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開始加速氣息運轉，不一會感覺到水分往皮膚外流竄，最後化成汗液分泌了出去。
第二天醒來後，文宇覺得特別疲憊，一伸手都能摸到牀鋪上的水漬，於是翻過身又開始睡去，當然，其實是練氣去了，文宇能感受到昨天的藥物經過汗液排了除去，但這個過程，特別消耗體力，他想起小時候偷看張思仲的書，上面說汗液、大小便本來就是人體新陳代謝的產物，是用來將養分之後的垃圾排出去的方式。
現在看來，果然科學纔是第一生產力啊。
到了下午的送餐時間，文宇基本恢復了過來，於是就又吞了半袋果凍，到了晚上果然又開始身體和藥物的鬥爭，最後以牀鋪上的汗漬爲結束。
但是這次文宇能感受到比起昨天，體溫確實更加高了，按照他們的實驗過程來看，這貌似是個好現象，而且一夜後，比起昨天的疲倦，也好了很多，但文宇還是表現出高熱過後虛弱的樣子，只拿了第二次送來的“果凍”。
只不過這次咬開包裝袋時，明顯嚐到了另一種不同的味道，於是他還是故意撒了一半，吃了一半，約摸兩三個小時，當他還在牀上剛運行到大周天時，忽然傳來滴的一聲，之後是機器移動的聲音，門，終於開了。
文宇沉入睡眠，卻保持着感官的高度靈敏，他被兩個人擡了除去，在這同時他能感覺還有一個人進來，貌似在打掃和消毒，出去後他就被放到推牀上。
幾分鐘後，又過了一道門，走了十幾分鍾，他感覺來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密閉的空間，剛被擡起，就聽見了羅教授的聲音：
“不能先給他清洗一下嘛，討厭死了！”
然後是M的聲音：“是啊，這個人在裡面又是大小便，又是撒了那麼多流食，混到一起簡直受不了。”
推文宇進來的人說：“但是Z沒有說啊……”
M的聲音非常惱火：“哎呀，Z沒說你們自己不會動腦子啊，下一個階段之後他意識更差，到時候倒是更臭更髒了，萬一感染了怎麼辦？知道現在弄一個多不容易？”
那些人沒有再敢回嘴了，於是文宇又被放回了推牀，被推了出去，接下來就是第一次進來時的各種刷、衝，酒精消毒。
都完畢後，才又被推到那個空間，被換上了另一張牀，然後在全身上下扣上了皮帶，被蓋上了一牀被單，羅教授說：
“快點，待會他藥物反應，可能會亂動。”
M連連稱是，一邊將針頭扎進了文宇的血管，一邊問：
“他的受藥量估計是最小的，下一階段要不要再加大藥量啊？”
羅教授回答說：
“看情況，個體是有差異的，跟你吃抗生素是一個道理，可能有的人0.5g就行了，有的人則要1g，而且CC目前並不是特別穩定，還是保險點來好，如果後期發現效果不好，可以再加量。”
——CC？估計就是這種藥的代號了，此時文宇的心理也比較着急，如果現在藥物開始反應，他不能樹起自身抵抗，因爲會有可能暴露，可如果不做，自己的意識則極有可能被“蠶食”。
有時候事情就是，你怕什麼來什麼，這裡文宇還在憂心，果然就感覺到從胃部開始，一種辛辣的感覺，在往胸口、喉嚨，腦袋翻涌衝撞着，然後再向四肢百骸蔓延。
那邊M焦急的聲音跟着響起：
“羅……哦，L教授，他體溫升高了。”
羅教授立馬說：“快送回去，萬一他大小便失禁就麻煩死了。”
於是M迅速的按了警鈴，然後將文宇的皮帶解開，外面的人進來，趕緊將他放到推牀，又用之前一半的時間，將他送回了房間。
這裡此時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文宇開始盡情且快速的運行大小週天，將一灘汗水漫溼了牀鋪。第二天的疲倦感非常嚴重，文宇徘徊在小週天，思量了一番昨天聽到的內容。
從剛纔羅教授和M談話的內容來看，還有至少一個禮拜的注藥階段，不過他們的話倒也提醒他了，對付現在這麼幹淨的，不利於作假的環境，最好的方法，就是隨地大小便。
現今的文宇，已經開始表現出間歇性的“癡呆”了，而每次發作的時候，不再會進食，還會在幾個攝像頭的死角處，拉下大小便，反正現在也不穿衣服，他倒是不怕弄髒衣服。
然後在恢復意識後，去邊吃邊撒“果凍”，或者吃了以後就吐到大小便裡，接着在晚上繼續運用“蟄龍”功，加速藥物的代謝，到了這個階段，文宇發現控制自己身體的能力倒是變強了更多，比如，現在如果他想將汗液流到尿液裡，也是可以的。
只不過，出於人類的本能，他還是希望留一塊乾淨的地方，是以每天晚上他還是利用汗液來排泄。
熬到了所謂第二階段的最後一天，文宇在吃了三分之一“果凍”後，不到兩個小時，門又開了。
這次文宇還是沉浸在小週天裡，被按原路送到外面，這次倒是先把他清洗消毒了一番，才送到了羅教授那裡，和M兩個人抱怨那夥人的不專業，只聽M說：
“他上次的藥物濃度很低啊，不知道效果好不好，不過他的智商不高，估計到了心理訓練階段，應該不錯。”
