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晨曦,陪乾媽去按摩,好不好?”

“可是,尹哥和他女朋友就快到了,我們不用在家裡等嗎?”晨曦顯得有點遲疑。

“沒關係,你們去吧!我在家裡等他們就好,你們母女好好去享受!”蕭振中自告奮勇的說。

“既然這樣,晨曦,我們快走!別辜負你乾爹的一番心意。”呂玉萍抓緊這難得的機會,她纔不要傻傻的坐在家等呢!

因爲工作的關係,蕭尹和劉湘君晚了一天到蕭家臺東的溫泉別墅。

晨曦和呂玉萍走到大門口,正在等計程車時,就看到他家的勞斯萊斯回來了,載着蕭尹和他未來的妻子。

“哇!去不成了。”呂玉萍惋惜地說。

“爲什麼?”眼睛看不到的晨曦不解的問。“你尹哥跟他老婆到了。”呂玉萍得在家善盡女主人招待之責。

“他們……到了。”晨曦的口氣有些落寞,她真想逃開即將要面對的情況。

“兒子、湘君,你們到了啊!”呂玉萍熱情的步下階梯迎接他們。

“阿姨.你好,謝謝你們招待我到這裡玩。”湘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刻意的客套。

“不要這麼客氣,以後都是一家人,玩的開心一點。”呂玉萍熱絡的拉着湘君的手。

對於湘君這媳婦,她不能說有多喜歡,但是隻要兒子肯結婚,兒媳婦怎樣她倒不是太介意。

“來來來,我們快進去,外面很冷。進去再聊,蕭伯伯在裡面等你呢!”呂玉萍催促着兒子和湘君快進去,因爲她快冷死了,現在可是有超級寒流來襲。

“好啊!”湘君應道。隨着呂玉萍的腳步準備踏上階梯,擡頭一看,卻看到一張令女人嫉妒的絕美嬌顏。

她是誰?莆尹身邊怎會有這麼漂亮的女人?一個美麗的女人面對一個比自己還美的女人時,那種較勁的心理自然會出現。

“湘君,你還沒見過後出吧?她是蕭尹的妹妹。晨曦,這是湘君姐,以後就是你嫂子。”呂玉萍幫兩人介紹着。

“是由,你好,以後請你多多指教。”原來她就是那個小瞎子,沒想到還有幾分姿色。哼!等我進門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是她多心了嗎?爲什麼她覺得湘君的聲音裡,有些虛僞和敵意。因爲眼睛看不到,她總是用耳朵代替眼睛來看,也讓她更敏銳的察覺出每個人的細微心思。

“湘君姐,你好。”晨曦禮貌的迴應着。

“晨曦是我……兒子,你幹什麼?”呂玉萍正想對湘君解釋他們家和晨曦的關係時,一直跟在她們身後的蕭尹,突然走到晨曦面前,彎身抱起她。

“哇!尹哥,你放我下來。”看不到的晨曦被嚇了一跳,但她知道是她最熟悉的尹哥。只是在大家第一次見面的寒暄場合上,他的舉動會不會太失禮了?

“你穿的這麼少,還在外面吹風,感冒了怎麼辦?”蕭尹完全無視身後尷尬的呂玉萍和憤怒的劉湘君,抱着晨曦就往屋內走,斥責的語氣充滿着關心和寵愛,湘君從沒見過蕭尹這樣說話。

“湘君,你別介意,蕭尹就是這樣,他很疼晨俄的。因爲展曦眼睛不方便,所以他特別關心晨成……”呂玉萍看着湘君,想說些話緩和一下場面。

湘君一句話也沒說,臉上有着明顯的怒容,憤怒的臉蛋有些扭曲、變形。

哇!臉都黑了,這兒子也真是的,做做樣子也不會,陷害我這個做媽的。呂玉萍看到湘君的臉,實在有點害怕。

“我們快進去吧!蕭伯伯還在等你呢!”呂玉萍現在只想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她偉大的老公,讓他去處理這尷尬的問題吧!

