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信任與否
“喀嚓！”
“喀嚓！”
耳邊傳來照相的聲音，李長晝知道，自己的錢包又要受罪了。
“你知不知道什麼是肖像權和隱私權？”
“你要這麼說，我只能賣你兩個月的午飯了。”李淺夏非但不悔改，還要加價，簡直無法無天，不把法律和她哥哥放在眼裡。
同時也沒照顧到現實——李長晝的錢包根本不夠請兩個月的客。
楊清嵐望着李長晝的臉, 見他面對妹妹時憤怒又無可奈何，視線轉過來，看自己時，眼睛裡又帶了一點笑意。
她也帶了一點笑意：“哲學裡有句話，伱需要什麼，什麼就控制你。”
李長晝一想, 幡然醒悟，扭頭對李淺夏說：“不把照片給我, 下個月生活費沒了。”
“啊——”
嘩啦啦的水聲中，幾條水觸手，從水女背部掙脫出來，陽光的折射下，如玻璃一般晶瑩。
「大木林蛛式·蛛網」從B＋級降低成B級。
還能喊，證明沒事。
【簡介：未突破界限，敏捷上限不會超過10】
楊清嵐選擇的三個技能是：「大木林蛛式·蛛網」、「緊縮斑褶菇式·幻聽」、「死藤水·幻覺」。
在給李淺夏技能之前，兩兄妹先聽楊清嵐總結了一下“受害人”的親身經歷。
捂着眼睛是沒用的，這可能都不是精神上的事，涉及到更深處的靈魂。
還是說，不是她們的信任不夠，而是他對黑霧的掌握不夠？
很快，李淺夏也補上空缺的兩個技能。
“待會兒到了教堂，先讓我們兩個練手。”楊清嵐對李長晝說。
“能繼續？”他又問。
過了好一會兒，楊清嵐才感覺世界正常下來，李長晝距離她半米，李淺夏的身形苗條，對事物又有了概念。
“身體好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他問楊清嵐。
“哥，”李淺夏用手肘推推他，“你現在委屈得像個baby。”
坐席上，右側的四人低聲聊着天。
“操！這裡可以沒有檯球桌！”檯球少女低聲咒罵，身體往後退。
「緊縮斑褶菇式·幻聽」，從B＋變成B級，讓目標幻聽，智力如果足夠高，可以編織幻聽內容。
“你得給我找個女人，我才能告訴你。”邁爾斯回答。
紅衣大主教望着遠方的眸子回過神，聲音寧靜而平淡：“‘主’的注視下，沒有人能反敗爲勝。”
“可以啊，兩頓午飯。”李長晝回答。
“啊！停停停！頭暈！輕點兒！”
“但亞費羅娜他們三個，看起來沒有很嚴重的副作用啊。”李淺夏感到疑惑。
“希望如此。”修女回答。
兩邊互相看不起，左邊的認爲右邊是野路子，不信教、不得“主”喜愛的泥巴種，右邊認爲左邊全他媽是神經病。
“Baby，”李淺夏又用手肘戳戳他，“你的口水要流出來了。”
而楊清嵐, 相當於真人被手機收了進去, 在裡面用相機功能P上了貓耳、貓尾、貓爪子。
李淺夏的新技能是：「扁頭泥蜂·強力神經毒素」、「超速」。
【特殊效果：提升百分之十五的敏捷】
她感覺世界在無聲地搖晃，那些好好的東西（比如空中的樹葉）似乎在抖落，沒辦法確認事物之間的距離。
“卡爾維諾死了，赫德被收服，亞費羅娜正帶着人往這裡來，手上都拿着槍。”紅衣大主教喃喃自語，像是在重複某個存在對他傳達的消息。
李長晝手按在她臉上，把她推開，懶得理她。
“我這人念舊，家裡有不穿了的衣服總是捨不得扔，覺得會在什麼時候派上用場，更何況是你呢？廢物也有廢物的”
楊清嵐認真想了想，決定借用尼采的一句話回答他：“李同學，你需要比慾望更高級一點的東西。”
煙男、水女、飛鏢男、檯球少女，坐在教堂的右側。
“看見.黑霧，”她說，“越是抵抗，越是不信任，副作用越大。”
【品質：B】
普通的雌性大木林蛛，就能結一個直徑約一米的網用來捉昆蟲，甚至捕食雀及蝙蝠。
◇
“我向主發過誓，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再也不用手。”邁爾斯望着全能之主，表情虔誠而尊敬。
“那你的意思，你對我的信任，還不如亞費羅娜、赫德他們？”
【類型：技能】
“需要幫忙嗎？”氣質聖潔典雅，身材卻透着勾人嫵媚的修女——拉厄娜。
他現在已經頓悟了，李淺夏喜歡留着自己的錢，坑他的錢，那他就用生活費威脅她。
“差不多了。”她閉着眼，睫毛蝴蝶般輕顫, “如果再繼續, 身體會垮掉。”
兩人都沒替換已有的技能，因爲已經鑽研的比較久了，想試着‘完全習得’，積累學習經驗。
煙男話未說完，修女與紅衣大主教同時轉過身，看向一百多米外的教堂青銅大門。
“有點兒。”楊清嵐贊成。
變成技能後，這個蛛網別說人，玩家都能捕食（應該不會食，只會捕）。
“就是就是！你根本不需要錢，把錢全給我吧！”李淺夏湊過來說。
楊清嵐呼吸略微沉重, 眼睛微微閉着, 神色痛苦難受, 像暈車。
「超速」是李長晝殺掉的東洋武士的本能。
就像功能衆多的手機，他只會用，具體這些功能怎麼實現的，他是一無所知。
此時此刻，她們的六個技能欄終於全部填滿，雖不完美，但已經是儘可能的好了。
楊清嵐把之前的感受細細說了一遍。
在教堂的前方，全能之主的聖像雕刻在高高的拱頂，冷峻的目光注視着教堂每一個角落。
“.”
