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紫袍的官員一聲宣讀,星月樓那邊的姑娘們,瞬間歡騰起來。
花娘娘也高興的不行,便是的個三名,來年星月樓的生意也能好許多,自己的荷包裡,又添了一筆銀子!
“最精彩演出獎,獲獎者是逍遙樓小紅柳……”紫袍官員才宣讀完,小紅柳就驚喜的捂着自己的嘴兒,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得到最精彩演出獎!
一羣逍遙樓的姑娘你言我語的,小紅柳高興的快要瘋了,抱住百里晴一頓猛親,若不是百里晴這用銀冠壓着她的法子,她怎能演好那端莊的角色?
親過百里晴,小紅柳本要跟四老爺來個擁抱,花娘娘一撇眉眼,“別瘋了,快去領獎。”
小紅柳嫵媚一笑,飛快的跑下樓,扭着揚風若柳的小腰肢,跟各位公子哥兒拋着眉眼,一步三搖的走上領獎臺。
看這一身香豔的小紅柳,簡直與剛纔配戲的仙女判若兩人,若不是一羣公子哥兒在下邊嚷嚷,官員簡直懷疑逍遙樓臨時換了來領獎的姑娘。
“小紅柳,說說你怎麼演的那麼好唄!”
臺下一個身穿土黃色繡金錢紋的胖公子起鬨一聲,一羣公子哥兒也是好奇的很,跟着起鬨,不讓小紅柳下臺。
“紅柳兒承蒙各位公子厚愛,要說紅柳爲何演的這般好?那要多虧了百玉樓的首飾好,紅柳才能演的這般出彩!”小紅柳說着兩眼含水,眨個不停,人面桃花的小模樣,看着一羣公子哥兒都是醉了……
聽着官員宣讀過第二名,花娘娘徹底灰了心,這醉紅樓,不但收了兩個配角獎,第二名花魁的獎勵也是她家主角的,想着真是讓人窩火的很。
小紅柳雖然得了個最精彩演出獎,可也不當事啊,論說姿色,小紅柳確實不缺,可要讓她當頭牌,也着實擔不起頭牌來……
花娘娘看着醉紅樓的老鴇跟着姑娘上臺領獎的風光,心裡別提有多恨了,氣的直咬下脣。
“花兒香,她醉紅樓既然得了第二,還能在評個頭名給她不成?”四老爺說罷,端起茶盞,品了一口香茶。
“哎。”花娘娘氣的搖頭,“那鴇兒也和我一樣,在別家香樓佔着份子,竟能使出這招,放着頭名自己不佔,留給放了份子的香樓!”
四老爺聽罷,跟着無奈的揚了揚嘴角,這次花魁大賽,他和晴兒也都算盡心盡力,連女婿的毒寵小貂都跟着跑過場子,沒得名次,也只能算作天意了。
“此次花魁大賽頭名,獲得者是逍遙樓頭牌清雅!”紫衣官員宣讀完畢,臺下公子哥們一陣沸騰。
“清雅得到了花魁!咱家清雅得到了花魁呀!”花娘娘激動的顫動着雙手,那模樣,真比得了金銀還要高興。
清雅恬靜的笑着,果然,那名公子的許諾,就這般實現了。
如此算來,今年最大的贏家,一下子變成了逍遙樓,竟得了頭名的花魁,又得了一名最精彩演出獎,真是在彩旗行裡,出盡了風頭!
花娘娘得了這般榮耀,自然忘不了百里晴的功勞
,帶着一羣人去了上城最好的酒樓,一起慶祝逍遙樓爭到花魁頭名的事。
“小紅柳先敬晴兒姐姐一杯,先幹未敬。”小紅柳喝過酒水,高興一句,“百玉樓的首飾,定是要好賣了,方纔幾家教坊的姐妹問我,臺上哪件首飾是百玉樓做的?”
“你怎麼說?不會說了實話吧?”百里晴看着小紅柳這幅可愛的模樣,笑弄道。
小紅柳呵呵一笑,“自然不會了,我扯了些鐲子,耳墜什麼的,然後就讓他們看我頭上的新丫釵,一個個羨慕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自是都屁顛屁顛地,給姐姐送銀子去了。”
翌日,百玉樓的首飾自然又迎來一波好生意,彩旗行坊間傳聞,戴上百玉樓的首飾,會給姑娘們帶來好運呢!
正好溪兒下午沒課,百里晴索性帶着溪兒去鋪子轉轉,讓這孩子散散心。
來到百玉樓上,幕掌櫃看到百里晴,走過來上前一禮,“幕雲書見過東家,見過三小姐。”
“幕掌櫃不必多禮,你先幫溪兒挑選些合她心意的首飾,我去後鋪看看黎叔他們。”百里晴交代一聲,獨自去了後院。
沒過一會工夫,溪兒頭上,已經帶了一對鋪子上新出的墜珠琉璃簪,微微晃動一下,真是好看的不行。
又挑了一隻蘭花翡翠簪子和一隻紅翡石榴花簪,兩隻簪子各有各的特色,一時真拿不準哪個漂亮。
“我去找百彩鋪的小姨,讓她看看溪兒帶哪個簪子好看!”百里溪頑皮一笑,拿着簪子,跑出了百玉樓。
幕掌櫃趕緊從櫃裡追了出去,“溪兒小姐,你等等我,我陪你一起過去。”
百里溪看着幕掌櫃這幅着急模樣,跑的更快了,不料,還沒跑出去五間鋪子的距離,就被一個大漢搶了她手裡的簪子,直接伸手一推,讓他倒在另外一個潑皮打扮的矮個子懷裡。
“呦,這妞生的真夠水靈的,是哪個樓上的姑娘,爺今晚就去好好心疼你!”矮個子說着,伸手要摸百里溪滑嫩的臉蛋。
“啪!”