她們兩人尾隨蕭尹的腳步走進舒適、溫暖的客廳。

“湘君,你來了。累不累啊?”蕭振中熱情的起身,迎接他未來的媳婦。

“蕭伯伯你好,我還好,不會很累。”一轉眼,湘君已經調適好憤怒的情緒,表現出落落大方的樣子。

一旁的呂玉萍看到她的轉變,心裡反倒多了一層擔憂。她不會錯認湘君剛剛眼中的憤怒和怨感,而現在,卻讓人完全看不出她剛剛的情緒,這樣的人最可怕。

呂玉萍剋制自己的想法,再觀察看看吧!或許是想太多。畢竟看到自己的老公跟別的女人這麼親近,心裡總是不舒服嘛!

只是,呂玉萍絕對想不到,劉湘君已經在心裡盤算着,要怎麼欺負這個佔據她老公的死瞎子。

“晨曦,你和湘君見過面了嗎?”蕭振中看到蕭尹抱着晨曦走進來,他擔心湘君心裡會不痛快。不過,從湘君臉上倒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乾爹.我們剛剛在門口見過了。”晨曦揚着輕柔的嗓音說着。

“乾爹?”不愧是劉湘君,馬上發現有異狀。她的眼睛射出疑惑的光芒,聲音也高了幾度。

呂玉萍吞了口口水,想着要如何解釋。她可不希望家裡有姑嫂問題,不然,她的寶貝晨曦只有被欺負的份,她可要好好保護她。

“剛剛我就想跟你說,都是蕭尹打斷我。”呂玉萍說着,眼睛還瞄蕭尹一眼。

“晨曦是我和你蕭伯伯認養的,所以她都叫我們乾爹和乾媽。”呂玉萍簡單的說,不想說太多過去的事。

“原來是這樣!晨曦這麼漂亮又乖巧,難怪蕭尹這麼疼她。”劉湘君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心裡想的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認養的乾妹妹,湘君在心裡盤算着要如何除掉她。當初以爲蕭尹有戀妹情結,沒想到他們竟然沒有血緣關係,而且死瞎子長得這麼漂亮,留下來終成心頭大患。

死瞎子,算你命不好,我本來只想欺負你而已。沒想到你競然不是蕭尹的親妹妹,那就怪不了我。

***

“媽,晨曦呢?”蕭尹下樓準備吃晚餐,卻沒看到晨曦。

“她說想先洗個澡,待會兒再下來。”

“我上去看看她,秋華沒來,我怕她自己洗澡會燙傷。”

“沒事的,我剛剛有叫李媽先幫她調好水溫。”

“哇……”正當聊天之時,樓上傳來晨曦淒厲的哀嚎。樓下的人都被嚇壞,蕭尹立刻衝上樓。

他衝到晨曦房內時,看到湘君從浴室內跑出來,拿浴袍包住晨曦**的身軀。

“晨曦,怎麼了?”蕭尹緊張的問,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聽到晨出的尖叫,他的心臟差點停了。蕭振中和呂玉萍隨後也從樓下跑上來,氣喘噓噓的問:“怎麼了?”

“她剛剛被熱水燙到,我在隔壁聽到她的尖叫聲,就趕快衝過來把水關掉。”湘君在一旁解釋。

“晨曦,我送你去醫院。”蕭尹二話不說的抱起晨曦,準備帶她去醫院。

“尹哥,不用了,我沒事。只是嚇了一跳,對不起,嚇到大家,真的沒事。”

晨曦推着蕭尹的胸膛,掙扎着不去醫院。

“兒子,你把晨曦放在牀上,我看看她要不要緊。”

蕭尹依言把她放在牀上:“晨曦,你貧到哪裡?”

