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本以爲四魔門發現西門紅等人沒有回去,翌日就會找上門來。
可是出乎衆人意料之外的是,四魔門一點動靜都沒有。
對於這種情況,只有龍如風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四魔門真正的敵人根本不是什麼聯盟,聯盟在四魔門眼中算不上什麼,真正可以威脅到四魔門的敵人,是那兩位已經來到鈴藏的仙人。
而西門紅與楊自坤對四魔門來說,只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角色,魔尊根本就不可能會爲了他們這點小事,而破壞他整體的計畫。
在此之前,整個青苗市完全被一股血腥氣息籠罩住,這股氣息,一般的修真者完全感應不出來,只有到達龍如風這個修爲的人,纔可以感應得到。
可是很奇怪,就在這一兩天,這股氣息變得越來越淡,不但如此,那仙人的祥瑞之氣也沒有再出現過。
龍如風因此而懷疑,血童與仙人是不是都出了鈴藏?但他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一旦兩者有任何一方出了鈴藏,以伏魔的神通廣大絕對不會不知道,他一定會通知自己的。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迦提活佛重返雷音寺的消息,一起回去的還有巴柯拉。
從報紙上看到迦提活佛在雷音寺大殿上的模樣,龍如風就知道是真的。只是他想不明白,迦提活佛到底是怎麼回去的,而那個一直想害他的釋綱又到哪去了呢?
這些疑問雖然困惑着龍如風的心,讓他極想去雷音寺看看是怎麼回事。但由於血童的原因,他還是忍住,畢竟血童的事情可比這些事情重要多了。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聯盟也如言琪所說的那樣派來了大量高手。
其實這次可以說是派出了聯盟所有的力量,連身爲盟主的天一門主陳東道也到來。
衆修真者也利用這三天的時間,從西門紅身上得知四魔門的所在地。
當豆豆把那個地方的路線圖給龍如風時,他馬上就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四魔門所在的位置,就是上次龍如風被困之地。
龍如風沒有想到四魔門中人膽子如此大,在泄漏住址後,還敢明目張膽住在那裡。
不過他細想一下,也發覺四魔門沒有必要搬地方的原因。
經過一番商量,最後由天一門主陳東道拍板決定,五號晚上對四魔門進行偷襲,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對於這個決定,全場只有兩個人反對,就是龍如風與幻靈,也只有他們兩個才明白,四魔門真正的力量。
不要看這次聯盟來了六十多位修真者,可是一旦遇上血童,恐怕沒有十五分鐘,他們就會全軍覆沒。
面對着兩人的反對,陳東道不由皺皺眉。
如果不是看在兩人前些天出手打敗四魔門中人,救下聯盟十幾位修真者,他早就對兩人不客氣了。
北漠派的周客,可沒有陳東道那麼好脾氣,道:“這是我們聯盟的事情,兩位可以不參加。”
看着龍如風還想說什麼,幻靈早就忍不住拉起他,道:“反正我們已經對他們說了,他們想去送死,那也是沒有辦法。”不由分說拉起龍如風就走。
龍如風環視衆人一眼,嘆了一口氣,跟隨着幻靈往外走去。
兩人在聚和園的後花園坐了一會兒後,發覺言琪正帶着豆豆向他們這邊走來。
言琪走到龍如風旁邊一個石椅坐下,問道:“無天先生,能不能請教你一個問題?”
“請說。”
“我想知道,爲什麼剛纔先生你要阻止聯盟五號對四魔門進行偷襲。要知道這可是一個百年難得遇上的好時機,一旦成功,那幾千年來的魔道之爭,就可以從此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幻靈搶在前面說道:“不錯,是畫上句號。可是這個句號恐怕是畫在修真界身上,而不是在魔門身上。”
言琪迷惑不解問道:“無法先生,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在我回答你問題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言琪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請說。”
“在你的認知中,四魔門的門主修爲已經到達什麼程度了?”
言琪想了一下,道:“應該不會高過陳門主多少吧!”
