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有些憤怒地看着南宮商，站在他身前，擋住他的視線：“商公子要是沒什麼事情，還是請回吧。”
南宮商溫和一笑，依舊是以往溫柔公子的謙謙做派：“靈犀，華兒怎麼樣了？”
靈犀哼了一聲，扭過身去，一擡手便將院門關上了：“我家小姐不用公子關心，公子還是管好自己吧！”
這種浪蕩公子，根本就配不上他家小姐。
院門“嘭”地一聲在南宮商的面前關上，他還有些怔愣，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錯，靈犀怎麼會突然對自己充滿敵意。
樓上的鳳楓華見此，也感興趣地挑了挑眉。
靈犀一向單純。
他爹是府裡的大管家，他娘是鳳府嫡系夫人的貼身姑姑。
而他又跟着她這個大小姐，誰敢欺負他，給他臉色看？
被保護得太好的孩子，總是非常單純的。
肖戟見此，終於肯擡起他的頭，將他的視線從那滿地的梨花上移開了。
靈犀見肖戟朝自己看過來，笑呵呵地就朝肖戟跑過去：“肖戟，你剛纔實在是太酷了！你的速度好快，能不能教教我？”
肖戟微微挑眉。
自己方纔做的事情，他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麼？”肖戟眸光微沉，看着靈犀的視線充滿了打量。然而，那張臉上卻依舊帶着淡淡的笑意，叫人分辨不清楚他的心思。
靈犀興高采烈地舞動着雙手：“就是你方纔做的事情啊！”他說着，還在空氣中揮動了一下手掌，“‘啪！啪！’真是太痛快了！”
上下打量着面前興高采烈的少年，肖戟眸光微斂。
他一向自信，他方纔的動作連南宮商都沒有看清楚，只是心中懷疑，可是這少年卻那樣肯定說是他做的。
他真的看得如此清楚？
還是隻是在詐他？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是不能忽視的。
一手仍舊拿着掃帚，肖戟的另一隻手卻已經握住了靈犀的手腕，微眯着眸子，笑容滿面地看着靈犀的眼睛：“你會武功麼？”
他這麼說着，可手下探脈得出的結論卻是……
靈犀連一丁點兒微薄的內力都沒有。
張笑笑此時的神情倒是非常放鬆。
她靜靜地看着這一幕，脣角勾起一抹淡淡地淺笑。
肖戟握住靈犀手腕的動作，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她跟肖戟交過手，這個男人的心思深不可測，他要做什麼事情，當然會有十分充分的理由。
只不過，靈犀從生下來，便被所有人斷定，不是習武的材料。
對於在鎮南王府長大的暮雲和跟着當年跟着鳳天瀾走南闖北的鳳九來說，一個怎麼教都學不會內功心法的孩子，是註定沒有辦法保護她的了。
之前，靈犀單純，好玩，所以才能得到以前的鳳楓華的青睞，成爲了她的車伕。
後來，她接管了這具身體，事情當然就要不一樣了。
不會內工心法又如何？
誰說學武功一定要懂什麼內功心法的？
不過，這兩年，她身邊的人也沒有機會動手，自然沒有人知道靈犀的身手如何。不是她吹牛，如今的靈犀，恐怕連鳳九叔都要成爲他的手下敗將的。
可惜，在這個以內力爲尊的時代，只憑着內力斷定一個人武功好壞的時代，那些自然而然忽略這一點的人，註定是要吃大虧的。
肖戟突然朝着閣樓的方向看來，目光灼灼的，彷彿能夠透過樹葉花瓣的間隙看到窗戶內那張得意洋洋的臉。
“誰說我不會武功的！我告訴你，我可是很厲害的！”
他朝着這個方向看了好久，才收回手，轉回頭來看着一臉面紅耳赤，還在不停辯駁着自己的武功有多麼多麼厲害的靈犀。
“恩，我知道。很厲害。”肖戟難得地開口。
靈犀依舊喋喋不休地說着曾經無數次重複過的話：“我告訴你，我是可以保護小姐的，我的……誒？你剛剛說什麼？”
靈犀驟然愣住。
兩年來，他每次跟別人解釋的時候，每個人都只是一笑了之，都覺得他說得是個天大的笑話。
驟然聽到有人對自己表示肯定，他竟有些回不過神來：“你，你剛纔說，說我很厲害？是不是？”
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肖戟卻只是淡淡一笑：“嗯。你恨厲害。”
解釋了兩年了，終於得到了別人的肯定了，靈犀開心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看看肖戟，又看看閣樓的方向，竟是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誇獎來得太突然，讓他受慣了打擊，也已經準備好受打擊的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我很厲害。”他喃喃地重複着，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肖戟，你真識貨！小姐果然沒有看錯你！”
“嗯？小姐沒有看錯我？”肖戟挑眉，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