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老人

腦袋裡面浮現出黃岐生的冷漠表情和賀一航得意的大笑,我心中狂怒,恨不得馬上把他們幹掉。黃岐生居然爲了一點小事,濫用職權。最可氣的是自己是他騙進來的。不可饒恕。出去後,暗暗發誓一定要把他們廢了。

以自己良好的脾氣竟然會發出如此誓言,可見心中怨氣多深。

“咳咳……”胸口因爲情緒的起伏長生劇痛。十八銅人果然不是蓋的。我想如果他們一開始馬力全開,那麼我可以直接昇天,不用那麼麻煩他們。可是十八銅人的恐怖之處也在於此。不斷侵蝕人的意志,摧毀人的意志,人的意志一旦堅持不住,身體精神承受不了,就會發瘋。十八銅人不是簡單的體罰那麼簡單。

躺在地上,我大口呼吸空氣。閉上眼睛不想再理會其他。十八銅人的攻擊已經基本磨掉我的所有能量。肚子開始有點餓。巨大的體力消耗,令身體的能量嚴重不足。我連手指頭都懶得動。只想就這麼睡去。但是腦袋裡面還想有一個聲音在呼喚,叫我不要睡去。

我勉強爬起身子,端坐地上,開始打坐。

打坐,就是打坐。連我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打坐。但這件事情做起來很自然,沒有絲毫不適。

還好,就在我打坐半小時的時候,體內的那股能量開始蔓延。我仔細體會能量的流動,經過胸部,手臂,手掌,全身。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好像和以前差不多,但是仔細感覺好像不同。因爲我可以清晰體會到能量的流向。

很像科幻裡面的事情。我簡直不敢相信。難道我無意中得到天助?回想一路走來,這麼奇異的差不多一個月的奇遇。自己似乎處在幻想中。情定校花薛娜,加上身體奇異能量。我沒有理由不懷疑自己是否在夢裡,而且不止一次懷疑。

“卡卡!”

門開了。

我睜開眼睛,一愣。進來的是一個佝僂身子的老人,而且是個瘸子。蓬亂的頭髮蓋住臉龐,看不清面目。單薄的身體外面穿着一件洗的泛白的衣裳。手裡拿着幾個飯盒,正是我此時最想要的東西。

“謝謝!”我接過飯盒,道謝一聲,立刻狼吞虎嚥起來。

與十八銅人的抗擊,要了我的命。尤其身體的飢餓的前所未有。很快幾個盒飯被我一掃而光。我把目光投向老人:“不好意思,還有嗎?”

老人一直沒有離去,在一旁等待。大門大開,說也奇怪,我心理面根本興不起逃跑的念頭。不說門外三個高手不是我能反抗,就是審訊室外面的迷宮以及森嚴的防守設施就不是我可以突破的。

老人沒有說話,而是轉過身,拖着殘廢的身體,一步一步移向門口,最後大門一關,消失無蹤。我有些失望,至始至終老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因爲飯盒不夠,所以肚子仍舊感覺空空的。

起身活動一下身體,我在周圍走一圈,在牆壁下,輕輕敲打起來。只聽見嘟嘟之聲,在整個屋子留下無聊的迴音。我嘆口氣,就地坐下。就在此時,門又開了,老人手裡提着一個籃子,裡面裝有不少東西,水果,飲料,但是沒有其他食物。

我衝老人笑道:“老人家,謝謝了!”

