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如意搖了搖頭,說道:“不,這完全是個意外!”
“若是如此,那麼設局之人的意圖最爲明顯不過了,我們是局外人,所以能夠清醒,但是帕黛身在局中,就不一定能夠看得清楚事情的真相了!”長孫斐說道。
沈嫿咬了咬脣,說道:“只怕現在帕黛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
“周國舅與宣王對帕黛公主的權力雖然有所制約,但是同時也是帕黛的支持者,若是除去了這兩人,帕黛的資歷尚淺,只怕之後會獨木難支,這一點她自己應該知道的。在她的羽翼未豐之前,這兩人至少是要留下一人的!”長孫斐說道。
“你們放心好了!”曾如意說道,“帕黛現在雖然在氣頭上,但是想要殺了宣王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帕黛一心不想嫁給宣王,若是有機會,她早就動手了!”
“雖然黎將軍是大周的棟樑,但是此事我也覺得十分的蹊蹺,希望帕黛不要意氣用事,所以接下來還有麻煩閣主注意一下帕黛!”
“放心吧,我會的!”
“黎將軍會如何?”回去的路上,沈嫿問道。
“不知道!”長孫斐嘆了一口氣,“希望他能夠安然無恙,不然我大周可是損失了一位大將,而且回去跟皇兄也沒有辦法交代!”
“今晚上的刺殺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的,想要藉此追查出幕後之人吧,沒有想到卻被人將計就計,反倒離間了宣王與帕黛!”沈嫿說道,“說起宣王,我倒是覺得沒有帕黛說的那麼不堪,可能帕黛是先入爲主了,認定了宣王想要娶她是爲了她身後的權力,所以對他很排斥厭惡,沒有真正去了解過他。但是今晚我觀察了一些宣王的反應,有很多動作就是下意識的,想要保護帕黛,或許,他對帕黛是動了真情也不一定!”
“柔夷內部的局勢越來越撲朔迷離了,我們一心想要誘人出局,卻沒有想到最後自己卻入了別人的局,先是阿憶,再是黎城傑,接下來還不知道是誰呢,看來我們是太小瞧我們的對手了!”長孫斐說道。
“別忘了,大周那股勢力也參與其中,或許我們早就是別人的目標之一了,敵暗我明,之後的路卻是越發的難走了!”沈嫿說道。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沈嫿先是檢查了一下阿憶的傷勢。
四兒說道:“我瞧着阿憶的傷口恢復的不錯,約莫着這兩日應該要醒了。今兒我瞧着外面議論紛紛的,你們晚宴發生了什麼事情?明日我們就要回去了嗎?”
沈嫿搖了搖頭說道:“恐怕明天回去不了了!”接着又將在宴會的時候發生的事情給四兒說了一遍。
“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四兒問道。
“敵暗我明,現在唯有按兵不動,看看對方下一步的打算吧!”沈嫿說道。
皇宮內。
“事情查的怎麼樣?”白子珏問道。
“不好說!”曾如意說道,“很顯然,對方將計就計,反倒使得我們很被動了。調查的結果是,這一次的刺殺與皇后有關,我還沒有將結果告訴帕黛,只是她現在一心撲在黎城傑的身上,不知道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依我看,黎城傑受傷的事情,是陷害宣王,畢竟單憑一個戲子的話,就斷定是宣王所爲還是太過草率了!”白子珏又說道。
“萬一就是宣王所爲呢?宣王是帕黛的未婚夫,他因爲嫉妒而有這樣的舉動也是在常理之中!就因爲模棱兩可,反倒是可以模糊焦點!”曾如意分析道。
“不,我確定與宣王無關!”白子珏堅定的說道。
“有何證據?”
“就憑一個男人的直覺罷了!”白子珏說道,“宣王對帕黛動了真情,這一點我作爲一個男人,能夠感覺得到。他心中是真的有帕黛,所以即便是知道帕黛有心上人,卻也不會傷害那人,因爲帕黛會傷心的!”
“你還真是感同身受啊!”曾如意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會去找帕黛,跟她談一談的!”白子珏說道,“現在正是關鍵時期,他可不能夠在這個時候亂了陣腳,將我們之前的計劃全部打亂!”
說着,白子珏就去找帕黛。
他見到帕黛的時候,帕黛正在爲黎城傑擦拭手,動作細緻溫柔,神色擔憂又深情。
“帕黛!”白子珏走進,輕聲的喊了一聲。
“白大哥!”帕黛將黎城傑的手放到了被子裡面,轉身走到了白子珏的身邊,小聲的說道,“有事兒嗎?”
“我想跟你談談!”白子珏說道。
帕黛想了想,又回頭看了一眼昏迷的黎城傑,說道:“也好,正好我也有話想要對你說!”
兩人來到了外面的大廳裡面,白子珏率先開口問道:“黎將軍無礙吧?”
