憶起極其恐怖的事情一般:“它渾身棕黑色,大概有兩個人那麼高,一雙眼睛黑黝黝的,一張血盆大口露出兩個獠牙,牙上滿是血跡——”
還未說完,那人便抱着頭,蜷縮着換身發抖,身上冷汗直流,似乎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顏璃珞皺了皺眉,走上前輕輕點了那個男人的太陽穴,那男人便軟綿綿的躺倒,陷入了昏睡。
冷軒宇望着沉睡的男子,不解的問道:“這蒼山一向太平,幾十年來什麼事都沒有,怎麼會出怪物啊?”
“可是剛纔聽這叫聲,似乎不像是人爲,的確是野獸”鳳燁也仔細分析道:“今年冬天罕見的沒有下雪,想是這怪獸在山上沒有了食物,所以才下山尋找食物吧。”
“聽聲音,那怪物似乎在東南邊——”童珠站了起來,搓了搓手躍躍欲試:“我想去看看,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顏璃珞在心裡嘆了口氣。果然師姐玩心一起,什麼危險都不怕,顏璃珞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那我也一起去吧。”
“我——”冷軒宇似乎也想去,可是望着凝珊虛弱的面容,他咬了咬牙,坐下來說道:“我留下來,鳳燁你去吧。”
鳳燁一臉無語,他對這怪物可沒什麼興趣,可是冷軒宇這麼一說,他若推脫不去,倒像是顯得他膽小,更何況顏璃珞也要去,雖說不擔心那怪物能傷的了顏璃珞,但爲了以防萬一,他也覺得陪伴在顏璃珞身邊比較好。
思量再三,鳳燁只得點了點頭。
三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朝山上的東南角走去。沒走多久,只見樹上的小鳥突然全部朝遠處飛走,遠處的幾隻野兔也猛地朝遠處跑去,冷風呼呼的吹,灌木叢中,一陣詭異的沙沙聲由遠及近傳來。
鳳燁不自覺的將顏璃珞護在了身後,他從懷裡掏出摺扇,全神貫注的聽着這陣奇異的腳步聲。童珠也停下了腳步,四處張望,全神貫注的聆聽。
突然,從灌木深處猛地躥出一個龐然大物,直直的朝他們衝去。童珠一驚,飛起一腳朝那個怪物的肚子狠狠地踢了過去,那怪物怒吼着翻了個跟頭,穩穩地落在了地面上。
“這是——地狼?”顏璃珞在看見這個怪物的真面目時,不禁吃了一驚,童珠和鳳燁也是震驚不已。
地狼,遠古怪獸,兇殘不已。身上的毛極其堅硬,爪子鋒利無比,它的獠牙足足有四尺餘長,一張血盆大口,嘴角滿是血跡。
“這種兇獸怎麼會在這裡?”鳳燁定了定神,有些頭痛。地狼是遠古怪獸,其兇殘和狠毒遠勝於一般的豺狼虎豹,而且這裡到處是低窪淺坑,不利於他們隱藏身形,要和這怪物對抗,還真要花一番功夫。
地狼外表凶煞無比,但是一雙尾巴卻是柔順輕軟,軟軟的垂在身後。顏璃珞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得,急急地問童珠說道:“這地狼死後,它的尾巴是不是會變成罕見的狼白玉?”
童珠想了想,似乎在書中有所記載,便點了點頭:“好像是的。狼白玉製造的樂器,音色優美,美輪美奐。聽聞這世上只有一把狼白玉製造的古琴,那古琴音色極其美妙,彈琴者因爲不忍心讓這把琴的聲音停止,日夜不停的彈奏,直到雙手浸滿鮮血。後世因爲忌憚狼白玉古琴的樂曲,便把那把琴毀掉了,如今世上,恐怕沒有狼白玉製造的樂器了吧。”
顏璃珞聞言,雙眼放光,頓時興趣大增。她掏出手中的銀針,慢慢走到地狼面前,一邊挑釁它,一邊對鳳燁和童珠說道:“你們別出手,讓我來對付它。”
“顏姑娘,這可是上古神獸,極其兇殘,你一個人恐怕難以抵擋”鳳燁擔心的說道:“還是讓我們一起出手——”
“不行,一定要我來。”顏璃珞找準時機,衝了出去,不給鳳燁再次開口的機會。
上次在玄影山莊,顏璃珞身受重傷,並未經歷激烈的戰鬥。可是這一次,顏璃珞似乎鐵了心要這個怪獸死,一招一式全是殺招,招招狠毒,步步奪命。鳳燁在一旁不禁感慨,顏璃珞雖然擅長醫術,可是這暗殺奪命的本事,卻也不容小覷。她的身手,一般的中原武林中人,肯定奈何她不得,即使是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顏璃珞手握銀針,不斷地在空中翻滾躲避,她手腕輕揚,四枚銀針穩穩地朝地狼的眼睛戳了過去,那地狼也非一般怪獸,極其敏銳,還未等那銀針觸碰到它,便猛地躍起,朝顏璃珞撲了上去。
顏璃珞腳踩着它的獠牙,借力在空中一翻,躲過了它的攻擊,左手拔出頭上的白雪熙玉簪,瞬間幻化成雪寒劍,猛地朝地狼的背部刺去。
瞬間,那地狼的發出怒嚎,背部血流如注。它疼的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轉過身一雙獸眼變得通紅不已,滿是血絲,童珠和鳳燁不禁暗暗捏了一把汗,這個怪物是真的發怒了。
可是顏璃珞卻依舊淡定,她手握雪寒劍,緊緊盯着這個怪物,等待着它的下一次攻擊。那怪物突然大喝一聲,咆哮怒吼着朝顏璃珞衝了過來,一雙尾巴不斷在空中飛舞,揚起陣陣黃沙。顏璃珞腳尖輕點,手舞劍直直的朝怪獸的心臟刺去,那怪物似乎看透了顏璃珞所想,猛然轉身,用尾巴朝顏璃珞發起攻擊,顏璃珞一愣,趕忙收回雪寒劍,地狼趁機揚起爪子,在顏璃珞的胳膊上狠狠地抓出了一個血口。
“璃珞!”
“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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