幻靈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表現出一個悲哀的神情。
看着幻靈那古怪的樣子,言琪追問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龍如風道:“據我所知,四魔門的魔尊修爲,應該達到進入魔界的地步了。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你們整個聯盟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會是他一個人的對手。”
言琪微微顫抖了一下,驚駭的望着兩人,道:“你們說的是真的嗎?”
龍如風苦笑道:“你認爲我們有必要說謊嗎?”
“可是你們剛纔爲什麼不把這件事情告訴陳門主等人?”
龍如風道:“原本我是打算告訴他們的,可是剛纔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如果我把這話說出來,恐怕他們就會認定我不懷好意,故意打擊衆修真者的士氣。”
幻靈接着道:“如果不是三天前我們出手殺了四魔門的人,恐怕他還會認爲我們是四魔門派來的奸細。”
言琪不得不承認兩人說的有理。
確實,不要說別人,就是她自己也會認爲,兩人如此三番五次阻止衆人偷襲四魔門,肯定就是四魔門派來的奸細。
不知不覺,言琪完全相信龍如風的話,憂慮問道:“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龍如風搖搖頭,道:“惟一的希望就是看你能不能說服陳門主,然後儘快撤離此處。”
言琪正色看着龍如風,“你們對四魔門如此瞭解,跟你們當初遇上我們所說的話完全矛盾,你能告訴我你們的真實來歷嗎?”
“我承認那天所說的話是假的,但請相信我,我們對你們沒有存在一點惡意。至於我們的來歷,時間一到你自然會明白,只是目前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言琪沉吟片刻,道:“那好吧!我去試試。”站起來向來路走了回去。
她一走開,幻靈問道:“你認爲她能勸說成功的機率有多少?”
聯盟來的那些人,龍如風大部分都認識,對這些人的性格多多少少有些瞭解,所以聽到幻靈的問話後,他搖了搖頭,答道:“成功率不會超過百分之三。”
幻靈驚訝道:“那你還讓言丫頭去,還不想辦法阻止他們?”
龍如風昂首嘆氣道:“你以爲我不想阻止他們?可是他們的態度你都看到了,根本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唉!看來只好聽天由命了。希望到時那兩位仙人可以及時出現,救他們一命。”
傍晚時分,言琪垂頭喪氣找上他們。
看她那個樣子,龍如風心裡有數,安慰道:“不成功就算了!”
言琪像是受了什麼委屈般,一句話也不說。過了很久之後,才道:“他們叫我不要聽你的話,說了……說了……”她連續說了十幾次說了,也說不出別的一個字來。
龍如風接上話道:“他們是不是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言琪猛點頭。
“砰!”幻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氣沖天道:“這些該死的傢伙,他們不聽勸告,看他們到時怎麼死。”
龍如風意味深長道:“天意如此,我們只好聽天由命了。”
幾天的時間轉眼間就過去。
在陳東道的安排下,衆修真者準備在夜晚十二點時,對四魔門進行偷襲,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龍如風與幻靈兩人原本就不想參加這次行動,可是在言琪苦苦的勸說下,兩人勉爲其難參加這次行動。
由於前幾天兩人極力反對這次行動的原因,所以陳東道等人並不怎麼信任兩人,並沒有讓兩人蔘加核心會議,只是讓他們跟一般修真者在一起。
對於陳東道如此的安排,兩人也沒有什麼怨言。他們兩人都見識過魔尊的厲害,很清楚如果今晚兩位仙人還不見蹤影的話,那這次的行動可以斷定會百分之百的失敗。
所以兩人抱着能幫就幫,不能幫就逃的心理,參加了這次行動。
十二點時,在陳東道的帶領下,衆修真者從聚和園出發前往四魔門所在之地。
按着原先的計畫,衆修真者很順利的來到四魔門的駐地。
天上無數星辰在無限的寂靜中閃耀着,院子裡一所所房屋堅硬的方形輪廓,揹着寒冷皎潔的天空,清楚地顯現出來。
蟋蟀“滋、滋……”不停鳴叫着,周圍的樹木每當寒風吹過,就會發出沙沙響聲。
伏在四處的修真者隨着陳東道的一聲令下,每一個人都如同幽靈般,從院子的圍牆上攀掠進去。
看言琪帶着豆豆也要掠進大院時,龍如風一手把兩人攔住,道:“你們兩個跟着我們。”說着往前一邁,人已經到了兩人前面,回頭示意讓她們跟隨上來。
言琪知道他的心思,感激的點點頭嗯了一聲,帶着豆豆緊隨在龍如風身後。
四人剛攀過圍牆,幽暗的大院突然打開所有的燈光,隨之傳出一陣狂笑聲。
一聽到那個笑聲,龍如風就知道是什麼人。
這種狂傲的笑聲,除了南邪陰王外,四魔門中再也尋找不出第二個人。
衆修真者沒有想到一進大院就被人發現,馬上慌亂起來迅速集中在一起。
眨眼之間,一百多位以南邪陰王、血母爲首的四魔門人,把修真者團團圍在大院中間。
龍如風冷眼四下掃過,發現其中並沒有魔尊與血童的存在。
他疑惑向幻靈說道:“奇怪,怎麼沒有看到魔尊與血童?”
