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們都在面面相覷,誰都沒有擅自去揣測沙軒放春上至樹回去的意圖!
春上至樹像片枯葉一樣飛回了異界軍中,當先掠出一個威猛的光頭紅袍豬妖,伸手把他接了過來,沙軒看見他脖子上吊着一個和春上至樹相似的金牌,猜想此人便是異界大軍的正統帥。
這時,怪異的現象又出現了,那個威猛的正統帥接過春上至樹後,本來面色微憂,忽然卻變得凝重起來,剎時恭敬無比,而且一下就跪在了半空中!
只不過,轉眼間他又神情肅穆地站了起來。
這個奇異的現象,不僅讓仙界這邊的神仙沒有看懂,更令他們身後的異界大軍一頭霧水。
秦金柱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這是異界接回傷員的禮節嗎?”
納蘭心赤對這個異象不感興趣,他只關心怎麼收拾沙軒,但是,他又發現事情一點也不好辦,因爲他冷靜下來之後才驚覺沙軒剛纔那種表現,委實太驚世駭俗了。雖然托勒彌只是個星宿神仙,但是,他那一身功力,也不是可以小瞧的,即使比天王級別的神仙要差上一截,但換作任何一個天王,包括以功力見長的項羽天王,也絕不可能一擊就滅得了托勒彌!
納蘭心赤小心謹慎瞥向沙軒的同時,斜眼瞅了下北帝軍中的項羽,發現他正用崇拜的眼神注視着沙軒!
納蘭心赤心中哀嘆,項羽這廝很少服人,沒想到他居然流露出了這副神情!
沙軒感覺到有人在看他,轉頭正好接觸到了項羽崇敬的目光,不禁驚訝地說道:“項大哥,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項羽彈身掠到了沙軒面前,憨笑道:“沙,沙師傅,我想和你商量個事,你能不能收項某爲徒?”
仙界六路大軍立刻凝固了似的,衆皆熱切地望着沙軒,竟又有人躍躍欲試,只待沙軒答應了項羽,那他們同樣也就有機會了。
沙軒連忙擺手:“你是個天王,我怎麼能做你師傅!”
“怎麼不能?”項羽振振有詞地說道,“藝高爲師,乃人之常情。剛纔你所使用的,可是傳說中,久已失傳的天龍斬?”
沙軒點頭稱是。
項羽又懇切地說:“那我拜你爲師,請你傳授我這門絕技如何?”
沙軒堅決地搖頭道:“我這點本事,遠不及我師傅,項大哥如果真想學藝,不如去找我師傅吧。”
項羽趕緊問:“請問你師傅是誰?”
“地母。”
項羽微吃了一驚:“皇天后土地母大帝?”
沙軒正色地點頭。
秦金柱驚訝地看着沙軒,臉色頓時大變:“沙軒,難道你就是陛下的關門弟子?”
沙軒詫異地問:“秦天王,我師傅送我進軍營,沒對你說過嗎?”
秦金柱一臉肅容,對沙軒抱拳施了一禮,客氣地答道:“沙軒,秦某一直久仰陛下高徒,原來就是閣下,今日一見,竟比傳聞還厲害。陛下曾經對微臣說過,他有一愛徒,本事高強,將來定成大器。”
沙軒呆呆地反問道:“我師傅真這樣誇獎過我嗎?”
秦金柱笑道:“是啊,我騙你做什麼。”
沙軒還是不敢相信,喃喃地說道:“我從未聽師傅誇獎過我。”
項羽插話說:“沙兄弟,我可不敢有拜地母爲師這種想法,希望日後我們有時間多多交流,還望兄弟不吝賜教。”
沙軒眉頭一皺,不解地問:“你既然想學天龍斬,爲何又不敢去拜我師傅呢?”
項羽神情嚴峻,嘆道:“地母擇徒十分嚴格,萬年來,只聽說她老人家收過一個徒弟,今日才知,就是你。我哪有資格拜她爲師呢?”
沙軒驚異地問:“我師傅選擇徒弟的條件,很嚴格嗎?”
項羽望向了秦金柱,一臉苦澀地說道:“秦天王,你來說說,你家陛下收徒的標準是什麼?”
沙軒猜想秦金柱無非想說什麼根骨清奇之類的廢話,卻不料秦金柱嚴肅地說了句:“我家陛下說過,她所收之徒,必將會改變仙界命運。”
沙軒頓時發呆,臉色有些發燙,尷尬地應道:“項大哥,我,我來仙界的時間較短,比起你來,咳,我以前只是個小混混。”
項羽的神情更見尊敬,朗聲說道:“沙兄弟,項某第一次見到像你這麼大本事的人,卻又如此之謙虛,實在令在下佩服不已!”
沙軒苦笑,回想起自己在凡間讀書泡妞的那些日子,不知道哪件事值得這個項大天王佩服!
納蘭心赤在旁邊冷笑,突然發作道:“沙軒,原來你是地母陛下的高徒,地母既然縱容你殺害我西極星宿神星,那我將把這件事奏明我家陛下。”
納蘭心赤的意思很明顯,即是說,你沙軒仗着本事高強,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我方太極大帝可不是個示弱之人,他自會找你師傅算賬。
沙軒當然明白他話中之意,立刻不悅道:“托勒彌功力不濟,卻無故來挑戰我,我一時失手殺了他,算他倒黴,哼!”
納蘭心赤氣得臉色更黑,身體顫抖了幾下,好一會兒才吐了幾個字出來:“今日之事,衆目睽睽,是非對錯,當由明庭來斷,不能由你強詞奪理!”
說到明庭,沙軒心中就有氣,尤其是當初那兩個捕快,就因爲自己救了謝雅,居然就給自己扣上一個私通妖女的大帽子,沙軒索性不屑地說道:“斷就斷,就算明庭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他們!”
納蘭心赤怒道:“你殺了我方星宿神仙,還這樣理直氣壯,本王這就拉你到明庭去斷個公道!”
很顯然,納蘭心赤已經氣昏頭了,畢竟大敵當前,他竟先和沙軒斷起恩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