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家能一直經久不衰,長存於此的原因不光他們有一身好的本領、聲望,正在於家族的團結。
這是世代貫穿的思想:“家族爲大,家族爲先。”雖然在外人看來也許他們會有紛爭,貌似不和,其實他們的心裡只有郝連家族。
郝連容和雲談風情,坐在那裡搖着扇子,事不關己的說道,“什麼意思,明顯分裂我們郝連家唄。”別看他常年病態的樣子,但是郝連榮光知道自己的大哥纔是郝連家最足智多謀的一個人,就連郝連容羽也自嘆不如他。
郝連榮光不解的問道,“那爲什麼還要都給我們升了官,也叫三弟襲了爵位。”
郝連榮光打仗那是萬里挑一的好手,但是要論起這些陰謀詭計,顯然就不在行了。
郝連容羽也開口說道:“本以爲他會推辭,但是竟然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
郝連容和笑了笑,“這樣也好,我們還是有利的,二弟,既然封了你的都尉,你就要和我一起上京了,家裡這邊就只有三弟了,我想着也正是他的意圖吧,分散我們的力量,並希望製作我們的不和。”
郝連榮光說道;“我去京城幹什麼,那還有我用武之地,京城只有那些腹中空空只會耍陰謀的草包,還不如家裡來的自在。”
容和和容羽嘆了一口氣,自己這個弟弟就是個直腸子,不會彎彎繞。去了京城不一定會捅什麼簍子呢。
容羽一籌莫展的撓撓腦子說道:“要是表哥在就好了。”對於南宮昭這個人他還是佩服的。
榮和說道,“沒有看到今天來的那些個耳目嘛,估計都是皇上身邊的人,恐怕說不上話。”
正說完,窗戶輕輕傳來叩響聲,幾個人對視一眼,這間書房是聯通他們屋子裡的秘密地方,知道的人只有他們親信,而且外邊還有重兵把守。
榮光出聲,“什麼事?”
外邊說道:“回稟將軍,有位叫趙公子求見。”
容和最先反應過來,“叫他進來吧。”
待見到趙公子,幾個人同時開心的笑了,說曹操曹操到,來者正是南宮昭,只不過是僞裝過後來的。
“表哥,你怎麼來了,萬一……”不免擔憂的問道。
不待容羽說完,南宮昭擺擺手,“我現在青樓裡買醉呢,沒有人跟蹤。”
幾個人還是相信南宮昭的話的,沒在寒暄郝連容和說道:“表弟,皇帝怎麼會信得過叫你來傳旨。”
“就算是他不願意,也抵擋不住禮數的約束。想來他最怕我來吧。”
容和也正了正神色,有些悲傷的說道,“父親生前說道,此生唯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有再見到姑姑一面。”
南宮昭不願說這個話題,當年皇帝有意叫他繼承大統,但是還有勢力虎視眈眈,卻被南宮曄的一方察覺到皇帝的意圖,便先發制人把自己的母妃給抓去,並威脅自己退出爭奪皇位,那個時候京城裡孤立無援,擔心母親的安危,更是不敢輕舉妄動,等到聯繫上郝連這邊的時候,大勢已去,只好委曲求全。
這些年一直沒有母妃的消息,不然憑藉他的勢力,那個位置輕而易舉,但是母妃至今還在他們手中,一直苦求無果,他也只有忍耐。南宮曄也是憑藉這個砝碼制約這南宮昭。
“如今最重要的是表哥要去京城這件事情以及……”然後說道:“皇帝雖然叫容羽做了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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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認爲容羽年紀輕輕,怕不能勝任,安排了護國將軍之子蔣從海任驃騎將軍,做容羽的副手。估計不兩日聖旨就會下來了吧。”
榮光脾氣暴躁,把的一拍桌案說道,“簡直是欺人太甚。”不光把自己調到京城做個閒職,還竟然找人來分散他他們的兵權。“我就是不去,又能奈我何!”說完眼睛都立了起來,似乎誰要是說個不字,就立馬斬殺的樣子。
容和說道,“二弟,不要衝動,聽昭弟說完。”
榮光壓了壓火氣,南宮昭說道,“這件事情我也是剛剛纔得到的消息,估計就是怕給你們準備的時間。”
容羽計上心來說道,“有沒有可能,蔣公子在前來的途中,巧遇山賊,不幸身亡?”
榮光說道:“三弟,你開什麼玩笑,蔣公子遇不遇害你怎麼知道。”
剩下的三人眼裡的精光一閃,相視一笑。蔣公子是奉旨秘密前來,沒有人知道消息,就算是遭遇不測也和他們沒有關係。
南宮昭起身,“這件事情你們不好插手,交給我吧,我先告辭。”
他們也知道事不宜遲,送走南宮昭,郝連榮光還是一臉的不解,“你們再說什麼,我怎麼沒有聽懂。”
郝連容和,伸了個懶腰說道。“天色不早了,累了一天,身子乏得很,我去歇息了。”
容羽也跟着說道,“大哥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回去。”
只剩下榮光看着兩個人搖頭晃腦的走了出去。“哎,哎,你們等等我啊……”
這件事情一旦暴露,可能不好解釋,所以南宮昭想到找到黃初陌,希望藉助他們的力量剷除蔣從海,這個時候他比較慶幸自己帶來了黃初陌。
黃初陌此刻正要睡覺呢,因爲大病初癒的原因,自己也知道調養的重要。剛要躺下,傳來敲門聲,黃初陌哀嘆一聲說道:“誰?”