幻靈搖搖頭,表示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看着兩人的談話,言琪心中的困惑就更大了,問道:“你們見過魔尊與血童?”
龍如風道:“見過。”
言琪剛想再問話時,只見站在他們對面的南邪陰王開口說話了。
“你們這羣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來此!”
陳東道回敬道:“南邪陰王,我們今晚就要讓你們魔門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哈、哈……”
南邪陰王像是聽到這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般,狂笑不止。
良久之後他才道:“就憑你們這些廢物嗎?真是笑死我了。陳東道,你不要忘記,上次如果不是有龍如風那個傢伙救你們,恐怕你們早已死在我的天冥羅上了。”
自從上次見識到南邪陰王天冥羅的厲害後,衆人都各自回到門派之中,翻閱先人遺留下來的經典,最後倒被他們尋找到一條可以破解天冥羅的方法。
要不然,陳東道也不會有這麼大的信心,想要一舉把四魔門滅掉。
陳東道輕笑道:“南邪陰王,今晚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們正道的厲害。”
南邪陰王往前移了移,道:“我倒想見識見識幾個月不見,你能厲害到什麼樣的程度?”說完這話,他臉上馬上起了變化,整張臉如同塗上一層金粉般,金黃、金黃的,在燈光的反射下散發出一股微微的金色光芒。
但最爲可怕的還是他那對眸子,瞳孔中透着一股詭異的綠芒,彷彿來自原始森林中的野獸,根本尋找不出有絲毫人類的特徵。
看到南邪陰王的變化後,龍如風向言琪道:“小心,南邪陰王要施出他的法寶—天冥羅了。”
言琪聞言點點頭,道:“聽說這天冥羅威力極大,不過來這之前聽陳門主的意思,像是已經尋找到破解這天冥羅的方法了。”
“是嗎?”龍如風有些意外的反問道。
言琪指着前面的陳東道,說道:“你看!”
龍如風順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站在最前面的陳東道,身上不知什麼時候披上一套銅色的戰鎧。
可惜陳東道的修爲才達到化嬰期,根本無法發揮出這件戰鎧的威力,所以才導致戰鎧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幻靈驚訝道:“沒有想到天一門竟然還有這種寶貝!”
龍如風問道:“你認識這件戰鎧?”
幻靈介紹道:“這戰鎧名爲天龍鎧,原本是天龍王所有……”他說着指向陳東道,續道:“可是他只能發揮這件天龍鎧十分之二的威力。可是就算這樣,也應該可以跟南邪陰王的天冥羅對抗一陣。”
原本有些慌亂的衆修真者,看到陳東道祭出這種傳說中才出現過的戰鎧後,信心不由大增,都期待着要看他大發神威打敗南邪陰王。
陳東道接着手一現,一把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法寶出現在他手中,同樣散發出與戰鎧一樣的銅色光芒。
幻靈再次驚訝道:“他到底是天龍王的什麼人,竟然連天龍王的天龍斬也在他手上?”