楊清嵐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黑霧伸“手”。
“邁爾斯，這次的勝率是多少？”煙男手裡夾着一根菸，沒點燃。
【最低使用條件：體質達到敏捷的一半】
“煙男，”飛鏢男·邁爾斯眼神在修女身上溜了一圈，把目光投向身邊的煙男，“上次的事情之後，你不是再也不相信我了嗎？”
「扁頭泥蜂·強力神經毒素」從B＋變成B級，技能介紹沒變，依然是：被注入毒素後，對技能持有者唯命是從，敵人血量越低，效果越好。
“你說呢？”楊清嵐用‘不信任你，我早就死了’、‘別說這種廢話’的表情瞅他。
李淺夏掙扎着拿出她準備好的身份卡，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再一次看見黑霧。
大門隨即被推開，一夥人走進來，帶着地中海的風，以及來者不善的氣味。
李長晝點頭，又說：“我再補充一點，當然這點不知道有沒有用。”
只要進了這座教堂，不管站在哪裡，都被全能之主注視着。
想要更好，更搭的，只能乘坐地鐵，回到回去。
“怎麼還要考察？！”李長晝記得第一次進副本的時候，自己不是已經通過考察了嗎？
“試試吧。”她笑道，“不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
明明是如此不可思議的感受，大腦又好像蒙着一層薄膜，對一切感受和正在發生的事，都無可無不可。
這又是一個不管怎麼猜測，都無法知道具體結論的事。
蒙雷阿萊大教堂，位於西西里島巴勒莫的衛星鎮蒙雷阿萊。
“有一個猜測。”楊清嵐思索道。
“因爲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平等，”楊清嵐對baby解釋，“他們直接把你當成“主”，自然無條件、全身心的信任你，我對你還有待考察。”
左側是紅衣大主教的手下，一羣修道士。
“沒錯！”李淺夏迫不及待想試試到底要放多少血，才能讓人對自己言聽計從，可惜哥哥不肯幫這個忙。
李長晝看着楊清嵐，想聽聽她的看法，他自己對黑霧的瞭解，根本稱不上了解。
兩兄妹沒開口，靜靜地等她整理思路。
兩人的技能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哪怕降了一個等級，依然有B級。
“我也沒女.呃，那個，你們兩個加油！”飛鏢男跟着一起退。
“就是‘備註’有點噁心。”李淺夏吐槽。
楊清嵐：“.”
目前沒什麼用，但突破界限後會是很有用的一個技能。
煙男將煙叼在嘴裡，手護着火機打燃，雙眼盯着青銅大門前的不速之客。
變成B級後，或許這個“血量越低”的要求更高了。
李長晝有些擔憂，但他不認爲，楊清嵐會在這種事情上勉強自己。
緩了一陣, 她又接受第三個技能。
“楊老師，您看我理解得對不對？”李長晝問楊清嵐。
但連李淺夏都會感到頭暈，證明楊清嵐對他的信任其實已經算很高了？
「死藤水·幻覺」，也從B＋變成B級，最害怕什麼，看見什麼，讓敵人看見內心最恐懼的東西。
“這種事情不知道也沒關係。”楊清嵐打斷他的思考。
【備註：速——，度70邁！心情是，自由自在！隨~風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閃電！的力量！（瘋狂撥吉他的弦，頭皮屑要甩出一個星期的量）】
“你不信任我？”李長晝抓住重點，立馬問。
“不信任的後果，”楊清嵐停頓了一下，“會不會死不知道，但至少會很痛苦，甚至可能精神崩潰。”
楊清嵐拂去面頰上的頭髮：“考察的.不一樣。”
“你給別人技能的時候，心裡這麼想好了，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當然敵人例外。”最後，楊清嵐說。
“我記得你有次用手也可以？”檯球少女目光滿是好奇。
變成“貓娘”的楊清嵐，或許對“手機”的功能沒有李長晝瞭解，但因爲切身體驗，對本質的理解（大概只限P圖這部分），是超過只會動動手指的李長晝的。
“好了。”楊清嵐輕輕頷首。
黑霧伸“手”。
煙男、水女、檯球少女，整齊劃一地同時砸了一下嘴。
李長晝手握空拳，抵在嘴脣上微微咳嗽了一聲，然後對眼睛盯着他看熱鬧的楊清嵐說：“你繼續，如果不信任呢？有什麼後果？”
【名稱：超速】
聖像下，紅衣大主教與修女正在談話。
“聽起來像暈車加失眠。”李長晝沉吟道。
“嗯。”李長晝答應着，目光轉向李淺夏，“我最可愛的妹妹，考驗你是否信任哥哥的時候到了。”
他把自己操縱黑霧，給予他人技能時，心裡“恐嚇”黑霧不準嚇人，要溫柔的事說了。
她捂着眼睛，一副準備捱打的表情：“來吧！”
“看，你教的。”李淺夏扭頭對她說。
“一個星期的量有多少？”李長晝認真思考。
紅衣大主教的視線在人羣中掃過，他看見赫德、看見亞費羅娜，最後目光停留在最前方的模糊身影身上。
“你是誰？”他問。
“‘主’。”模糊身影回答。
修女拉厄娜的金色媚眼，微微一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