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遊戲結束
【暱稱：黃袍加身】
【姓名：馬鵬】
【價值：0】
【本能：專注】
【技能：「未學習」、「未學習」、「未學習」、「未學習」、「未學習」、「未學習」】
只能看到這些信息。
使用狙擊槍的原因，是因爲「專注」？爲什麼一槍沒中？李長晝思索着。
李淺夏拉了拉緊貼在身體上的T恤，又脫了運動鞋，露出有花邊的白襪。
她抖了抖鞋，抖落幾粒石子和沙土。
穿上鞋之後，又用羨慕的眼神看着楊清嵐。
“尿喝不喝？常溫的、新鮮的、我的。”
“等等！”楊清嵐拉住她，“我來。”
靜靜等了一會兒，大概是李長晝在心裡假想爆頭狙殺十個人的時間，一堆雜草裡的李淺夏，低聲說：
“接下來怎麼辦？留在這裡，還是換個地方？”李淺夏問。
“我還以爲能從別人的身份卡上，繼承價值幣、裝備、技能，而且殺人好像也不能增加自身的價值。”
“哥，”李淺夏的語氣有一點點的一言難盡，“你真的打算喝嗎？如果是哥哥你的話，我、我可以的哦。”
就在這時，楊清嵐低聲說：“有人來了！”
“怎麼樣？”李長晝再次拉栓，讓子彈上膛，眼睛從瞄準鏡移開，情緒穩定下來，“兩槍就解決了一個人。”
沒有消音器，只有防火帽的M95狙擊步槍，發出天雷般的巨響。
那柄槍，就算以李長晝的見識也一眼認出來，AK47。
李長晝和楊清嵐同時開口，顯然都受不了這傢伙。
“咔！咔！”旋轉拉栓，子彈上膛。
“身份卡。”楊清嵐說。
“是，隊長！”李淺夏敬禮，拿着槍的樣子，像個大頭兵。
楊清嵐的眸子緩緩變藍。
她使用「引斥」，將掉在屍體頭部附近的「身份卡」，斷斷續續拉向三人。
“對啊，”李淺夏點頭，“而且只能放用價值幣購買的裝備、物品和身份卡。”
手藝比不上暱稱「黃袍加身」的狙擊手，不過互相幫忙“掩埋”，隱蔽效果還算不錯。
楊清嵐的束腳褲，將腳踝勒得嚴嚴實實，最重要的是那頂帽子，讓她臉上乾乾淨淨，衣領裡也沒掉東西進去。
如果是真正的狙擊手，可以通過垂直分劃，進行測距和高低修正；以水平分劃，進行風偏和運動目標提前量的修正。
接着，她有些奇怪地扭頭，望向李長晝：“哥，你怎麼不說話？”
“不打算和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嗎？”李長晝視線轉向兩人，他左手摟着狙擊槍，右手食指中指夾着吉利服的「身份卡」。
“早知道我也戴一頂帽子了。”她遺憾道。
迷彩服腰間炸開一個大洞，身體幾乎被撕裂。
李淺夏用手背乾淨的地方，替他輕輕擦揉。
“要是想撒尿怎麼辦？”
【F級專注：精神高度集中時，百分之十的機率進入專注】
汗水從三人臉上滑落，滾進李長晝的眼眶，鈉和水分刺痛他的眼睛，讓他睜不開眼。
F級？本能有等級？
“哥？”
李長晝點頭。
楊清嵐補充：“同種物品，可以疊放。”
看來她用價值幣買了數量2以上的同種物品。
“嗯？”李長晝回過神，將手裡的「身份卡」收進遊戲揹包，“對了，揹包只有一格嗎？”
迷彩服緊抓着手邊的一棵樹，如同掉在懸崖上，雙腳在地面亂蹬。
楊清嵐觀察四周。
【本能：專注】這串藍色火焰文字，離開「身份卡」，懸浮在空中，微微搖曳燃燒。
“一切都要等遊戲結束，到了站臺結算。”楊清嵐說。
“你給我閉嘴！”
於此同時，李長晝不由自主地回憶白色「身份卡」的樣子。
耳鳴，肩部和手臂發麻，火煙味。
“.”
