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小女生一枚的我赤手空拳獨身闖上海灘--找工作,那時候說容易也容易,因爲初生牛犢不怕虎,沒有研碩博一大片;說難也難,因爲戶口限制處處在爲你設界限。而我就是其中學歷一般非本市戶口卻能被好公司選擇到的一個。
記得進過家大典當公司,名頭到現在說出來也是相當大的。經過了長桌圓桌篩選到最後面試,居然幸運地簽到試用期合同。但是我有些不解和不敢問的是爲啥沒有固定職務?當時心想:沒事兒,慢慢學起來嘛,可能人家是要看你在哪面最行。因爲裡邊的包含了珠寶古董鑑定、名錶鑑定、房地產抵押評估、證券等等相關我未知卻又相當好奇的行業,所以我特別認真地回去背資料做準備。
我先去做的前臺,這不是普通前臺,還帶管銷售。銷售的是鎖在玻璃櫃裡已過當期沒有贖回屬於自動放棄給當行的東西。裡邊其實不乏老物件,到如今的話估摸着都能翻個幾十或幾百倍的物件。有一回老前臺不在,一對本地母子進來看,我那時候就只想着如何表現得出色,雖然從未做過銷售,但還是硬着頭皮搜刮肚腸裡一點知識向他們介紹。眼見那母親留意一枚翡翠戒指,那翡翠戒面至少有三克拉那麼大。我就讓一男職員開鎖了,取出在她試戴時,我誇她戴着合適好看。讓我驚喜的是那名中年母親很信任我,爽快的買下了。摘牌要交給會計時我的手都有些發抖,摘了一會兒才取下價牌。但是臨了,那個男職員卻對我說:“賣掉的東西要記在她的名下!”就是那名前臺的。明明是我賣掉的東西卻要記在別人名下,雖然有些委屈但老實的我還是照辦了。
可惜那時候我沒有錢,不然在裡邊做是能用便宜的價格淘到好東西的,自己買下來收藏是件很得益的事。此後話,當時想都不敢想的事兒。
然而之後一件事又讓我失望之極,說是去跟副老闆兼老師學習鑑定知識,結果老師的手就不知不覺上來摸我的手背,他是一個五十開外的老頭,我條件反射地抽回手去,急顧周圍人,他們故意迴避當作沒看見。也許對某些女生來說揩個油習以爲常,在人家手底下混的嘛。可那種色迷迷的眼光我看了就反感。我可不能忍,一下子心情如沉進海底。當晚,我就做出辭職的決定,其實我纔去了三天。
後面求職又遇到類似事情,那老闆是美國回來開公司的三十開外男人,說我笑起來像某某主持人,沒事打我手機開車來請我吃飯,明擺着意思要我做情人,難道有點錢有點地位又自認高雅的男人都這樣嗎?後面我才瞭解到上海有些剛畢業的女孩要找份好工作有時候就會碰到這種情況,就看你的選擇了。而我的脾氣我的教育意識裡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光是暗示我已避之不及,果斷換掉號碼。
我就像未經打磨的石頭,不會利用自己和權貴,本性就是如此素寒。當時只意識到自己時運不濟盡遇到這種心懷不軌之人,卻何知其實一個小姑娘如果沒有背景單有幾分天賦出來混是不易之不易。後面我選擇了家八十歲老頭當老闆的公司,周圍就幾個女同事的小型出版社做文編,拿2000多工資。這樣輕鬆安定過了幾年。
在這個深夜突然想起寫這篇雜文回憶錄,吐露一點不爲人知從不談起的事,因爲想到人性,我看到得太多了,從前沒有真實領悟,如今慢慢有所領悟也有所釋懷,也慶幸自己堅定不移的個性。以鑑今後的人生之路。自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