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姐,你不要怪二爺。”
周伯是個顧全大局的人,這麼多年他在霍殷權的身邊,是呆的最久的。無論是什麼事情,他總是會自己承擔。
“周伯,你放心。”
迴應一個微笑,她的心裡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這畢竟也是自己的選擇,她的心裡終究是放不下霍殷權。即使現在的孔靜姝用威脅留在他的身邊,可是天真知道,霍殷權根本就不愛她。
孔靜姝雖是聰明,但是她已經被自己強烈的佔有慾衝昏了頭腦,天真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把霍殷權逼急了,恐怕連命她都保不住。
中午,周伯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在慶祝着天真的歸來。
長長的桌子,霍殷權坐在正位上,孔靜姝和天真分別坐在兩側。孔靜姝已經換上了一套家居服,天真看了一眼,自己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不知道放在樓上房間裡的那些衣服還在麼?
天真加起一點米飯,放到嘴裡,牙齒咬着筷子,雖然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可是她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霍殷權最先結束了午餐,放下筷子,抽了幾張旁邊的紙巾,擦擦嘴,一推凳子,起身就要向樓上走去。
這個時候,他是要睡覺了麼?天真在心裡想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有了午睡的習慣,她發現,現在睡覺對於霍殷權來說已經不是一件難事兒了。天真一直盯着,看霍殷權會走向哪一個房間。
看着他走向了客房,她鬆了一口氣,但是也不免爲面前的孔靜姝感覺到悲哀。她真的不知道,孔靜姝這麼強求到底是在圖些什麼,最後受傷難堪的還不是自己麼?
“別以爲你住了進來,就可以像以前一樣。現在我的身子可貴重着呢。”
他剛走沒有多久,孔靜姝就開始挑起了事端。
反正也沒有什麼胃口,天真放下碗筷,“我知道,這個孩子他很看重,你放心。”
說完,她站起來,準備到後花園去看一下天使。天真的心裡怎麼會不明白,霍殷權不會僅僅是爲了保守當年的秘密才讓孔靜姝留下來,若不是看她肚子裡懷着自己的孩子。
他雖冷酷,雖狠辣,可是那畢竟是自己的。
“啪嗒”
天真聽到身後傳來碗筷摔到桌子上的聲音,腳步一頓,側過頭,孔靜姝仍舊背對着自己,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想着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這半個月來,可算是給天使憋壞了,每天都要待在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籠子裡。
“走,天使,我領你出去玩兒好不好?”
一臉寵愛地摸着它的小腦袋,它像是能聽懂一般歡快地吐着舌頭,蹲坐在地上的後腿立馬站了起來,彷彿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牽着繩子,來到大廳的時候,孔靜姝已經不見了,想必應該也是到樓上去了吧。懷孕的人,總是容易犯困。
跟周伯打了一聲招呼,天真就出去了。
霍宅已經屬於偏離城市了,它的附近有一片林子,早前就聽周伯說過,在林子的那一側有一個巨大的湖泊。
以前,霍殷權總是會跟父親到那裡去釣魚。但是,自從霍殷權的母親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那裡了。
出了霍宅別墅,沒走多遠,天真就看到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一條足夠並排走下兩人的小路。心裡一喜,她感覺到繩子正晃動着,低下頭才發現,天使正在仰着腦袋看着自己。
“走!”
得到了天真允許的命令,天使豎着小耳朵,就跑到了前邊。她在後邊跟着,還好自己牽着繩子,要不然,這個時候的它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空氣特別的清新,參差不齊的小石子,踩在腳下感覺好極了。一陣風吹過,發出莎啦啦的聲音,看着周邊紅黃相間的顏色,她這才意識到,秋天是真的已經來了。
大約走了20多分鐘,天真眼前的景象就開闊起來。
她不禁在心底感嘆起來,面前的景色簡直是美呆了,甚至可以用壯闊來形容。這哪裡是一片湖啊,遠遠的望去,湛藍色的水在風的吹拂下,波光粼粼的。
“汪汪”
前邊的天使沖天真叫了兩聲,她趕緊邁着步子向前走去,四周環繞着高大的山,這樣的景色如果是在上空看,又是另一番風味。
她好像發現了什麼,在不遠處有一個小木屋,好像已經很久了。她的腦海裡想起了霍殷權。
走了過去,灰濛濛的窗戶,她根本看不清屋內的景象。看到門沒有鎖,輕輕地打開。
“吱嘎”
隨着門被打開,一股灰塵迎面撲來,用手閃動着飄散在周圍的塵埃,她這纔看清屋子裡的陳設。
裡邊擺設非常簡單,只有兩把座椅,靠近牆邊是一個大大的架子放着一些漁具,天真用輕輕在上面摸了一下,沾了一手灰塵。
左側,是一個小木舟,船槳放在放在裡側,看來以前他們還在這裡劃過小船。
透過這些佈滿灰塵的東西,天真想象着霍殷權以前的生活。看着這些日常,她想以前的他一定也是一個開朗的人吧。
至於,後來他爲什麼不來這裡了,應該是不想要想起往日的記憶吧。天真在心裡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汪汪——”
身側的天使開始不耐煩起來,吵着要出去。
真可惜,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魚竿兒……有點惋惜地走了出去,然後又將木門關上。
坐在岸邊,看着泛藍的水面上,映着藍藍的天空,一陣風吹來,一股清甜的感覺。
身旁的天使也不知道在嗅着些什麼,轉來轉去。
拾起地上的石頭,向湖中心丟了過去,振起一片片漣漪。嘆了一口氣,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
坐了不知多久,天開始涼了下來,天真怕周伯擔心自己,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準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