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老話中那滿滿的不信任,頓時激怒了在場的衆人。
脾氣暴躁,同時在農家中,勢力也很龐大的田虎,頓時發起了他那霸王脾性。
“混賬東西,在座的諸位,哪一個不是我農家的肱骨,哪一個不是農家的棟樑!就是他們支撐起了農家的一片天,在座的諸位都爲農家流過血,受過傷,哪一個不值得信任?”
田虎指着陳長老的鼻子,絲毫不顧忌這個老頭面色變得難看,怒聲斥道:
“你個老不死的,說出這種話來,難道是想要離間我農家諸位兄弟的感情嗎?還是說你真以爲在場的人不值得信任,你說我田虎做過對不起農家,對不起諸位兄弟的事情嗎?”
田虎這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充滿了凜然正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受了莫大的冤屈,正在極力辯解。
但在場諸位,誰不瞭解田虎的秉性?
心中自然知曉,田虎這一番發作,其實不僅僅只是衝着陳長老那話中的不信任,更是因爲這些日子裡來的煩心事發泄。
因爲出海以來,已經連續數天都沒有許長老的消息傳回,再加上桑海城中局勢動盪,不知有多少暗地裡的目光盯着農家,正準備看他們的笑話。
甚至還有些人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就等着許長老隕落的消息傳回,到時候好在失去了擎天一柱的農家身上,咬下一大塊肉來。
局勢危矣!
陳長老的臉已經黑了下來,雖然他早就知道田虎這人脾氣很衝,爲人更是性情惡劣,寡恩薄義。但是卻沒想到,自己只是想要保證機密不被泄露,合作出的一點點保險,竟然會被他指責成這樣?
他原本興奮激動的心情頓時如同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都不好起來。
心裡彷彿升騰起了無盡的怒火。
他想要發泄。
以往田虎佔着田氏一族在農家的龐大勢力,橫衝直撞,得罪了很多人,可是看在田氏強大的力量上,誰也不敢有什麼意見,只能忍氣吞聲。
但現在不同!
他陳長老,如今可是帶着許長老的命令而來的,代表的是許長老的威嚴,你小小一個田虎,縱使身後站着整個田家,但對比起許長老來說,也是依舊不夠看的。
簡單來說,就是自己身後也有了靠山,不用慫了。
“你……”
陳長老毫不示弱的舉起了手指,同樣指向了田虎,正要怒聲駁斥,好好的教訓他一番。卻突然被一旁的四嶽堂堂主司徒萬里,給出聲打斷了。
“田堂主、陳長老,大家都是農家的兄弟,有什麼事不能夠好好談,何必言語相惡,傷了各自的兄弟感情呢?”
司徒萬里一臉和藹的笑容,語氣很是友善,上前幾步,攔在兩人中間,伸手將他們舉起的手指全都放下,竭力的勸解。
“田堂主,陳長老這次來的這麼匆忙,甚至連鎮守農家總部的任務都不顧了,想來肯定是有極其重要的事情,爲此謹慎一些,也是老成持重的做法,在場的諸位兄弟都能體諒,何必動怒呢!”
司徒萬里先轉頭安撫起田虎,見他面色和緩之後又回過頭來,對着陳長老勸解道:
“陳長老,你這次來得這麼匆忙,又如此鄭重,必然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不知是何事,可否明說,不然若是因爲這些瑣事耽擱了,而帶來重大的損失,那時可就不好了!”
司徒萬里對陳長老說話的語氣明顯沒有對田虎那麼客氣,其中甚至還帶着一些威脅,但是陳長老沒心思去在意了。
比司徒萬里這麼一點醒,陳長老頓時醒悟過來。
沒錯!
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跟在場的這些堂主長老們宣佈許長老的命令,將仙人求名劍的消息傳給衆人,這纔是首要的事情。
其他的像田虎的挑釁,衆人的憤怒通通都不重要。
只要自己辦好了這件事情,爲農家奪取了足夠的名劍那麼在許長老那裡,自己就能留下很深刻的印象,獲得許長老的好感。
“到時只要有了許長老的幫助,仙緣什麼的還不是囊中之物,屆時,區區田虎一介莽夫,揉捏搓扁還不是隨我的心意!”
陳長老醒悟過來。
他當即不再猶豫,甚至就連所謂的當着農家祖師的面立誓,也不再去提了。
反正在場的諸位,一個個不是農家的元老名宿,就是手握重權的堂主長老,與農家的利益早就結合在一起,根本分離不了,本就是值得信任的。
就像田虎,半個農家都變成他田氏一族的了,早就把農家看成了田氏自家的私產,那是更不可能背叛的。
所以理了理思緒,陳長老就開始說起了自己來的原因,以及許長老重新倒上帶回的消息。
“兩天前,許長老回來了,回農家總部了!”
一開口,陳長老就是一個重磅消息,驚得衆人目瞪口呆。
然後,他不等衆人回味過來,又繼續說道:
“之後,許長老帶回了一個消息……”
接下來,陳長老就將許長老帶回來的消息,跟在座的衆人說了一遍,一直講到仙人求名劍,同時許長老定下瞞天過海,先發制人的計策,將這一切,通通跟在場衆人說了一遍。
“砰!”
聽完陳長老的講述後,已經聽呆了的田虎伸手一拍,將身前的案桌拍的稀爛,直接站起身來,整個人面紅耳赤,興奮的說道:
“那還等什麼,這可是真正的仙緣,是莫大的機遇,我這就發動蚩尤堂,讓手底下所有的人都去搜羅名劍,哪怕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奪取一切能夠奪取到的名劍!”
現任魁隗堂的堂主田蜜也是面色酡紅道:“田虎大哥說的不錯,我也馬上發動手底下的弟子全都派出去,奪取名劍,絕不會讓許長老失望!”
剩下的其他堂主長老們,也都紛紛表態,一個個搓手擦掌,去擼起了袖子,全都大幹一場的模樣。
當晚深夜,等到這場會議結束後,回到了自己房間中,剛剛繼任烈山堂堂主的田言,沉默了一會,終於坐下,在自己的桌前拿起了一張紙條,寫着什麼!
片刻後,一隻雄俊的獵鷹從她房間飛出,一路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