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方面上,兩人彷彿天生契合,一次次共同摸索其中之道,從來不會讓任何一方感到枯燥。
進入,深深淺淺,快快慢慢。
望着身下嬌顏媚.態,男人愛極了此時此刻掌控她的感覺,讓她在自己身下得到快樂,失控,是他覺得最滿足,最有成就感的事,也異常興奮該。
石牀不會搖出盪漾的旋律,在萬籟寂靜的夜裡,男人和女人的嬌.吟.粗.喘同樣叫人臉紅心跳。
燭火搖曳,夜明珠靜靜綻放着它的光彩,燭光裡,映出牀上緊緊交纏的剪影蹂。
別樣的婚禮,別樣的洞房花燭,在攜手歷經驚險過後,更顯深刻,也更珍貴。
……
京城,聽風樓
一名男子坐在瀑布之上撫琴,琴音幽幽,如靜水流淌。
“稟樓主,小姐有消息了!”龍飛飛身而上,落地,躬身稟報。
琴音戛然而止,男子緩緩擡眸,眸色溫潤。
“在一個不知名的深山小族裡,遭紫雋王追殺,奇怪的是,消息竟是從聽風樓泄露出去的。”龍飛不知樓主爲何如此關心那位太孫妃,若只是師徒情分也未免太過於掛心了。
“爲何聽風樓得到的消息先被別人知道,我這個當樓主的後知?”秋離楓眸光溫冷。
聽風樓樓主本就不願意做,現在他做了,卻覺得暗中有個人比他還像樓主,號令着整個聽風樓七十二樓。
“樓主懷疑有人借聽風樓牟利?”
“上次要你的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淮南、元北等地的分樓主表明不會聽樓主您的命令。”龍飛道。
淮南,紫雋王佔地爲王的地方。
元北,邊關,與月朗國的交界處。
真的只是湊巧?
“撤掉他們的樓主身份,提攜可靠的人上任。”他說完,繼續低頭撫琴。
“是!”龍飛拱手,要離去。
“等等!”秋離楓叫住他,“她,可安好?”
“回樓主,小姐一切安好,下一步,她應該前往邊關。”龍飛多嘴地道。
自太孫妃失蹤的消息傳回京中,樓主溫和的眉目中多了一抹愁緒,他想,那是因爲牽掛。
“那就好。”秋離楓點點頭。
那個人不會讓她有事,他知道。
就如同她也不容不得別人傷那人半分一樣。
他們之間,密不可分,別人根本擠不進去。
而他,自是從未想過要擠。
她好,就好。
“樓主,淮南、元北兩帶換樓主的事,您要不要親自走一趟?”龍飛多嘴地問。
秋離楓撥絃的手指頓在半空,思忖了下,道,“去準備一下,啓程吧。”
說罷,抱起琴,踏着瀑布飛身而下,猶如大鵬展翅,飄逸如仙。
待落在地面上,竟然一點水都沒濺到身上,連鞋都沒有打溼。
可見其武功造詣之高深。
※
翌日,懷瑾和祈天澈告別這個短暫停留的地方。
花了兩天的路程,走出那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所得到的消息是整個天下都亂了。
月朗國瘋了的追打朔夜國,朔夜國半個月來連連敗仗,肖家軍已支撐不了多久,但是,才被祈雋搶奪過來的城鎮不受半點影響。
走在街上,到處看到揹着包袱投店的人,聽說,那是有謠言傳出朔夜國近日必亡,京城裡的人都拖家帶口,搬到不受戰火影響的淮南地區。
“祈天澈,祈雋不會輕易讓我們到邊關的。”看前往邊關的出口站滿官兵就知道了。
最讓他們焦灼的事是,肖家軍節節敗退,援兵根本進不去。
“只能那樣了。”祈天澈淡淡地道。
“哪樣?”懷瑾疑惑地問。
祈天澈俯首在她耳畔悄聲告知。
……
簡而大氣的王宮裡。
“你說,他們出城了?!”座上的男子怒然拍案,陰柔的俊臉氣得扭曲。
“是,半個時辰前,不知打哪冒出來一羣江湖人,聽說是看到了暗王的信號出現,人人都想跑來看持有江湖令的暗王的真面目,而且還指名暗王就在出城的人當中,於是很多江湖俠客,赫赫有名的人物都站在城門口,不讓吾等插手。”守門將官道。
祈雋恍然明白怎麼一回事,笑了。
原來多年陪在他身邊到頭來不過徒勞一場,他早已察覺自己別有目的,所以,從不在他面前用武,就連每一個身份都對他隱瞞得滴水不露,包括吳小人,包括——暗王!