“背!”她翻轉身,讓自己的背朝上。呂玉萍帶下她的浴袍,露出晨成的背部,粉嫩的肌膚露出被燙傷的赤紅。

“看來是還好,沒有起水泡什麼的,家裡的急救箱有藥,擦上去就沒事了。”呂玉萍趕緊跑去拿藥。

“李媽!”蕭尹憤怒的吼叫聲響澈整棟別墅,在廚房煮菜的李媽急忙跑上樓。

“少爺,什麼事?”聽到少爺可怕的怒吼,李媽膽怯的詢問,不曉得自己做錯什麼事,竟惹得少爺大發雷霆。

“太太不是交代你幫小姐調水溫嗎?爲什麼還讓她燙到?”蕭尹氣的想殺人,他無法原諒傷害晨曦的人。

“尹哥,不是李媽的錯,你別罵她。”躺在牀上的晨曦掙扎着起身。

“……尹哥,李媽真的有幫我調好水溫,我剛開始洗都好好的,後來突然就變燙了,真的不關李媽的事。”晨曦真怕自己牽累無辜的人。

“水突然變燙……李媽,明天找人來修理水龍頭。沒事了,很抱歉,對你發脾氣。”蕭尹雖然是大少爺,可是不,會不分青紅皁白的指責下人,犯錯時還會對下人道歉。

李媽受寵若驚。“少爺,你別這麼說,晨曦小姐沒事吧?”

“李媽,我沒事。”晨曦微笑着,證明她真的沒事,她可不希望李媽心裡有罪惡感,即使她的背正充滿火焚的灼熱感,她也要裝作沒事的樣子。

“剛纔還好湘君姐跑來幫我把水關掉,不然可能會燙得更嚴重。湘君姐,謝謝你。”晨曦真心的感謝她。

“不客氣,你沒事就好。”湘君故意在蕭尹和蕭振中面前表現出溫柔的樣子,只是他們絕對想不到晨曦的燙傷是她的傑作。

她趁着蕭尹下樓時,溜到晨曦房裡,看到她正在浴室裡淋浴,突然靈機一動。淋浴的聲響蓋過腳步聲,她走到水龍頭旁,把水龍頭轉到熱水的地方,然後假裝聽到她的尖叫聲,從隔壁房間跑過來,幫她把水龍頭關掉。

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只可惜,她本來想燙花小瞎子的臉,沒想到只燙傷她的背而已,真是可惜。

“藥來了,晨曦,乾媽幫你擦上藥就不痛了。”呂玉萍拿着藥衝進門。

“媽,我來幫晨曦擦就好了。”蕭尹不由分說的接過呂玉萍手中的藥。

“蕭尹,我們一起幫晨曦擦藥。阿姨、蕭伯伯你們先下去吃飯吧!”湘君一副和他同陣線的討好模樣。

“你也一起下去吧!幫我把門關上。”蕭尹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晨曦燙傷的背部,無暇理會其他人。

“那我們先下去吃飯,你幫晨曦擦完藥,就帶她下來吃飯。老婆、湘君,我們先出去。”蕭振中知道蕭尹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多說只是讓情況更尷尬而已,所以他適時的發揮大家長的威嚴,讓大家不敢多說話。

“這樣啊!好吧!來,湘君,我們先下去吃飯,別等他們了。”呂玉萍明知讓蕭尹替晨曦擦背部的燙傷有點不妥,尤其是在湘君面前。但老公都這麼說了,做老婆的只好盡力配合。

呂玉萍一邊走一邊幫蕭尹解釋:“湘君,你知道的,晨曦眼睛不方便,所以很容易受傷。蕭尹非常照顧她,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都是蕭尹在幫她擦藥。”

“阿姨,你別擔心,我不會介意,晨曦是蕭尹最重要的妹妹,他照顧她也是應該嘛!”湘君在他們面前虛僞地說,表現出識大體的樣子。

只是她在心裡暗罵着;“死老太婆,你以爲你說這些廢話我就會放過她嗎?別作夢。蕭尹,你想幫她擦藥?我看你是想上她吧!不以爲我不知道,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想跟她在一起,下輩子吧!”