言琪道:“無法先生,你所說的天龍王就是天一門的祖師爺。”
幻靈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原來是天龍王門人,看來這次天一門已經拿出鎮門之寶了。”
言琪道:“修真界一直傳說天一門有兩樣仙器,看來就是這兩樣了。真的沒有想到,我還有福分見識到它們。”
幻靈糾正言琪的話:“這兩樣法寶還不能算是仙器,它們只是差不多接近仙器。如果是真正的仙器,以陳東道化嬰期的修爲,根本就無法推動它們。”
兩人談話間,陳東道與南邪陰王已經交上了手。
陳東道一出手,就施出他剛參悟出來不久的天龍十八斬。
這天龍十八斬爲天龍王的成名絕技,就算陳東道才修煉到小成的境界,施展出來的威力也非同小可。南邪陰王十米內的範圍,被無數個X形的金色光條團團包圍住。
南邪陰王手捻法訣,大喝一聲,天冥羅閃耀出一陣強光,緊接着天冥羅像是被兩隻無形的手像拉麪般拉開,一把巨大無比的六絃巨琴橫在半空中。
南邪陰王十指虛空如同在撫琴般的彈動,六絃巨琴馬上發出“咚、咚……”低沉的聲調。每一個音符發出來後,彷彿實質般化爲光球,迎向X形光斬,發出轟轟的響聲,消失在夜空中。
看着這一切,龍如風感嘆道:“沒有想到短短一段時間,南邪陰王竟然把天冥羅修煉到以無形化爲有形的境界。”
言琪擔心道:“你看他們兩個誰會贏?”
“從目前看來他們只能算是半斤八兩。只是不知他們還隱藏着什麼絕技,我們看看再說。”
這時,陳東道與南邪陰王兩人也鬥到關鍵時刻。
除了少數人可以看到他們的身影外,其餘人只能看到兩團光影。
突然間光團消失,陳東道現出清澈的身影,他雙手高舉天龍斬,大聲喝道:“天龍絕斬!”天際間猛然降下道耀眼的電光,直衝上他手中的天龍斬。
陳東道頭髮根根拔起,臉色猙獰,整個人陷入瘋狂狀態,如同一個不受控制的瘋子,昂首高喊道:“斬!”
天龍斬帶着那道電光,以力劈華山之勢,劈向已經化爲巨琴的天冥羅。
“來得好,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毀魂滅魄。”南邪陰王說着,十指如彈棉花般的揮動,速度快得只在空中留下一串串殘影。
琴音如狂風暴雨般揮灑出來,迎向迎面而來的天龍絕斬,餘波則撲向在場的衆多修真者。
馬上所有的修真者如同遭到雷擊般,身體顫抖了一下。
修爲淺的修真者,沒有一個不被琴音震得吐出鮮血,陷入瘋狂狀態。就是修爲達到化嬰期的修真者,被這琴音一震,整個心如同被人挖空般。
“砰!”天龍絕斬與琴音相撞,南邪陰王與陳東道兩人如斷了線的風箏,各自往後方倒飛。
南邪陰王身體撞在後方的牆壁上,把牆壁都撞出一個大窟窿。
陳東道還好一點,有天龍鎧幫他化解六、七成的力量,所以他倒飛出五、六米遠後,人還能站穩。
可是他整個人彷彿老了十幾歲般,身上的天龍鎧由於沒有靈力的支持,也隱藏了下去。
南邪陰王的天冥羅一破,被琴音所迷惑的衆修真者,也馬上清醒過來。
周客等人迅速掠到陳東道身旁想要扶起他,但被陳東道拒絕。
“你們放心,我沒有事。”他勉強走到前方,冷眼看着南邪陰王。
南邪陰王在血母的扶持下也站了起來,他的臉上那駭人的金黃色也隨之不見了,綠色的眸芒也恢復正常。
這一戰下來,誰勝誰負大家心中都明明白白。
可是,衆修真者沒有一個人帶有一點喜悅之心。