矮個子還沒看清楚,臉就被人抽了個響亮。
在看懷裡的美人兒,這會也被這白麪小生拉扯過去,躲在他身後,一臉委屈。
“老子的兄弟可是你打的?兄弟們,給我上!”大個子發了火氣,不知從哪裡,躥出來六七個混混,將幕掌櫃和百里溪圍住。
幕掌櫃低聲附耳一句:“我拉住人,你趕緊往百玉樓跑!”
百里溪緊張的點了點頭,看着越來越近的潑皮,嚇的手都在發抖。
“跑!”
聽到幕掌櫃這一聲大喊,百里溪顧不得許多,朝着百玉樓快步跑去。
她身後的幕掌櫃,死死拽着要追上前的兩個潑皮,任憑一羣壞人踢打……
“姐姐,幕掌櫃被人打了!”百里溪看見帶着小翠追來的百里晴,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小翠一個健步上前,拳打腳踢一陣,七個潑皮被他妥妥的放倒在地。
那幕掌櫃本就身體單薄,剛纔又護着百里溪,這般被潑皮們揍的,鼻子出了血,臉也腫了
一塊,歪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一身藍底棉緞袍,這會也被撕扯的不像樣子。
“那穿灰色衣裳的廝,剛纔輕薄三小姐,東家,不能放他們走!”幕掌櫃艱難的說出一句後,百里晴可是徹底炸了毛,一邊擼着袖子一邊走上前去,狠狠一腳踢在那灰亦潑皮的身上,立即疼的一聲嚎叫。
“敢輕薄我的妹妹,欺負我的掌櫃,老孃今天就讓你們漲了記性,以後敢動我家的人,比今天在狠揍十倍!”百里晴說着,手腳上的活就沒停下來,一羣圍觀的人本以爲這穿着綾羅綢緞的小姐,最多也就是打上幾下,踢上幾腳出出氣,誰知那廝竟然被活活打腫了臉。
“百里晴!”人羣外一聲喊,一隊官兵快速排開陣列,百姓紛紛退去。
來的竟然是賢王爺,身旁跟着的,也不是別人,正是自家那個藥呆子。百里晴看着心裡直樂,正好,治傷的和做主的都來齊了。
“貢生百里晴拜見王爺,請王爺爲貢生做主,這羣刁民,輕薄我妹,打傷我家掌櫃,若不是貢生和丫鬟幾十趕來,只怕這會兒,我妹妹不知被欺負成什麼樣子。”百里晴說着說着,心疼的都快哭出來,她最在乎的,就是對她好的人,最見不得的,那自然是這些人被別人欺負了。
真是夠潑辣的!賢王爺心裡暗歎,這般潑辣的女子,過幾天的殿試,父皇會怎麼想?
“來人,將這些潑皮全部送去衙門,傳我口諭,讓縣衙好好管管這街面上的事!”賢王爺一聲令下,一羣官兵將這幾個潑皮直接帶去縣衙,交給縣令關了大牢。
“小姐,不好了,幕掌櫃他暈過去了!”
林知琴快步上前,按過幕掌櫃的脈搏,抽出幾枚銀針向他手上扎去。
“好痛!”
幕掌櫃緩緩坐起了身子,他身旁的百里溪終於破涕爲笑,剛纔幕掌櫃暈倒時,她還以爲幕掌櫃會這樣死掉呢。
“一會我在給你開些藥,休養幾天就沒事了,好在沒傷到骨頭。”林知琴說罷,起了身。
“百里貢生,且先忙你的家事,過幾天我們再見。”賢王爺說罷,轉身上了馬車。
扶着幕掌櫃回到鋪子裡,林知琴開過藥方後,又叮囑了些注意事項。
溪兒哭喪着小臉,鬱悶的看着幕掌櫃,從袖子裡,拿出兩枚已經變了形狀的金釵,放在櫃上後,又委屈的看看百里晴。
“行了,人沒事就好。”百里晴擡手摸了摸溪兒那張小臉,“這兩枚金釵,就留給你做個紀念,以後做事,不能這般魯莽,拿着金釵滿街跑,身邊連個丫鬟都沒跟着,要不是幕掌櫃趕過去及時,你這會啊,哭都來不及!”
“姐姐,我知道錯了,溪兒以後不敢了。”百里溪說完,又看看正在被活計上藥的幕掌櫃,心裡真是愧疚的很,走到林知琴身邊,附耳問了句,“姐夫,幕掌櫃的臉,你可一定要治好啊。”
林知琴微微頷首,嘴角劃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姐夫的醫術,你還不放心?”
“不是,那個。”溪兒被林知琴這一句問的小臉通紅,扭了一下身子,轉身跑去百里晴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