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年間,從來無人經過黑風山。
這日,黑風山山頂出現一少年。書生打扮,模樣俊俏,皮膚白皙。身後揹着一小書箱,帶着個書生帽。身上衣裳打着幾個補丁,但卻洗的發白,顯的很乾淨。
這少年叫寧採臣,書生落第,父母早逝,無兄弟姐妹,家中清寒,自落第後,爲了生活,現在在一家店鋪做事,這次來是要一筆舊帳。因爲要翻過黑風山,無人敢去,只有叫寧採臣前去。
寧採臣雖然心中害怕,但吃人家的飯,也是無法。只得一人孤身前去。
只是這寧採臣是一介書生,哪有多少力氣,爬到山頂已是無力,歇息了好半天,這才動身向山下走去,還未曾走山幾步,這天空烏雲漸起,下起雨來。
這一下雨,山路就更不好走。寧採臣出門時,天色還是好好,哪料到就下起雨來,身上也未曾有雨具,只得一路小心前跑。
未跑多久,見到一座寺廟。看起來雖然荒廢許久,但是也可前去躲雨。寧採臣大喜,就往那廟中跑去。
寧採臣跑道寺廟門口,見廟前豎有一碑,半截插在土裡,上面寫道:蘭若寺。
“蘭若寺!好奇怪的名字啊!好像很熟悉啊!”寧採臣邊跑進廟邊說道。
進了寺廟中,寧採臣才定下心來,仔細的打量這寺中一切。
廟前大門已經開始腐爛,風一吹就有些搖晃,看上去彷彿隨時要倒一般。大門上方,兩盞殘破開口的氣死風燈,在風雨中左右搖擺不定,沒有一絲光彩,看上去黑糊糊的。
寧採臣推開大門,兩扇舊木門在“咯吱”聲中被緩緩推開一股寒風便迎面吹來,寧採臣不禁打了一個寒蟬,想起大家傳說,心裡頓時有些發毛。
爲了給自己壯膽,寧採臣口中唸唸有詞,不過誰也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摸出火摺子,寧採臣將一根蠟燭點着。讓這原本有些黑暗陰森的寺廟大廳裡,有了一點點亮堂。
寺廟中有了有了燭光,寧採臣心裡也不再害怕,見外面風大,怕吹息了蠟燭,就到門口將木門給關上。
天色漸漸晚了下來,不過此時雨也停了。
寧採臣一人坐在廟中的長凳上,從懷裡拿出一個饅頭,就啃了起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略有凌亂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寧採臣一人待在這陰森無人的寺廟的本就有些害怕,聽到有聲音傳來,更是驚嚇,想也不想,就鑽進貢桌之下,躲了起來。
這腳步聲來到門前停住。一個年青女子的聲音傳來“裡面有人嗎?”
寧採臣一聽是一位女子聲音,也就不再害怕,從貢桌下鑽了出來,道“等等!”將身子拍了拍,過去將門打開。
只見一年青貌美的女子身傳白衣站在自己面前。
夜風一吹,這女子長髮飛舞,白衣飄飄,寧採臣竟似有些看呆了。忽然,一陣幽香傳入鼻中。原來這白衣女子已是撲入自己懷中。
寧採臣大慌,將這女子推開,道“不要這樣,男女授授不親。!”心中其實有些遺憾,希望這女子能多在自己懷中。
“外面有鬼,公子,快將門關上,我還害怕!”這白衣女子全身哆嗦的說道。
寧採臣一聽有鬼,馬上嚇了一跳,趕緊撲上去把門關嚴了。關好門靠在門上,寧採臣才鬆了一口氣。
見寧採臣將門關上,這女子對着寧採臣柔柔一拜“小女子聶小倩,多謝公子相救!”
“不客氣,不客氣,我也沒做什麼。”寧採臣把聶小倩扶了起來,這才發現這個聶小倩生的好漂亮,只是他這時更關心“鬼”的事,於是趕緊問道:“小倩姑娘,你剛纔真的看到鬼了?”
“其實我也沒看清!”聶小倩有些後怕的吐了吐舌頭,讓寧採臣心神一蕩,“只是我在外面樹林裡,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在那裡飄啊飄的,我不敢仔細看,趕緊到這裡來了!”
“呼!”寧採臣一聽,鬆了口氣,道:“那也不一定是鬼,說不定是你眼花看錯了,哦,對了,你一個弱小女子,怎麼三更半夜的還在外面走動?特別這裡還是荒僻無人的地方!”
“我也不想啊!”聶小倩臉上露出哀傷的神色來。“我本是一富貴人家女兒,雖不敢說是大家閨秀,也知道禮義廉恥,誰知今晚家中來了一羣強盜,殺我全家,奪我家財,見我小女子,還要強搶,若不是老家人以死相護,我就落入這羣強盜之手!幸好,老天保佑,讓我逃了出來,只是,叫後該如何是好啊!”說到這裡,聶小倩哭了起來,哭着哭着就抱住了寧採臣。
這聶小倩一入寧採臣懷中,寧採臣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惶恐。
高興是能和這樣一位年青貌美女子如此近距離接觸,豈不是件美事。
惶恐的是自幼讀書,書上有云“非禮勿視,非禮勿親等等,寧採臣讀書多年,和這女子非親非故,自是有些惶恐。
想要推開聶小倩,本是少年,又那忍心。再加上聶小倩哭的如此傷心,也不好把她從懷裡推開,只好輕輕拍着她背心安慰道。
嚶嚶嚀嚀的不知道哭了多久,聶小倩竟然在寧採臣懷裡睡去。看着她在自己懷裡露出來半邊臉蛋上還掛着淚水,甚是可憐的模樣,寧採臣想動又不忍動,生怕把她弄醒,只好一動不動的抱着她。
漸漸的,寧採臣眼皮子扒拉扒拉的不爭氣閉上,而懷裡的聶小倩,卻在不覺間睜開了眼睛,目光炯炯有神的看他幾眼,然後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再次閉上了眼睛。
就在寧採臣快要睡着的時候,懷裡的聶小倩動了一動,將他驚醒過來。
“我,我,我好熱啊!”聶小倩閉着眼睛,似乎是在說着夢話,但見她整個臉蛋紅彤彤的象是煮熟了似的,而且寧採臣隔着幾層衣服,已經感覺到懷裡的嬌軀渾身滾燙。
模樣誘人之極,寧採臣看的心直亂蹦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