雖說陳東道在這一局中略勝半籌,可是在衆修真者中,陳東道是修爲最高的一個,而且,他身上還有兩件上古遺留下來的法器。
相比之下,對方只是四魔門魔尊座下的一個弟子,跟他同一級別的,還有西、東、北三個宗主,還有實力不亞於四大宗主的三大護法,想到這裡,衆修真者的心不由都涼了。
南邪陰王在血母的扶持下緩緩走回原來的位置,他陰沉笑道:“果然有兩下子,怪不得敢來這裡……”說着他搖了搖頭,可憐道:“可惜你們今晚的實力就算是再提高十倍,最終的下場也只有死路一條。”
北漠派的掌門虛如真人,朗聲道:“南邪陰王,你就不要在這裡虛張聲勢了。今晚到底誰死誰活,等一下就清楚。”說着,向後方的衆修真者下達命令道:“給我殺!”他帶頭直取南邪陰王,想一舉把他斃在手上。
衆修真者各自祭出法寶,向四周的四魔門人擊去,四魔門人也拿出自己的魔兵迎了上去,一時之間整個場面一片混亂。
而虛如真人的手還沒有到達南邪陰王的身上,就被血母逼了回來,一對一的與血母對抗起來。
龍如風與幻靈始終站在那個位置,一有四魔門的人衝進他們的範圍之內,就舉手把他們擊斃。他還吩咐言琪與豆豆不能離開兩人超過兩米,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半個鐘頭下來,雙方的死亡人數都過半,整個大院俱是刀光劍影,風涌沙飛。
言琪有好幾次要衝到最前面去幫虛如真人對付血母,都被龍如風擋了回來。
言琪如同發了瘋般怒瞪着龍如風,憤怒道:“你爲什麼要阻止我?”
“如果我估計得不錯,魔尊馬上就要出來了。到時……”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一個狂笑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聲到人到,魔尊人如幻影般出現在衆人面前,站在他身旁的還有血童丹爾。
只見他手輕輕一揮,虛如真人與周客兩人被他拂出十幾米外,再也起不來。
混亂的場面馬上停止下來。
看着魔尊舉手之間就把北漠派兩大高手擊成重傷,衆修真者都驚駭得臉色慘白。而四魔門人恰恰相反,每一個人鬥志旺盛,不停舉手高呼魔尊萬歲。
言琪退到龍如風身旁,低聲問道:“怎麼辦?”
龍如風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道:“剛纔你都看到了,你說有什麼人會是他的對手?現在我們只能等待奇蹟出現。”
“難道我們就這樣等死不成?”
“你不要亂動,聽我的話,看準機會我們就逃走。”
言琪猶豫道:“可是他們怎麼辦?”
龍如風嘆道:“他們只能聽天由命了。我跟無法一人最多隻能帶一個人從魔尊手上逃走,再多一個也不行。”
言琪還想說什麼,一旁的幻靈搶先道:“這事怨不得誰,我們早就警告過他們了,他們就是不聽我們的話。”
言琪苦着臉也不再說什麼,當她的目光掠到站在魔尊身旁那個長滿鱗片的怪物時,她問道:“那個怪物是什麼人?”
龍如風解釋道:“那個就是我跟你說的血童,他由魔界轉世來人界,力量不知要比魔尊高出多少倍了!”
剛纔魔尊的力量言琪是親眼見到的,如今一聽到他身旁的血童,力量還比魔尊高出不知多少倍,不由嚇得連大腦都不會轉動,呆愣的望着魔尊與他身旁的血童。
魔尊用魔界之語向血童說道:“血大人,這些修真者應該夠你享用了吧!”