沒有得到回答,我奇怪問道:“老人家……”

老人仍然沒有回答,可是他扒開擋在臉上的頭髮,露出一個恐怖的臉龐,頓時嚇了我一跳。這根本不像一個人類的臉,像被火燒過一般,肌肉袒露緊縮,比起低於的修羅還要恐怖三分。但我很快鎮定下來,知道自己的失態非常不禮貌,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桀桀……”老人嘴裡面突然發出恐怖的叫聲,乾枯的眼睛盯着我,“桀桀……”

老人只是發出聲響,沒有說話,但是從他的笑聲之中,包含怨恨,氣憤,不甘,種種負面情緒傳達過來,令我身體難受之極。

老人桀桀笑了幾分鐘,又突然停了下來,回身而去。看着老人消失的背影,我陷入沉默。

這是一個奇怪的老人,身體殘廢,行動不便,非人非鬼。可以想象他身處在什麼樣的孤獨恐懼之中。我突然有些同情老人。基地本就寂寞,基地的禁地惡魔洞府更是人煙稀少,在這個連鳥都不敢進來的孤獨環境中,那是要忍受多大的恐懼和寂寞。

但我自己自身難保,根本照顧不了他。於是撇開多餘的想法,全力恢復體力。

身體的詭異能量非常身體,經過長時間的調整,還想恢復如初。身上的傷口消失,淤青更是不見。身體像是沒有動過一樣。

丟掉最後一個空水瓶,我站起身來,舒展身體。剛纔的打坐,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時間,自己似乎就睡着一樣,半夢半醒,可是精神狀態很飽滿,如同飽睡之後,狀態良好。

這應該是黃岐生料不到的。他應用基地程序爲我選擇十八銅人的嚴酷懲罰,可是他料不到我的身體在這種酷刑更上一層樓,十八銅人的招式暗藏玄機,招招都是經典,出招簡單有理,直指要害,這是我最缺乏的。我的實戰經驗本就缺乏,十八銅人真好給我練手。好像特意爲我量身打造一樣,想睡覺就來枕頭,真是快哉。

活動一下筋骨,回想丁薇和巴特爾交給我的擒龍手和開山手,漸漸融會貫通,最重要的是我可以運用自如,反應能力變得當真是一日千里。

電腦冰冷的聲音響起,牆壁上升,十八銅人緩緩移動。沒有開始的恐懼,我甚至有些興奮和激動。這就是十八銅人,教我練武的好東西。

狀態已經調整到巔峰,我等待着十八銅人的出手。他們緩慢移動到我的周圍一米遠的地方,眼睛同時睜開,渾身電弧閃過,劈啪作響。

十八銅人分成六組,每組三人,攻擊一致,而且攻擊在人的不同方向,有些看似雜亂無章的攻擊,偏偏就可以打在人要害身上。好像可以預知一般,把人的後續動作都計算好了。實在是太恐怖了。

“十,九,八……,三,二……”

終於來了,我身心沉浸在昨天十八銅人的攻擊方式當中。就在這種即將爆發的時刻,上次的攻擊歷歷在目。

閉上眼睛,我可以感受腹部,腰部,後背同時受到攻擊,但是氣息長短不同,到達時間不一樣。我找到攻擊的空隙,鑽了出去。三個銅人攻擊落空,但另外三個同時在我落地的時刻攻擊上來。時機恰到好處。

我依然不懼,出手神速,迅速擋下兩隻銅臂,震得手臂發麻,可是自己還是沒有躲過第三隻銅臂。第三隻銅臂以一個詭異的出乎意料的角度直擊我的後背。

“彭——”我被打出兩米開外,十八銅人迅速圍了上來。我還沒有站起身,三個銅人對我出手了。我還是低估了十八銅人的威力,昨天不過牛刀小試,以爲十八銅人不過如此,可是今天的不管力道,角度,速度都比原來快上幾分。

我毫無例外的又被打翻在地,心中鬱悶之極。

半小時後,我手指不能動彈,躺在地上苦笑,真他媽變態的東西,同時感到身體的奇異能量在修補着傷口,特別是內傷。地上的血跡已經幹掉,像冬天的盛開梅花一樣鮮豔奪目。

我知道用不了多久,這裡定會爲iwo的鮮血染成一副寒梅圖。

“200,199,……”

我只能休息幾分鐘,趁着點時間,我努力恢復身體,打起精神,迎接着待會兒的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10,9,……,3,2……”

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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