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宮大殿之上。
接引見準提沒有回答自己,看着他,剛想開口,卻見準提已然轉換了神情,此時臉上帶着疾苦之色,口中徒然傳出一道悲呼。
“道兄,想我們從西方來到這東方,又從東方來到這混沌之中,還差點隕落其中,如今到這紫霄宮居然連個位子都沒有……”
說完竟大哭起來,配合那他有些凌亂的髮型,狼狽的身子以及被混沌之氣衝擊得有些破碎的道袍,倒也真像他說的那般。
接引被準提徒然的大哭所驚訝到,愣神了兩息之後,心中便明白了他的意圖,心中不由得讚歎準提的想法。
他臉上的神色也變得苦澀起來,抱住準提也是大哭道,“道兄啊,這也沒辦法,我等西方之地距離混沌遙遠,來晚了方纔沒位置,卻也只能怪我們自己……”
“道兄啊,西方衆生可都把希望寄託於你我二人身上了,若是你我坐於末端,屆時聽不清道祖講道,你我回去要如何面對我西方衆生啊……”
準提大聲地痛哭道,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那叫一個痛心疾首,驚天動地。
這一刻,便是紫霄宮中的氣氛,也隨着兩人的痛哭而變得淒涼了起來。
太上回過頭,淡淡的看了一眼表情痛苦的兩人,心中暗自搖頭。
這準提和接引當真不愧是日後西方教的二位教主,如此哭慘,估計也就他們做得出了。
至於其他神魔,此時見他們二人模樣,臉上也是露出些許同情之色,不過卻沒有打算讓座給他們兩人的意思。
即便此時有神魔願意讓座,準提也不會要,他心中想要的,乃是前排那六個座位之一,可是自己二人哭了這般久,他們均無動於衷,特別是前排那六位,此時根本看都不看他們。
見此,他心中不由大惱,說道,“道兄,你我二人爲西方衆生求道,千辛萬苦方到此地,卻不想連一個座位都沒有,聽不清大道,實在有愧西方衆生,既如此,倒不如死了乾脆……”
聞言,一衆神魔生靈靜靜的看着他,準提的心思,他們又豈會不知。
想要博同情,讓他們讓位,這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求道之心,逐道之路,容不得半點想讓。
既然你想要去表演,博同情,那便儘管表演吧!我們看着便是了。
太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後,便是不再理會了,他倒是想要看看,如今這情況,若無讓座,準提如何收場。
除了太上看了準提一眼之外,元始和通天倒是沒有理會,自家大哥都說了,這是機緣所在,自然不可能會想讓,大道相爭,一切都是在爭,涉及大道之事,自然不可能相讓的。
女媧更加不可能去看他,自己的位置可是哥哥擋住帝俊太一爭奪而來的,怎麼可能會讓出去。
至於帝俊便更加不可能了,準提算什麼人物?妖族在洪荒之中,此時除了少數的幾位之外,便只有巫族是對手了,想要自己去看準提,去相讓位置,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紅雲在洪荒之中雖然頗有老好人的聲名,但是如今是在道祖道場,是機緣所在,偌大的紫霄宮只有六個蒲團,他不用想就知道這蒲團有機緣了,大道相爭,寸步不讓,他自是不可能在這事之上相讓的。
其他的神魔,有的緊閉六識,不再理會,有的一臉微笑的看着準提,眼中盡是戲謔的神色。
準提的心思便是爲了上六位,但是此時六位都根本看都不看他,這臺,確實有些下不來了。
準提看了一眼上六位,此時根本看都不看他,至於其他的神魔修士,此時大多也是一臉看好戲的神情,這臺,他確實有些難下了。
準提和接引對視一眼,接引神色有一些苦澀,如今的情況,倒也不好辦了。
準提一咬牙,“若無座位聽道,吾愧對西方衆生,便撞死在此算了……”
說罷,便是朝着大殿一旁的巨大石柱撞去,接引本要拉住他的,但是準提眼中的一個眼神,讓接引放棄了直接拉住他的想法。
不過佯裝拉住還是要做的,畢竟都是西方大神通者,還一起來的,若是都不佯裝拉一下準提,便顯得太假了。
“道兄,莫要做傻事!”
接引神色大變,口中大喝道。
聲音滾滾,引得不少神魔修士注目。
“嘭!”
一道清晰的聲響,迴盪在寂靜的紫霄宮大殿之中。
準提被這股力量反震得倒坐在地上,額頭之上鮮血直流,雖然到了他這個境界,這樣的撞擊是不可能流血的,但是爲了演完這齣戲,他也不得不下點‘血本’了。
準提用手摸了摸,手中盡是鮮血,心中大爲滿意,轉過頭,看向了上六位,神情頓時一沉。
自己都撞得頭破血流了,上面這六位居然無動於衷,別說讓位置了,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這讓自己的面子往哪擱?
雖然此事本就是沒面子的,但是如今這個情況,那就更加的丟臉了。
太上六人雖然沒有直接看準提,但是神識掃過,倒也知曉了準提如今那狼狽的模樣,頭破血流,道袍破碎,頭髮凌亂,形象倒是極爲的悽慘。
只可惜,這樣的情況,可無法讓他們六位讓座,可以說,無論準提怎麼做,他們都不可能讓座的。
帝俊心中暗自冷笑,真當他們都是傻子嗎?如此表演便能換得這六位位置其中兩個,要真的這麼好的話,他們進來之時,便不會爭奪一番了。
鯤鵬心中暗自冷笑,不過目光陰晦的看了一眼位置末尾,那道紅色身影之上,若非他撞了自己一下,帝俊的位置,也該是自己的。
不過如今已成定局,也就只能如此了。
衆神魔修士神色平靜的看着準提,等着看他接下來還有什麼要表演的,此時等待道祖開講,倒也甚是無趣,準提來給他們表演撞柱子,大羅金仙圓滿頭破血流的戲,倒也是極爲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