劉湘君帶着她惡毒的詛咒走出房門,留下蕭尹和晨曦單獨在房內。

“晨曦,痛不痛?”蕭尹把她寬大的浴袍褪到腰際,露出她整個背部。

“不痛。”其實她痛的要死,背部灼燙的感覺讓她想尖叫,可是在大家面前又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騙人,粱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不痛?”蕭尹心疼地說,趕緊把手上的藥膏塗抹到她背上。

蕭尹的手一碰觸到晨曦嬰兒般光滑細緻的粉嫩肌膚,一陣顫僳竄過他的下體,他渴望用雙脣吻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渴望撫摸她的嬌軀,渴望埋進她溼潤的體內,渴望…

蕭尹深吸一口氣,趕緊拉回自已的遐想,把注意力放在晨曦燙傷的背部。他被自已對晨曦強烈的嚇到,也對自己的想法充滿罪惡感。

清涼的藥膏一抹到身上,鎮定了火焚的感覺。“好舒服程!擦了擦就不痛了。”晨曦開心地對蕭尹說。

“我真想一步都不離開你,這樣你就不會老是受傷。”蕭尹邊說邊把藥膏塗滿整個背,讓藥力慢慢的滲透。

“我也希望,不過,你有工作要做,而且,你要結婚了,我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粘着你了。”晨曦舒服的趴在牀上,背上的灼熱感慢慢消退。

“傻丫頭,如果你不粘着我,那我就不結婚。”

“你別開玩笑,都要結婚了,還說這種話。”她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裡卻甜滋滋的。

“展曦,你是我最重要的妹妹,不管我結不結婚,這都不會改變的。”蕭尹語氣堅定的保證。

最重要的“妹妹”嗎?晨曦心裡抽了一下,自已對蕭尹雖然很重要,不過也只是妹妹罷了!自已實在不該奢望什麼。

***

夜裡,晨曦從惡夢中驚醒。

今天的惡夢和往常有些不同,她夢到自已在夢中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奔跑,身後有一個青面狼牙的夜叉在追着她。然後,她跌了一跤,夜叉趕上她,把手上的鐵叉刺進她的身體,鮮血從她體內噴出來。

她嚇得醒過來,夢裡的情境歷歷在目,四周仍是看不單見的黑暗。她好害怕,好害怕,尹哥呢?仍在半夢半醒間的晨曦槁不清現實和惡夢。

她摸索着去找蕭尹,這時的她腦海裡只想到蕭尹,完全忘了他房內不是隻有他而已。

“尹哥,尹哥,你睡了嗎?”晨哈推開房門,輕輕的叫着。

她聽到浴室內斯瀝嘩啦的沖水聲。“尹哥在洗澡嗎?”晨曦摸索着走進房內,想到房內等蕭尹洗完澡出來。

走到更衣室旁時,她突然聽到女人說話的聲音。晨曦嚇了一跳,直覺反應的打開更衣室的門,躲到裡面去。這時候,她整個人嚇醒了,想到劉湘君的存在。

只是現在出去似乎也不妥當,劉湘君會不會誤會自已,爲什麼半夜到尹哥的房間裡?可是躲在這裡,如果被發現不是很丟臉嗎?怎麼辦?怎麼辦?

正當她煩惱時,耳邊傳來他們兩人的說話聲,看來他們已經洗好澡,現在要溜出去也太慢了。

“尹,你又想要了?”湘君粘膩的嗓音充滿了挑逗意味。

晨曦躲在更衣室內,房裡的聲音清晰的傳人她耳內,想假裝沒聽到也沒辦法。她真怕自已聽到他們兩人的情話綿綿,那她一定會很難過。

“嗯,不要嘛!你都不讓人家休息一下,你看,我的頭髮還的,你又要人家了,真討厭。”嘴裡說討厭,心裡可開心得很。

“你真的想睡了嗎?”蕭尹語氣平淡的問道。

“你都硬了,你睡得着嗎?”湘君伸手撫弄他……

淚水沿着臉頰滑落,她不要尹哥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親耳聽到蕭尹和其他女人的親密情事,讓她覺得心如刀割。直到此時,她才發現自已陷的這麼深。她多希望自已的耳朵也是聾的,這樣就什麼都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