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天朗給豔秋過完滿月離開廣元回到襄陽家中小住,白傲月和沈雲晴見他回來雖然心中都很不是個滋味但是依然向從前一樣待他。歇息了幾日之後雁天朗又到均州去看望孟召鈴。孟召鈴坐在樓上遠遠的看到雁天朗的身影趕緊迎出來笑道:
“我正等您呢!我就知道您這幾日準得回來。”
雁天朗疑惑的問:
“你是怎麼知道的?”
孟召鈴說:
“明日是桂盈姐姐的忌日,您就是走的再遠恐怕也不會忘記回來祭拜她吧?”
雁天朗苦笑着說:
“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深的心機,是啊!我每年這個日子都去看她還從來沒有間斷過。”
孟召鈴笑着說:
“我已經把一應的用品都準備好了,您就舒舒服服的在這歇一天吧!”
雁天朗誇了孟召鈴幾句便留在她這玩樂,次日二人一起到襄陽郊外祭奠了薑桂盈,祭奠完之後雁天朗把孟召鈴送回均州又陪着她住了幾日纔回的襄陽。就這樣在襄陽和均州之間來來往往的住了兩個多月雁天朗不由得有些思念豔秋,這日在白傲月房中用飯,待海棠擺上酒菜雁天朗淡淡的對白傲月說:
“我明日要出去辦事,可能得晚幾日回來。”
“去吧!”白傲月微微的一笑說道:
“這些年我從來也沒有管過你!”
雁天朗拿過酒壺頓了頓笑着問:
“你陪我喝上兩杯吧?”
“好啊!你今日興致不錯啊?”白傲月說着倒上兩杯酒擺在自己與雁天朗的面前。
雁天朗說:
“我的興致不是一直都很好嘛?”
白傲月笑着讚道:
“可不是嗎!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雁天朗也不理會舉起酒杯說:
“我敬你一杯,這些年你沒少爲我受委屈。”
白傲月舉起酒杯爽朗的笑着問:
“這是怎麼了?良心發現了?”
雁天朗正色說道:
“跟你說幾句正經話,看你這個樣子。”
白傲月反問道:
“我跟你有什麼正經話可說啊?我一天天的坐在外面擺出一副老大的樣子,也只有在你跟前能隨心所欲的說笑幾句。其實我經常想:爲什麼自己要比你大上一歲呢?看着雲晴叫你朗哥我也好生羨慕啊!”
雁天朗嘿嘿的笑着說:
“你也跟着叫不就行了嗎?也沒人攔着你啊!”
白傲月嬉皮笑臉的問:
“我若是喊出來你不覺得酸啊?”
雁天朗說:
“你就叫一個試試唄?不叫出來我怎麼能知道啊?”
白傲月學着沈雲晴的腔調故作柔情的說:
“朗哥,咱們乾一杯。”
雁天朗哈哈大笑的說:
“我都倒牙了,還是別叫了。”說完端起酒杯跟白傲月碰了一杯酒。
雁天朗喝下酒沉思了一會臉色便凝重起來,拿過酒壺給白傲月倒上一杯酒嘆了口氣說:
“說起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即沒給你掀過紅蓋頭也沒跟你喝過交杯酒,讓你稀裡糊塗的跟着我過了這麼多年!”
“算了吧!”白傲月撇撇嘴說:
“跟過你的女人你給誰掀過紅蓋頭啊?”
雁天朗無奈的笑了笑說:
“我雁天朗沾花惹草半輩子,但是在我心中誰也取代不了你的位置,雖然也受過歹人的蠱惑也曾經棄你而去,可是剛一離開襄陽心中最放不下的還是你。”
白傲月淡淡的說:
“有你這句話我這輩子也就值了,我這些年也沒給你生下個一男半女,若是能有人給你生個孩子,咱們也算是後繼有人了。算了、算了,竟扯沒用的,好像是生離死別似的!咱們喝酒。”
雁天朗舉起酒杯說:
“好,喝酒。”
喝下這杯酒白傲月的臉上泛起了積分紅暈,含情脈脈的問雁天朗:
“你還記得怡香閣嗎?”
雁天朗點點頭說:
“這輩子我也忘不了。”
白傲月附和道:
“我也是,我打算把它買下來?”
雁天朗驚呼道:
“買它做什麼啊?留着去偷情啊?”
“去你的,又沒正經的。”白傲月說:
“我打算買下來留着咱們閒暇的時候去小住幾天,找找當年的感覺,想想那時候多好啊!直到現在我已然常常想起你偷偷的到我房裡去過夜的那些日子,那時候整夜跟你膩在一起都捨不得閤眼。”
雁天朗聞言臉上浮現出愧疚的神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勉強的笑着說:
“那就買下來吧!萬一我死了你也好有個念想。”
白傲月拉下臉子說:
“你就見不得我高興是吧?竟說喪氣話。”
雁天朗毫不介意的說:
“咱們整天刀尖上舔血,誰也說不好能活到哪一天!”