【專注：智力＋1、感知＋1】
「F級專注」觸發。
“當然。”楊清嵐的聲音低沉，像是雲彩遮住太陽，陰影籠罩的冬日溪水。
可惜李長晝只玩過98K、AWM、莫辛甘納.都在遊戲裡。
狙擊槍由隊裡最弱的李長晝拿着，這把重武器在手，作爲男子漢，總有對什麼來一發的衝動。
陽光照在她的黑色長髮，飄逸得像是來郊遊。
李淺夏嘿嘿一笑，嘀咕一句：“緩解氣氛嘛。”
迷彩服，向右傾斜的貝雷帽，手裡拿着一柄步槍。
“超帥～愛死你了長晝哥哥～”
“好！”李淺夏用力點了下頭。
果然，李淺夏接着說：“爲了慶祝，回去請客吧！我想吃三食堂二樓的麻辣香鍋，再來一瓶冰鎮可樂！”
一般妹妹這麼說話的時候，做哥哥的就要小心了。
如果在兩人的微信聊天記錄裡搜索“吃屎”，起碼有上百條。
李長晝拂去又要滑進眼眶的汗水，右眼凌厲抵在瞄準鏡上。
李長晝不管刺痛，強行睜開眼，微微挪動鏡頭，找到楊清嵐說的那個人。
還不等李長晝反應過來她什麼意思，她又快速補充一句：“不過沒有杯子，你要閉上眼睛！”
瞄準鏡周圍一圈稍有些模糊，中間很清楚，密位點分劃。
它擡起“右臂”，“指尖”變成一條細線，飛進李長晝手裡的「身份卡」。
“一個人、男、二十五歲到三十歲、AK47突擊步槍、腰間有匕首。”李長晝輕聲彙報。
這一系列變化，全都是李長晝‘要是能吸收別人的本能該有多爽’的想法導致的。
只有李長晝能看見的陰影，籠罩着他，人形黑霧站在他身邊，俯視他。
射偏了。
“你們兄妹夠了。”清新美少女楊清嵐，受不了這麼重口味的話題。
“砰！”天雷再響。
緊接着，人形黑霧將這團火焰吸進“嘴”裡。
楊清嵐貼近李長晝，低聲說：“我把他往我們這邊拉，你做好準備。”
三人開始折騰樹枝、草葉。
一滴汗正從鬢角滾落，胸膛微微起伏，手指扣在扳機上，那絕妙的壓力，一切清晰明瞭。
“哥！”
“辛苦了他的身份卡也是你的。”楊清嵐聲音裡帶着安慰。
“我去撿，老哥和清嵐掩護我。”說着，李淺夏就要衝出去。
李淺夏一邊清理頭髮上的樹葉，一邊解釋：“遊戲結束後，可以在公交站臺換成價值幣，或許還有其他用處，不過我們不知道。”
在瞄準鏡的視界裡，迷彩服身形猛地前墜，像是一個人腰間綁了身子，被卡車拉走一樣。
“不要浪費。”李長晝閉着左眼，右眼看着又大又黑又粗的瞄準鏡。
如果「黃袍加身」用的是這把火力強大、可以連續射擊的步槍，當時三人跑進壕溝之前，恐怕就被射成篩子。
“在森林裡走太危險了，”楊清嵐沉吟，“我們學狙擊手，用樹枝和草做僞裝，找一個地方埋伏。”
李長晝和李淺夏平時幾乎不說這種話題，除了對彼此。
“.直接殺了他？”
“身份卡和槍怎麼辦？”李長晝問。
烈日照在李長晝臉上，雙眉像是淬火的刀鋒，眼亮如星。
“砰！”
【技能：「專注」（F級）、「未學習」、「未學習」、「未學習」、「未學習」、「未學習」】
“擊斃。”李長晝冷聲說。
緊抓樹枝的手，無力地鬆開，屍體垃圾一樣繼續在地面墜落，鮮血、內臟，撒了一地。
李淺夏望着哥哥。
“別廢話了，”楊清嵐又說，“趕緊行動。”
“死人的身份卡。”李淺夏說。
他保持臥姿射擊，手臂環繞扯緊槍揹帶，將槍支與身體緊密地結合在一起，腳架收攏，槍身上也鋪滿樹枝。
“淺夏！”
因爲草叢、岩石阻擋的緣故，有時需要往左往右拉。
二八、二九、三十，三十秒一次，李長晝心裡默數楊清嵐使用本能的間隔時間。
就在迷彩服的「身份卡」被李淺夏接住時，三人互相對視。
遊戲結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