“初陌兄,正是花好月圓時分,如此良辰美景,怎麼能沒人做伴,陪我喝一杯,如何?”
無奈不得不開門,眼前這個人眼裡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想到密探彙報今晚七王爺青樓買醉的消息,不免言語諷刺的說道:“王爺有美姬做伴還不夠嗎?初陌這裡可沒有好酒招待王爺。”
南宮昭不理會他的挖苦,越過他往房間裡走,從身後拿出一瓶酒:“諾,上好的女兒紅,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看着面前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他,黃初陌只是淺淺的喝茶,現在的身子容不得她半點放縱,還是老實的好。
“昭兄,天已經晚了,你該回去了。”
“初陌,你怎麼這麼掃興,不陪我喝酒就算了,叫你陪我說說話,你還攆我。”
黃初陌在心裡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個人怎麼這麼無理取鬧。但是知道他喝多了,也不在和他爭辯。
“說吧……”黃初陌胸有成竹的說道。
“恩?說什麼,說我對的愛慕之意嗎?”南宮昭還在趁機裝糊塗。
“您這麼晚找上我,不只是喝酒這麼簡單吧。”
“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初陌……”
黃初陌打斷他的話,“有事情就說就好。”
南宮昭開口道,“初陌知道京城將門之後蔣從海嗎蔣公子?”
黃初陌一頓想了想說道,“見過一面,有點印象。”上次在禮部尚書兒子婚禮上面和李公子在一起的那位。
“覺得此人如何?”
黃初陌想到那次,很多人都對他有曖昧的眼神,唯有那個蔣公子眼宇間清明,並且略帶不屑之意。“爲人正直,剛愎自用。”僅僅見過一面,黃初陌對他的分析卻入木三分,不難說她看人只准。
南宮昭點點頭,“恩,此子品學相貌不凡。武力也高強。”
這點黃初陌很是認同,上次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他的武功不凡,爲人也謹慎精明的很。
“你提他做什麼?”
南宮昭眼裡的精光直閃,“他被任命爲驃騎將軍,不日就到建州了。”
“對你有影響?”
“對於郝連家的打擊很大,而我最大的後盾就是依靠郝連家。”
黃初陌驚訝的看着他,不知道是他醉了的原因嗎?這麼重要的機密竟然對自己說,難道就不怕無名告訴皇上嗎?
他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你爲什麼告訴我這些?不要說你信任我,我不相信。”
南宮昭哭笑的看着他,也許自己真的喝多了吧,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竟然說出這些,這些年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相信成了最奢侈的詞彙,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個人,在這個人的面前,自己所有的僞裝,所有的秘密都變得透明。
明明知道兩個人之間是利用關係,明明知道他現在還在爲皇帝效力,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信任他,想要告訴他真相,不想再欺騙他。這樣的心理他也不清楚爲什麼,乾脆沒有回答。
等不到他的答案,黃初陌心裡竟然有些失落,但還是笑笑說道,“你希望他”說完做了個殺的手勢。
南宮昭點點頭,“除了你,我想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了。”
黃初陌摸着下巴想這個問題,自己現在的身子不能動手,但是無名的內線根本不能用,不然皇帝肯定知道,而要聯繫上其他的人要幾天,而時間上不允許。
想到這裡黃初陌很爲難,但最終還是明白只有自己動手了,一旦皇帝掌握了邊防的兵權,對南宮昭來說損失太大,而現在他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說什麼也不能有失。
“好的,我明白了。”
“謝謝。”這句話南宮昭發自肺腑的說了出來,可是黃初陌卻開口道,“這下你的目的達成了,你可以走了吧,我真的很困了。”
說完不待他回他,拉起他走了出去。南宮昭也不在強求,這次黃初陌答應他,他已經很是感激了。
待黃初陌自己在屋裡的時候,迅速的換上了夜行衣,現在再去查蔣從海的具體位置已經不可能了,只有在他連建州的這條道路上埋伏起來。思量這何冶子走的時候給自己說的話,也許是該有個了結了吧。
第四天京城傳回消息,護國大將軍之子在外出公幹時,被以強盜所殺,消息雖然牽強,但是在看到了蔣從海的屍首的時候,朝廷衆官員保持了一直沉默。
護國將軍蔣學明痛失愛子,本以爲此次前去黃袍加身,飛黃騰達,去沒有想到如今的陰陽相隔,皇帝一樣抑鬱不明,現在若是再派人去想必郝連家已經做好準備,有所警覺。此乃失去了良機了。哎……
傳聞,當日蔣從海到達建成地界,還沒有入關,就被土匪截住,本來給點錢息事寧人就可以了,附近盜匪確實猖狂,但是無奈蔣從海自認武功修爲不錯,況且朝廷命官怎能屈服賊人,所以大打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