可笑啊!
到頭來,他竟然是暗王,她孩子的親生父親!
他們之間始終只有他們兩人,從未有過第三個。
他還以爲,至少,自己還是有那麼一點點跟他是對等的,都不是孩子的生父!
沒想到,老天竟如此眷顧他!
那對精緻可愛的孩子竟真的是他的親生兒女,她獨自一人在外爲他所生的。
憑什麼?憑什麼他的身世都那樣了,依然能擁有全心全意的她?
那個女人,他想擁有,瘋了的想擁有,就如同這天下,是他窮極一生追求的,不能輕易放棄,也不會放棄。
“火雲,聯繫那個人!”他倒要看看,祈天澈什麼都沒有了,還拿什麼留住她!
“屬下領命!”一旁的火雲拱手,步履匆匆而去。
※
“爺,奴才總算找到您了!”
懷瑾和祈天澈共騎一匹馬逃出祈雋的範圍沒多久,就碰上聽到消息前來尋他們的李培盛。
李培盛一見到他們就激動得喜極而泣,不停的抹眼淚,怎麼看都娘得很。
“你再不找來,你這個奴才也不用當了。”懷瑾笑道。
“奴才知錯,是奴才無能,一直找都未找到,還好奴才沒放棄,也虧得聽風樓指路,讓奴才終於找到爺和娘娘。”李培盛道。
李培盛越說越汗顏,底下培養了一批影衛,卻在關鍵時刻如此無能,真是沒臉見主子。
“無需自責,我們也是一直昏迷,纔沒被你們找到。”祈天澈淡淡地說。
“對呀,要是輕易被你們找到豈不是太顯得我們無能了。”懷瑾調皮地笑笑。
“走吧,路上把這半個月來發生的說與我們聽。”說罷,揚鞭繼續啓程。
“是!”李培盛連忙翻身上馬,身後的影衛也緊跟其後。
經李培盛口中,他們得知,目前朝中只有蘇敬在管,燕王一直過着含飴弄孫的日子,不問朝廷之事,像是在抗議蘇敬提議御駕親征一事。
而每天傳回來的戰報都讓人膽顫心驚,被喻爲常勝將軍的鎮國將軍,在這場大戰上,死傷慘重,被困在死亡峽谷中,出不來,援兵也進不去。
懷瑾很是擔憂,雖然她對他們沒有什麼感情,但至少是她這句身軀的父兄,而且,他們也並不壞,精忠報國。
“沒事的。”祈天澈吻她的發心,他答應過要幫她護住肖家的。
經過兩天一夜,足足換了三匹馬,馬不停蹄的趕,他們終於趕到邊關。
日落西山,入眼的是屍骸遍野,硝煙瀰漫,已經把原本晴朗的天空給染成了陰霾。
懷瑾飛身過去,置身於遍地屍骸中,到處查找。
“大哥……爹……”
她瘋了的在一地死屍中找人,心中是淡淡的哀傷,不濃,卻足以一點點燒了心。
“死亡谷……背水一戰……”
身後一人拉動她的衣襬,撐着最後一口氣告知她線索,然後嚥氣,懷裡還緊緊護着戰旗。
“你放心,肖家軍不會敗。”她蹲下身,對那士兵說,然後從他懷裡拿走那塊染血了的旗幟。
咬破手指,在朔夜國的旗幟上加上‘肖家軍’三個字。
祈天
澈心疼,二話不說,把她的手拉過去包紮。
“想到辦法突圍了嗎?”他淡淡地問。
懷瑾看着這個男人,他就是這樣,總是默默地任她做主,只有覺得必須自己出手的時候纔會出手。極爲尊重她,也極爲願意跟隨她的腳步走,不會中途跳出來阻止她的一切決定。
除非,他認爲不對。
在她面前,他的身份只是一個男人,一個用心愛她的男人。
“先去看看。”懷瑾道。
死亡谷,在啓程出征之前,她就仔細研究過這裡的交戰地圖,其中屬死亡谷最爲險峻,一旦進入,就只有被敵人殲滅的份,多少大將全都埋葬在那裡。
肖晉南行軍多年,怎還會被困在裡面呢?
