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讓帶着呂格來到一個古樸的南方小鎮,灑滿陽光的街道兩旁種滿了各色的花,空氣中飄着淡淡的香甜,躺在道路中間睡覺的貓,看見有人來了,只是懶洋洋的眯縫着眼睛瞧了瞧,沒有讓路的意思。
走到一處矮小的老房子前,季讓摁響了門鈴,不一會兒一個乾淨利落的中年婦人走了出來,“你找哪位?”
“您好,我找一下文敏,文大姐。”
婦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季讓,呂格想她肯定在納悶這是怎麼排的輩分。“跟我來。”她說着把季讓和呂格請進屋裡,“先坐吧,我去叫文姨。”呂格坐下細細打量了一下這間房子,從外面看着還是古韻十足的老房子,屋裡面就全都是現代化的設施了,跟普通的家裡差不了多少。
呂格正看着,已經從屋裡走出來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太。呂格心想這應該就是文敏了,難道就是那本日記裡提到的,可是上面明明說是文敏已經死了。
“你還是老樣子啊!”文敏緩步走到季讓面前看着他笑道。
“你也是,依然很漂亮。”
“不。我老了。來,這邊坐。這位是?”文敏把季讓他們讓道沙發上坐下,出神的看着呂格。
“他是呂俊文的孫子。”
“過來,讓奶奶瞧瞧。”呂格走過去,文敏滿心愛憐的看了又看,忽然眼角就溼了。“你爺爺他不容易呀!”
“呂格你想知道什麼就問你文奶奶好了。”季讓說道。
“孩子,你想問你爺爺的事嗎?”
“嗯,您看看這個。”呂格說着把那本日記遞了過去。文敏把日記接過來翻了兩下,“這是你爺爺的筆記。他手傷了以後寫的字就沒有這麼好了。”
“你說這是我爺爺的筆記,那裡面的虎子指的是?”
“是你三爺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年,我們去雲南,中途遇上了車禍,醒來的時候在醫院,大夫說我已經躺了五天。我趕緊給家裡人打電話,知道你三爺爺以爲我死了,投了河。被救上來以後人就瘋掉了。我說要回去,你爺爺說什麼攔着我不讓我回。我不停的問,你爺爺沒辦法了纔跟我說,其實你三爺爺他根本不是投河,這些都是他編出來騙家裡人的。我問他到底怎麼了,他也沒說,只是千萬叮囑我不能回去,回去會不安全。在我養病期間你爺爺給我來過幾封信,說你三爺爺的狀況,說他變了,後來有一封信裡說老三死了,他很難過,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懷疑老三的死跟他有關,因爲從那封信開始,你爺爺的字體就變了,像是手受了傷。”
“文奶奶,那些信呢,能給我看看嗎?”
“都燒了,你爺爺說看完了就燒掉,我也沒敢留。”
“那我爺爺有沒有提到過,它?”
“你說寶字蓋的它?”
“對。我爺爺說什麼了?”
“他說那是一個很神秘的東西,會侵蝕人的靈魂。我之前覺得他說的都是瘋話,不過現在看來他沒說錯。你爺爺聰明一時,糊塗一世啊!以爲你三爺爺不在了,家裡人再不提古書的事就可以相安無事了。”
“我爺爺跟您說過古書的事?”
“嗯。我當時學的是古漢語,你三爺爺總是來問我一些稀奇古怪的字,慢慢熟些了他們告訴我在研究一本古書。具體是什麼他們也不肯說,不過從他問的問題我能猜出來那是一本有關妖怪的書。後來你爺爺纔跟我說了些古書的事,他說他懷疑那個東西是從書裡來的。因爲你三爺爺自落水被救之後,天天抱着那本書看,跟着魔了一樣。”
“會不會是我爺爺殺了我三爺爺?”
“兩個當事人都不在了,誰又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從文奶奶家回來以後,呂格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問他,“你爲什麼要信他們的話?季讓,他是從哪裡來的?他說他是笑彤的朋友就是笑彤的朋友嗎?有誰可以證明?怕是沒人吧!再說,眼看着朋友處於困境卻一直袖手旁觀的傢伙,他會是笑彤的朋友嗎?他真的會救她嗎?還有那個文敏,她說她跟你爺爺關係很好,爲什麼這麼多年從來沒露過面?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你又從何知道?你爺爺說不要信它,它指的是誰,難道不會是他們?你就這麼輕易的相信兩個來歷不明的傢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