白傲月嚷道:
“那也不許你胡說,你死了我怎麼辦啊?呸呸呸!我也讓你給拐到溝裡去了,喝酒、喝酒。”
雁天朗又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二人就這樣從傍晚喝到了二更天,白傲月帶着醉意說道:
“天朗,我要你向當年在怡香閣那樣把我抱到牀上去。”
“好啊!”雁天朗笑着說完站起身像個蠻橫的山大王一樣把白傲月抱到牀上……
次日吃過早飯,雁天朗便向從前一樣到馬廄裡挑了一匹精神的高頭大馬,牽着繮繩往門外走去,白傲月一隻送到大門之外,在上馬石前扶着雁天朗上了馬,雁天朗騎上馬往前走了一段不由自主的回過頭看了一眼,只見白傲月依然站在門前望着自己.
“回去吧!”
雁天朗說完轉過身走了幾步似乎覺得有些不放心又回過頭觀瞧,只見白傲月依然站在門外,他又揮揮手喊道:
“外面風大,快回去吧!”
白傲月動也不動笑着站在門口向雁天朗揮手,雁天朗又走了一段轉過頭最後和白傲月揮了揮手纔打馬而去!
雁天朗來到廣元只看到了韓玉瑄留下的書信,他本想前去探望韓景浩可是覺得自己這身份去了有些不妥,於是住了一夜準備反回襄陽,又覺得騎馬太過顛簸不如到漢中乘船回去?想到這就啓程趕往漢中。
雁天朗疾馳了一整天來到漢中城外,一到漢中不免想起了江邊的那幾間茅草屋,他便順着沙灘往茅草屋方向走去,來到當年的舊址只見那兩個小院還完好無損,臥室、磨坊都是原來的老樣子,室內也只是多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而已,雁天朗簡單的打掃了一下房間當晚就在臥室裡住了下來。
晚間雁天朗拿着着酒壺、點着了篝火坐在院子裡獨飲,回想着以前的陳年往事:想起了獨居古陣、想起了鑄劍荒島、想起了何大勇、想起了薑桂盈,也不由得想起了羅若婪,又難免想起了兒時的上官茹!心想:也不知到茹兒過得怎麼樣了?反正也不着急回去,不如趁此機會到咸陽去看看茹兒再回襄陽也不遲!
雁天朗拿定主意在江邊的草舍裡住了一夜,次日調轉馬頭往咸陽而去。
又經過一整天的疾行雁天朗終於來到咸陽城中,進城之後他一口氣跑到廖家才停下馬來。廖騫父子聽說雁天朗來訪大喜過望,趕緊到門外相迎,廖騫見到雁天朗滿面陪笑的說:
“雁賢弟大駕光臨爲兄有失遠迎,還望雁賢弟恕罪。”
雁天朗一還禮淡淡的笑着說:
“都是自己人,廖兄何必如此客氣?”
廖廣承上前幾步跪倒在地說道:
“小婿拜見岳父大人。”
雁天朗一邊伸手去扶廖廣承一邊說:
“你也不必多禮了!”
廖騫上前拉住雁天朗的手說:
“賢弟趕緊裡面請。”
雁天朗毫不客氣的拉着廖騫大步走進廖府。
上官茹聞聽雁天朗來了,趕緊從後宅跑到前廳,見到雁天朗上去就拉住他的另一隻胳膊問道:
“爹,您怎麼這麼長時間沒來看我啊?我早就想您了。”
雁天朗數落道:
“你看你這個樣子,就是不如廣承穩重。”
上官茹嘿嘿的笑着說:
“那還不是您給慣的。”
說的雁天朗、廖騫和廖廣承都笑了起來。
上官茹說:
“爹,我現在做菜做的可好了,您先在這和我公爹聊天,我去給您炒菜。”
雁天朗點點頭說:
“好啊!我倒是看看你是不是在跟我說大話。”
上官茹興致勃勃的跑到廚房炒菜,廖騫拉着雁天朗親熱的聊天,廖廣承便站在一旁殷勤的伺候。眼看着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廖騫客氣的說:
“爲兄深知賢弟不喜歡喧鬧,所以也沒有請旁人來陪賢弟飲酒,不知是否合乎賢弟的心意?”
“這樣最好。”雁天朗讚道:
“廖兄真乃我的知己,今日咱們可要痛飲千杯啊?”
廖騫哈哈大笑的說:
“好,爲兄我今日也捨命陪君子,若是喝死在賢弟面前倒是死得其所了。”
雁天朗擺擺手說:
“那可不行,天朗還要留着你再陪我多喝幾年酒呢!”
廖騫哈哈一笑伸手指着擺滿酒菜的桌子說:
“雁賢弟請,咱們邊喝邊談。”
“廖兄請。”雁天朗說完起身來到桌前坐下。
廖騫自知酒量不是雁天朗的對手,可是依然一味的勸酒,最後喝的酩酊大醉,這頓酒席本來沒有廖廣承的事,雁天朗和廖騫划拳的時候見他年事已高便讓廖廣承替他飲酒,結果把父子二人都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