血童像是很滿意般,嗯了一聲,點點頭。他的目光突然掠到距離他最近的兩名修真者身上,右手虛空一吸,兩名修真者馬上從平地拔起,向着他飛掠過去。
兩名修真者恐慌的不停在空中掙扎,可是不論他們怎麼掙扎,身體還是疾速的朝血童飛掠過去。
當兩名修真者到達血童面前時,突然停頓下來。
血童赤紅色的眼對兩人一瞪,張口一吸,兩道血光從兩名修真者的天門穴中涌出,直衝血童口中,接着兩個元嬰也從兩名修真者的紫府中飛了出來,一同進入了血童的口中。
兩名修真者的身體迅速枯萎,頭髮一根根隨風飄落。
他們的身體彷似瞬間縮小了十倍,那張臉更爲恐怖,彷彿一張皮披在一個骷髏上。
“砰!”兩人的屍體,不,應該說是他們的骨頭掉落在地,那硬脆的骨頭聲,如同敲在每一位修真者的心頭上,沒有一個人不打寒噤。
雖說他們都是修煉多年的修真者,有些也遇上過妖魔鬼怪,可是他們什麼時候有見過這麼恐怖的場面。有一些女修真者早已嚇得不敢張開眼。
吸了兩名修真者的精、血、肉、元嬰,血童身上的活力像是活躍了不少。
只見他身上的血腥氣息變得更加的深厚,那對眸子變得更加通紅。
魔尊興奮道:“只要血大人吸收了這些修真者的精氣後,到時就算是仙人來也不用怕了,哈哈……”他高興得昂首狂笑起來。
言琪聞言愕然問道:“他說仙人是怎麼回事?”
龍如風道:“這件事情原本是不應該告訴你的,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你們這次觀看到的祥瑞之氣,那不是什麼神兵仙器,而是兩位仙人發出來的。而兩位仙人來此,就是要對付血童。”
言琪聞之除了驚駭之外,還帶着幾分困惑望着龍如風與幻靈。
她道:“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知道這些事情?”
龍如風淡然道:“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時間一到你自然會明白一切。我原本以爲仙人會出現,現在看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希望,我們還是尋個有利的機會逃走吧!”
幻靈附和地點點頭,道:“也只能如此。”
豆豆驚叫道:“師父,你看那是什麼?”
兩個光點如流星趕月般從南邊飛掠過來。
這時魔尊也發現這個異常的情況,失聲叫道:“不好!是仙人來了。”
血童發現仙人比魔尊還早,只見他手虛空一揮,那兩個他正準備要吸精氣的修真者,如流星般衝向光點,接着浮光掠影般從北邊逃掠而去。
魔尊的速度也不慢,手一抓,把虛弱的南邪陰王緊緊抓在手中,對着血母喊道:“快逃!”
在這電光石火間幾人逃得無影無蹤,只遺留下一羣四魔門的普通弟子。
就在衆修真者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光點已經化爲兩個人來到現場。
一青一白,兩人顯得格外飄逸,完全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他們的服裝也極爲奇特,似袍非袍,有點像古代祭師所穿的服飾。
穿着白色服飾的仙人留着一頭長髮,手裡拿着一把潔白如雪的尺子,旁邊那個穿着青色服飾的仙人頭髮極短,像喇嘛的頭髮般,空着雙手。
短髮仙人目光似電環視在場的所有人,沉聲道:“慢來了半步,又讓這個傢伙跑了。”
另一個仙人答道:“這都要怪你,要不是你說聞到什麼仙人氣息,我們怎麼會慢了半步。恐怕本來此時此刻,我們已經把那傢伙收拾了。”
短髮仙人道:“你不相信我的百靈術?”
長髮仙人輕輕拍打着尺子,道:“不是我不相信,可是人界除了叛徒外,哪裡還有什麼仙人存在?而那叛徒已經前往極地,根本不可能會在此出現。除非有修真者修煉成仙,故意不去仙界報到。”
短髮仙人搖搖頭道:“如今遺留在人界的修煉之法,哪裡有可能修煉成仙……”
他說着,目光掠到呆愣站着的陳東道身上,驚訝道:“天龍鎧、天龍斬!”也沒有見他什麼動作,那兩件已經被陳東道收纏在身上的法寶,疾速從他身上飛了出來,飛到短髮仙人的手上。
長髮仙人看到兩件法寶後,驚訝道:“老龍,這不是你遺留在人界的法寶嗎?”