文宇聽了，立馬運轉大周天，趁他準備的功夫，將藥物通過氣血帶到抽血的胳膊處，這是這段時間不斷練習的結果，不一會針頭就紮了進來，等到抽血結束，文宇忽然計上心來，將那些東西運行到下體，排泄了出來。
就聽羅教授尖叫了起來：“哎呀、哎呀，太噁心了！”
外面的人趕緊闖了進來，發現只是活體小便失禁了，於是在M的催促下，連忙將文宇送了回去。
一進房間，就聞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然後文宇就默默躺在牀上。說是默默的原因，是根據馮長安他們的臨牀結果，實驗對象到了後來，會出現“癡呆”的現象。
當然，基本的生理反應都是會的，比如睜眼、閉眼，睡覺和大小便，只是說，於是兩天內，困了只會就地睡去，也不會取食和往袋子里拉大小便。
到了第二天，文宇按生物鐘準時睜開眼睛，然後就呆呆的瞅着天花板，其實是暗暗在練氣，因爲“癡呆”了，所以全天都是躺在牀上，包括大小便。
又過了一天一夜，牀上的大小便越來越多，文宇只會定時的睜眼、閉眼，其他連翻個身都不會了似的，這天應該到了送餐的時間，睜着眼的文宇還在遙望着天花板，外面倏地次響起滴的一聲，然後就是開門的聲音。
先是兩個穿着防化服和眼鏡的人進來，將文宇擡了出去，與此同時一個穿着防化服的進去打掃衛生，這時文宇才被放到推牀，開始往外面推去。
此時此刻，文宇才第一次看清周圍的環境，現在位於一個走廊上，全部是白色瓷磚鋪就的牆壁和地板，幾乎是十米左右就有一個鐵門，跟他在同一個鐵門內的，還有另外兩個房間。
而這時隔壁一個房間也推出來一個人，文宇認出來是那個夜店跟自己同時送來的，當然，他現在也跟自己一樣，雙目圓睜，一臉呆滯，身上的惡臭也不用說了。
穿過這個走廊，又進入下一個走廊，跟剛纔一樣，十米的距離有三個房間，接着又是一個這樣的走廊，只不過要長很多，約摸三四十米，文宇數了數，有八個房間，每個房間上面還有編號，分別是：
Z，M，T，F
都是以英文字母命名的，難道是按照實驗對象的國籍？文宇不明所以，瞪着眼睛被推出走廊，來到一個大廳，裡面擺着一條寬約兩米的傳送帶，然後就像大型洗車場一樣，有各種清洗的機器。
這次當然也不例外，惡臭的他們，被丟進機器裡，從內到外，包括灌腸，清洗了一番，然後被送到了旁邊的一個隔出來小房間，裡面搞得就跟醫院的ICU似的。
手術檯似的牀，旁邊各種監測心跳體溫等等之類數據的儀器，另一個人被首先擺到牀上，照例記錄各種數據，然後是抽血，文宇看到那人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好像痛覺也降低了，而M和羅教授都戴着帽子口罩還有防護鏡，只聽前者說：“這次藥物濃度都會降低吧？”
羅教授翻着病歷本似的東西，說：“對，不過根據以往的實驗，不能低於平均值0.5g/ml以下，如果太低，就要從新喂藥，這個標準就很難拿捏了，只能靠嘗試。”
文宇一直沒有晃動眼球，但還是看到M抽出血後，就把取血瓶放到旁邊的架子上，並且還從一旁的臺子上撕下了標籤，分別貼到那人和瓶子上，表示是一個人。
到了文宇，也是照例來了一回，然後二人繼續被放到推車上往那個走廊推去，只不過這次並沒有再回小房間，而是進入第一個長走廊時，便打開了最裡面把他們二人推進最裡面，標有M國的房間裡去了。
這是一個三十幾平左右的長方形房間，也是密閉的，在房間四個拐角都有攝像頭，從裡到外擺了十張牀，每張牀隔了一個人走路的距離，此時最外面有五張牀睡了人。
文宇和那人被放到中間的兩張牀上，然後有人給他們分別包上了成人尿布溼。等到人走了，文宇才細細打量起周邊，其他六個人都呆愣愣的，而他在想辦法調換標籤，他可不想再被用一次藥。
不說會不會被變成傻子，單是每天大小便失禁就挺受不了的，正在思量間，忽然第一張牀上的人噌的一下蹦了起來，然後越蹦越高、越蹦越高，緊接着咿咿呀呀的跳下來牀，開始四處亂跑。
文宇忽然想起王清風探訪療養院那次，裡面的人確實有癡呆也有瘋傻的，可是他不知道瘋傻的會被怎麼對待，果然，過了約摸十分鐘左右，門倏地被打開了。
兩個穿防化服的人快步走了進來，將那人按回牀上，用牀邊附有的皮帶將他扣住，並且拿出了一個對講機說：
“M1其他正常，就是有些躁動。”
對講機裡說：“你們等兩分鐘，看他會不會安靜下來，如果沒有再電擊帶過來，如果安靜下來了就沒事了。”
文宇聽了聲音像是M的，等了兩分鐘，牀上的人還在一蹦一蹦的掙扎，他似乎以爲他們在跟他玩鬧似的，臉上充滿誇張的快樂表情，還衝防化服人吐口水，終於，他們用電棒擊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