“援軍應該快到了。”祈天澈道。
“我們等得了,我爹,我大哥他們等不了。”
“先去看看也可,不許衝動。”祈天澈點頭同意。
“爺,娘娘,這裡還有人!”轉角那邊傳來李培盛的聲音。
二人連忙過去。
只見稻草堆裡漸漸走出十來個人,個個慚愧地低着頭,想來是貪生怕死之輩。
懷瑾不會怪他們,儘管自己無法接受拋棄隊友的人,但在生與死麪前,誰都有權利選擇,怕死本就是人的本性。
“我是肖家大小姐,誰能告訴我,這面旗幟是幹嘛的,肖家軍又是幹嘛的?”她上前,表明身份,厲聲問。
那些士兵先是愕了下,隨後把頭低得更低,沒臉說。
“如果當逃兵讓你們能好好活的話,那就離開戰場吧,千萬別跟人說你們曾保家衛國過。”懷瑾說着,上前用腳勾起一根竹竿,將旗幟掛在上面。
旗幟迎風飛揚,用她鮮血寫成的肖家軍,彷彿一把火點燃了那些逃兵們內心的戰鬥力。
是啊,當初之所以來參軍不就是奔着保家衛國來的嗎?還曾以能曾爲肖家軍一員感到驕傲,若回去,也是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與其一輩子低着頭活,倒不如在戰場上轟轟烈烈的死。
“大小姐,請您帶領我們殺出去!”其中一個人單膝跪地,鏗將有力地說。其餘人也紛紛跟上,異口同聲地喊,“請大小姐帶領我們殺出去!”
懷瑾欣慰地勾脣,而後,有些擔憂地回頭看向祈天澈。
他是皇帝,這些人理應都該由他處置,她這樣做他會不會認爲她沒把他放在眼裡?
“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無需顧慮我。”祈天澈上前摸摸她的頭。
有他這句話,懷瑾徹底放心了,嫣然一笑,“那麼,祈先生,願意當祈太太的軍師嗎?”
祈天澈蹙眉,她笑,“等贏了這場戰,我就告訴你,是什麼意思。”
“爲這個解釋,必須得贏。”他露出淺笑,暗暗記下‘祈太太’這三個字。
李培盛有些腿軟,就憑這幾個逃兵就想贏月朗國的三十萬大軍,他該把所有影衛都帶來的,雖然爺交代過所有影衛都留在京城負責保護小皇子和小公主,但小皇子和小公主還有燕王的鐵騎兵呢。
翻身上馬,帶着旗幟,臨時組成的小隊人馬朝死亡谷出發。
天快黑的時候,他們到達了傳說中的死亡谷,小心翼翼地隱身在不顯眼的角落裡,看着已經被封死的路,重兵把守。
他們的營帳就紮在山口外,甚至還在點殲滅肖家軍所獲得的武器。
懷瑾看了眼身後那十幾個連武器都丟了的士兵,尋思着怎樣才能奪回那車子武器。
“聲東擊西,前後左右,同時進攻。”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在身後響起。
懷瑾回頭,不禁對他豎起大拇指,如此一來,就可以趁他們應接不暇的時候,把武器搶回來了。
於是,很快就分工完畢,士兵分兩隊負責左右兩邊,李培盛帶着五名影衛負責前面,趁亂把武器運走,而她和祈天澈負責深入敵營,擾亂軍心。
行動前,懷瑾簡單地交那些個士兵匍匐前進,這樣不容易被發現。
在懷瑾的手勢下,開始行動,等他們都吸引開敵
人的注意力時,她和祈天澈以超好的輕功閃進去,小心翼翼地探索。
“殿下,要傳膳嗎?”
