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昏暗的屋裡,夜鳩來回踱着步子,迭巒和手下們都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說說,昨天晚上怎麼回事?”
“有人劫獄。”那個看守的黑大個兒說道。“他們是從天窗跑的。”
“從東邊兒來了個老道,我們看見了去追,可是一晃就不見了,隨後我們追到丙部,就聽說人跑了。這時我們又看見了道袍一晃而過,可是追過去一看,只是一件破衣服。”另一個小妖聲音顫抖的說道。
“老道?”夜鳩一皺眉,“你親眼看見的?”那個小妖狠命的點點頭。
“大姐,不是我們不盡責,只是那個老道太厲害!”說話的是迭巒,臉色略顯蒼白,咳了兩聲,竟然吐了一口血。
“胡說!”夜鳩厲聲道,“憑他再大的本事也找不到這裡來!”
“大姐,我真沒騙你。那老道說他布了一個什麼連體八卦陣,找到咱們很容易。”
“對對對,那老道很是厲害,來無影去無蹤的,還打傷了我們好幾個。”其中一個鼻青臉腫的下手應和道。
“一羣廢物!”夜鳩罵道。
“大姐,依我看,咱們還是先招兵買馬,等到那老頭熔了鳳凰,除了後患,再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你給我閉嘴!什麼時候讓你來指揮我了!”夜鳩瞪了迭巒一眼,一甩長長的衣袖走了。迭巒看着她走遠了,一改愁苦的表情,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勝利的微笑。
回去的路上,夜鳩糾結了,這老道到底是何人?單聽迭巒所說的她不會信,但是賈琪回來也如是說,而且目前賈琪已經形同廢人,好不容易培育起來的一個利器,就這樣被一個來歷不明的老道給廢了,夜鳩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憤恨。不過這讓她不得不謹慎行事,看來此人非同一般,不可小視。她本想着儘早讓呂格打開那個盒子,如今看來還是先等弄明白這個老道是何人在做打算。話說回來其實盒子放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只要毀不了她隨時都可以取回來。而毀了它?這兩千多年來都不曾被毀掉的,季讓他們想毀了它談何容易!在夜鳩看來,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盒子被打開,唯一的變量就是盒子被打開的時間。
夜鳩信步來到石室,她要看看那個老頭幹得怎麼樣了,剛到門口,瀰漫的刺鼻氣味從裡面傳出來,嗆得她有些喘不過來氣。
“最近是否有人出入?”她問旁邊守衛的兩個人,他們一人帶一個口罩,僅露着兩隻眼睛已經被薰紅了。
“沒有,蒼蠅都沒有飛進去一隻。”其中一個守衛答道,然後還覺得不夠,又補充了一句,“連路過的都被嗆死了。”
夜鳩本想進去看看,可是看着這濃煙滾滾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進,她記得徐翁從前熬藥的時候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反應,難道說這一次會成功嗎?迭巒嘴角浮現一絲淡淡的微笑。
同一時間,周博楠從睡夢中驚醒,叫醒他們的是窗外的一隻大公雞。“誰調的鬧鈴,趕緊關了它!”周博楠在牀上閉着眼睛吆喝了半天,還是傳來聲聲的雞叫。於是忍無可忍一掀被子,“誰?”結果他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一個房間。他跟魏奇和董良睡在同一張大炕上,牀挨着古式的窗櫺,牀的對面有一個櫃子,櫃子旁邊擺放着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這些看樣子都有些年歲了,牆上掛着一幅美人圖,不知是誰的墨寶,只覺得清雅脫俗。剛進門處是一個雕花的隔斷,掛着淡粉色的珠簾。難道是穿越了!?
這時魏奇和董良也相繼醒來,看到這樣的佈置,腦袋轟的一下子。這麼說,他們之前經歷的不是夢!
“呂格!”三個人起身急忙穿好衣服,一甩簾子跑了出去,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們呆住了,眼前是一片蒼翠的綠色,晨光照在臉上感覺暖暖的,不覺得刺眼,這是他們昨天晚上來的那個院子,打掃的乾淨整潔,呂格和蘇梓正在練功,聽見他們的叫喊聲,都擡起頭往樓上看。“你們仨起得夠晚的,早飯都涼了。”
周博楠他們穿着厚厚的棉衣從樓上連跑帶顛的來到呂格面前,一下子把他摁在了地上,又是拽又是掐,“我說你小子,搞什麼神秘?害得我們見鬼了你知道不?”
“知道,知道,我錯了還不行嗎。”呂格笑着連連道歉。
“算了,我先問你,這裡是哪兒?你們跑南方來幹什麼?還有昨天我們去的那個監獄……”周博楠鬆了呂格,拍了拍身上的土,滿腦子全都是問題。
“這個說來話長,你們先去吃飯吧,快考試了。”
考試!對了,他們還有考試,已經曠考一科了,這該死的地方不知道離學校有多遠,趕回去也肯定來不及今天的考試了,可是呂格他們怎麼一點兒都不着急呢?他們爲什麼也在這裡?難道也是被人救來的?
“算了,反正也來不及了。等着補考吧。”三個人自暴自棄道。
蘇梓看着他們在旁邊笑道,“那我們去考試了,不等你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