老龍嗯的一聲,點點頭。
陳東道腦海浮起一幅掛在天一門藏經閣裡的畫像,整個腦海轟的一聲,彷彿被雷擊到。他雙腿一曲向着老龍跪了下去,顫抖道:“徒孫陳東道叩見祖師爺!”
看到陳東道跪下去,那些天一門的門徒也呼的一聲跪下去一大片,不停向老龍叩頭。就是那些不是天一門的修真者,一聽到眼前這個人,就是傳說中早已經成仙的天龍王時,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長髮仙人笑道:“老龍,你好福氣。”
天龍王也像是很欣慰,答道:“我也沒有想到當年記名弟子創辦的天一門,竟然到了今天還存在。”目光掃向陳東道身上,道:“起來吧!你是天一門第幾代弟子?”
陳東道站起來畢恭畢敬答道:“弟子爲三十七代掌門。”
天龍王皺了皺眉道:“作爲天一門的掌門,就這點修爲呀?”
陳東道被他說得羞愧的低下頭,道:“徒孫……”
他才說出兩個字,天龍王就阻止他說下去,道:“這也難怪你,如今的修真界又有哪個像樣的?”
長髮仙人笑道:“你祖師爺在此,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借此機會向你祖師爺討點東西。”
其實不用長髮仙人提醒,陳東道也知道這是千年難得一遇的機會。
可是他不怎麼好意思向天龍王開口,所以聞言不由望着天龍王。
天龍王道:“不用那樣看我,既然你能遇上我,也算是你的緣分,我自然會給你一些本門的東西。”
陳東道馬上又跪了下去,叩首道:“謝謝祖師爺……謝謝祖師爺……”
“起來吧!”也沒有見他做什麼,陳東道就整個人緩緩浮起來,輕飄飄的飄到天龍王面前,天龍王手一揮,一道青色光芒從陳東道頭頂一隱而進。
他整個人馬上有一種枯木逢春的感覺,奇經八脈變得生機勃勃,經脈裡的靈力不知比以前活躍了多少。
他臉上的病態也一掃而空,臉色紅潤、精神煥發,使他整個人充滿活力。
陳東道再次向天龍王致謝。
長髮仙人對天龍王道:“如今的修真界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難得我們下界來,看來我們要爲修真界辦點事。”
天龍王同感道:“不錯。”
長髮仙人向着場內的修真者道:“你們都集中在一起,我先幫你們療一下傷。”
衆修真者迅速集中在一起,那些受了重傷的修真者也被人扶住站着。
長髮仙人道:“現在你們閉上眼睛,按着你們平常的修煉方法運行靈力。”說完,他手中的白尺指向天際皓月,瞬間所有的月光凝聚到他手中的白尺,接着他把白尺指向場內的修真者。
一片潔白如雪的月光,緊緊把場內所有修真者籠罩住。
衆修真者感覺到天地之間的靈氣,如破閘洪水般朝着自己的身上涌進,瞬間他們受傷的經脈被靈氣修復。
有好些已經達到瓶頸的修真者,也藉着這一個機會突破瓶頸,進入一個全新的境界。
像言琪就是其中一個,一直以來,她怎麼也無法突破元嬰期進入化嬰期,如今藉着千年難得一遇的機會,她終於突破了。
對於龍如風來說,這股靈氣倒對他幫助沒有多少,可是他從長髮仙人剛纔利用月之精華幫衆人療傷,悟到一個他以前永遠也想不到的事情。
仙人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可以推動大自然的力量,像伏魔施用的斗轉星移的力量,還有長髮仙人剛纔所用的力量,都是借用大自然的力量。
“可是要怎麼樣才能借大自然的力量爲己用呢?”
龍如風不知不覺陷入沉思之中,思維也漸漸回到以前用五行氣給人治病的情景。
總體來說,五行氣給人治病也是借用大自然的力量,而仙人剛纔之舉也是借用了大自然的力量。
兩者雖然不是在一個級別,可是本質上是同工異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