“雖然差一點就傷到要害了,但是算他命大吧,居然沒有性命之憂,可能需要好好的靜養一下!”帕黛說道。
“那就好!”白子珏說道,“你真的認爲此事與宣王有關嗎?”
帕黛沉默了一下,擡眸看着白子珏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的確懷疑過他,但是現在我能夠確定不是他了!”
看着帕黛如此冷靜的態度,白子珏倒是先吃了一驚,問道:“爲什麼?你爲什麼會這麼認爲?”
帕黛從袖子裡面拿出了一塊玉佩,是大食花,翠綠色,色澤通潤,美玉無瑕,她食指輕輕的撫摸着玉佩的表面,輕聲的說道:“方纔布封讓人給我送來了這一塊玉佩!”
“有什麼說法嗎?”白子珏奇怪的問道。
“父皇的第一任妻子,先皇后去世之後,父皇倍受打擊,以至於有一段時間沉迷於民間的青樓之中,以至於在外面有了一個私生子,這個你是知道的!”帕黛說道,“這塊玉佩就是父皇之物,這塊玉佩既然已經出現了,就說明我那未曾謀面的哥哥也已經浮出水面了,只是此物爲何會在布封的手上?又爲何現在給我?”
頓了頓,帕黛繼續說道:“我打聽過了,布封這些年來的確沒有什麼緋聞,但是爲什麼會爲何一個戲子不惜與舅舅爲敵?還記得這個戲子之前跟着的那位劉大人麼?我派人打聽過了,他就是當年慫恿父皇出宮的人,舅舅會拿他下手也是有道理的,加上這一塊玉佩,所以我推測,布封大概是以爲那位戲子就是
我們要找的我那未曾謀面的哥哥了!之所以將他來皇宮,就是想要悄悄的確認一下吧!”
白子珏眼睛眯了眯,有些疑惑。
帕黛笑了笑,將手上的玉佩扔到了地上,玉佩頓時碎成了好幾塊,她說道:“只可惜這塊玉佩是假的,可能除了現在我沒有人會知道這塊玉佩是假的了。因爲太子哥哥跟我說起過,父皇十分喜愛這塊玉佩,他小的時候趁着父皇睡着之後偷偷的把玩過這塊玉佩,還不小心將它摔了,所以玉佩上面有一道十分細小的裂痕!布封以爲他找到了一切問題的癥結所在,但是沒有想到他本身已經成爲了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白子珏聽完,說道:“原來如此!難道你還能夠如此的冷靜,那麼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既然對方如此費盡心思的想要我與布封翻臉,接下來就翻臉給他們看好了!”帕黛說道,“看看沒有了舅舅與布封,我帕黛是不是可以讓他們揉捏的!”
“還有一件事情我覺得你需要知道!”白子珏說道。
帕黛的眉頭微微的一揚,說道:“什麼事情?”
白子珏說道:“曾閣主已經查到了刺殺的事情或許與皇后有關!”
帕黛的臉色白了一下,說道:“恩,我知道了,一切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麻煩白大哥轉告如意姐姐一聲,若是有破壞我們計劃的人,皆可拿之!”
“恩!”
“對了,白大哥!”帕黛將白子珏叫住。
“何事?”
“先是阿憶,再是黎城傑,姐姐他們一行人顯然已經牽扯進來了,並且現在可能處於十分危險的境地!”帕黛說道,“你不用去找姐姐商量一下嗎?”
白子珏微微沉吟了一下,眸子裡面的擔憂之色難免,面上卻是淡淡的說道:“不必了,她身邊有鬼王,且她自己也是聰穎之人,想來是有辦法應對的!我想,儘快將這件事情解決,纔是真正保護她的辦法吧!”
“看來是我多慮了!”帕黛說道,“不過,白大哥你嘴上說不擔心,但是心中定然十分的擔憂纔對。哎,你這番苦心與深情,不知道姐姐可否能夠體會到!”
“不要老是想着別人的事情!”白子珏說道,“有空的話,可以多審視一下你自己!”
翌日。
大雪下了一夜,第二日,天地之間都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爲何一臉憂色?”沈嫿問道。
長孫斐看着大周的方向,說道:“往年小年夜的時候,我都會去冷宮看望一下娘娘的,今年娘娘又要一個人過了!”
“這個小年夜錯過了,我們回去之後再抽個時間去看她就好了!”沈嫿說道。
“娘娘在冷宮,定然不知道我不在大周,一定會等我的,只是等不到我的時候,會怎樣的失望!”長孫斐嘆了一口氣,“回去之後,我會去跟皇兄說一下,將娘娘接到鬼王府養老!”
這個時候,一個宮人前來說道:“外面有位宮女求見!”
“請進來吧!”
沈嫿以爲來人是帕黛派來的,沒有想到卻給了她一個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