經過主帳時,裡邊傳來聲音。
“又到用膳時辰了嗎,那快快傳膳吧。”
懷瑾不由得蹙眉,很男性化的聲音,但是,怎麼感覺有點嗲?
男人說話嗲,想想都冒雞皮疙瘩。
懷瑾示意祈天澈往下一個地方找。
“無聊死了,小夏,朔夜國的皇帝不是說御駕親征嗎?爲何都快戰敗了,他人還沒出現?”
營帳裡,一名算得上是清俊的男子坐在案前,托腮,撅嘴。
男子是月朗國的太子楚墨,卻常常做出嬌滴滴的女兒態來。
“殿下,奴婢聽說朔夜國皇帝在御駕親征的路上遭遇暗殺,半個月了,生死未卜呢。”婢女小夏道。
咚咚……
男子碰倒了案上的茶碗,咚咚滾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喲!太子哥哥,瞧你一見到小妹我就慌了手腳,我是咬你了還是怎麼你了。”
營帳簾子被掀開,一名女子走進來,身穿銀色鎧甲,頭髮高盤,清純無害的臉多了絲英姿颯爽之氣。
楚墨看到來人,便沒好臉色,拂袖坐好,道,“一個嬌滴滴的女兒家作甚打扮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看了倒胃口。”
“男不男女不女再怎麼說也不適合用在我身上吧?”楚嫣譏笑。
沒錯,她正是從朔夜國迴歸故土的嫣然公主,楚嫣。
“你……”楚墨氣得無語反駁,自從這個女人回來後尤爲囂張,毫不掩飾對她的嘲笑。
“你還是快些回宮好好當你的閒太子吧,別在這裡礙眼了。”楚嫣了口茶,道。
“我爲何要聽你的?”楚墨不服的挑釁。
“那你留下來能幹什麼?殺人?我可是聽說你這個太子只會彈彈琴,繡繡花。”也不知是否生錯了性別,居然喜愛做女兒家愛做的事。
聽別人說,這個楚墨在三年前不是這個樣子的,當時的他充滿着身爲男子的陽剛之氣,後來被刺客刺傷後,醒來就轉了性子。
這讓她不由得想起一個人,一個據說也是突然轉了性子的女人,也正因爲她轉了性子,她的天澈哥哥纔會不可自拔地淪陷。
可惡!
那個女人,最好別再活着,只需要她的天澈哥哥活着就好。
然而,楚嫣不知道,她不希望還活着的那個人,此時正吹燃火摺子,壞笑,往他們的糧倉燒去。
很快,火光沖天,整個軍營迅速沸騰起來。
祈天澈摟着懷瑾,在敵人趕來以前巧妙地躲避,離去。
收到消息的楚嫣跑出營帳,剛好來得及撲捉到一個背影,渾身一震。
那個人,是他!
不會錯的!那個人是她的天澈哥哥!
他終於來了,可是,同他一塊離開的還有一個女人,而當今天下能得到他如此呵護的女人只有一個。
肖燕沒死!跳到吞噬人的激流裡,她居然還能活着!
既然如此,接下來她會叫她有來無回!
祈天澈放下懷瑾,餘光往後淡掃。
他似乎看到了王楚嫣。
若她在這裡,那麼,這場仗怕是更棘手了。
搶回了武器,那些個士兵個個受到了鼓舞,振奮不已,對懷瑾目露崇拜。
懷瑾暗笑,若他們知道站在他們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朔夜國的皇帝,不知道會不會嚇破膽?
燒了地方的糧倉,自然會派出追兵追捕。
他們找了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歇息。
“爺,你瞧我帶回了什麼?”前去打探敵情的李培盛拎着一個人回來。
“誒喲!你就不能輕點!”被扔到他們面前的人抱怨,不敢相信,竟是一名男子。
聽到這調調,懷瑾和祈
天澈默契地對視一眼,都想起這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