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巴掌二
灰濛濛的天空，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感覺，壓抑着夜晚的車笛聲。
從遠到近的車燈照着眼睛疼，姜韓雙眼通紅的看着女兒，五味雜陳卻說不出任何話，這時候，姜恩柳擡頭望着他說。
“你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略顯有點驚訝和吃驚，但也不意外，畢竟自己的走路姿勢也就暴露出來了。
想了一會，怎麼說才能合情合理，最終姜韓準備伸手摸女兒的頭，可姜恩柳下意識的雙手護頭，這動作是那麼的流暢自然，沒有一絲絲的遲疑。
望着女兒的防禦姿勢，心中的怒火沖天，攥緊拳頭，狠狠的朝一旁的售貨機打去，碎玻璃戳破皮膚表皮扎入血管，疼痛也跟着席捲而來。
但還是咬緊牙，把帶血的手放了下來，閉着眼睛的姜恩柳更是被嚇了一跳，以爲那一拳會打在自己的身上，身體更是緊縮了一會。
“我其實是另一面人格，你爸那面暫時還不能出來，可能是因爲經常喝酒才導致我的出現吧。”
鮮血還是不斷的往外流着，一直延伸到手指末端，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的水窪中，鮮紅的水窪投射出姜韓滿臉愧疚的臉色。
“不知道這麼說你信不信，但我保證，以後要是。。。”
沒等話說完，一輛失控疾馳的大客車奔來，刺耳的喇叭聲隨之而來，沒等姜恩柳反應過來，直勾勾望着開往自己的大客車，卻是動也動不了，似乎是死神在地下拉着她的腳。
眼看着快要撞到，姜韓一個飛撲，緊緊抱住姜恩柳，倒在一旁的地板上，大客車從身後衝過，隨之，便化身一道殘影衝了沒影。
姜韓趕忙扶起女兒，渾身上下看了個遍，慌慌張張的眼神望着姜恩柳說道。
“沒事吧，啊！有哪裡痛嗎？”
原本帶有一絲懷疑的姜恩柳現在信了，這根本不是自己的原來的老爸，一下子的轉變，心中難免有些抗拒。
見姜恩柳有些抗拒，立馬鬆開了手，退了兩步，又問了一遍。
“我沒事，回家吧，我給你包紮傷口。”
聽到這裡的姜韓，開心的雙手拍打在一起，嘴裡還唸叨着太好了，太好了，於是，姜韓刻意的保持一定的距離跟在姜恩柳身旁。
到了家裡，看見躺在沙發上的兒子，滿屋子的二手菸，滿地的垃圾，一看就知道是這個敗家子弄的。
見二人回來，還是一副不爭氣的敗家子，懶洋洋的打着遊戲，又帶有命令的口氣說道。
“喂，給點零花錢唄，沒錢了，還有啊姐，去做菜啊，餓死了都。”
原本還處於開心狀態的姜韓，臉一下子刷的黑完，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又變了另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
“你先去洗個澡，把身上這些洗掉，一會再過來吧。”
姜恩柳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回房，因爲她感覺到，從老爸身上散發出一種恐怖，讓人窒息的抹殺感。
對於這個態度的姜韓，姜鑫磊有些詫異，在醫院給他的那巴掌也是奇怪，心中有無數的爲什麼在奔騰。
沒等他想太多，姜韓一把奪過遊戲手柄，一腳踢在姜鑫磊肚子上，瞬間感覺肚子在翻漿搗鼓，腹痛讓姜鑫磊不自覺的吐了出來。
“臭小子，你現在還不知道我是誰吧，啊？你最好是做了捱打的準備，不然打個半死不活的，去醫院難說的過去。”
見到另一隻腳快踢了過來，姜鑫磊噗通一下，捂着肚子跪在地上，低着頭大聲喊到。
“你以前都不直打我，你不是我爸，你爲什麼要僞裝成我爸，我要報警。”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到了浴室，姜恩柳聽到了心裡都直發毛，雖然以前是有打過自己，但還在有些發怵。
巴掌大的手印深深的刻在姜鑫磊的臉上，火辣辣的灼燒感，讓他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那感覺像是要把自己生皮活剝，一股尿騷味不由得從褲子中傳出。
“雖然我以前做了對不起你姐的事，但是你，有攔過，哪怕是一下，有過嗎？”
“還有，你從現在開始，跪到你姐洗完澡出來爲止，正好有事跟你們兩說。”
聽到外面沒了動靜，姜恩柳害怕發生了什麼事，趕忙的衝了兩下，身子都沒有擦乾，隨意套了件衣服便從浴室趕了出來。
見到自己的弟弟在客廳的電視劇前跪着，沒有絲毫猶豫的也跪在姜鑫磊的旁邊，姜韓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已經跪了下來。
“恩柳，你不需要跪着，坐到凳子上，好不好？”
“不，不用，我和鑫磊一起跪着吧。”
見到說不通，起身走進了廚房，沒一會，飯香味飄了出來，有點像紅燒排骨，又有點像番茄炒蛋，那味道實在是令人上頭，口水也是在嘴裡打轉。
等把菜做完，端出來放在桌子上，見他倆還在跪着，笑着說到。
“起來吧，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兩人才猶猶豫豫的站起來坐到飯桌前，姜韓給兩人遞了雙筷子，點頭示意可以開吃了，又去房間拿了胃藥，丟到桌子上。
“鑫磊你吃完飯一會把這藥吃了，還有啊，我問什麼你們就說什麼。”
“嗯”
“嗯”
“我呢，是另一面人格，可能是激發出來的也有可能是上天安排照顧你們倆，你們的爸爸不知道還在不在這具身體裡，現在有我照顧你兩。”
沒說一會，便動起筷子，一人夾一塊肉到碗裡，也沒吃，看他倆吃的是津津有味，心裡也是心滿意足，沒有嫌棄是最好了。姜鑫磊可能是吃的太着急還是被嚇到了，嗆着了。
姜韓拿起一旁的水杯遞了過去，又心事重重的說道。
“不着急，慢慢吃，就像以後咱們慢慢相處，會了解彼此，守護彼此，相互照顧。鑫磊你這個樣子以後要做什麼呢？”
滿嘴裡都是飯菜的姜鑫磊咕嚕咕嚕了幾句，愣是沒聽清楚，等他把飯嚥下去，指着現在身上穿的棒球服，信誓旦旦的說道。
“以後我要去做棒球大咖，無人能敵，所向披靡的那種。”
姜韓點了點頭，回憶起這個身體的記憶，姜鑫磊考試考的一塌糊塗，想去別的好學校有點難，那女兒呢，學習好在班上都是排前十，高三了，也快到了高考的時間。
“恩柳呢？”
“我，我想去給人洗脫冤屈，幫人們解決問題，也就是想當律師。”
聽到姜恩柳的回答，姜韓露出了開心的表情，在一旁乾飯的弟弟看到這裡，心裡滿是怨氣的大吃了兩口飯。
“那，爸，鑫磊的那個複習資料還要繼續給他寫嗎？”
姜韓擺了擺手，說道。
“不用了，你也已經高三，不用超負荷學習，當下是認真考好你的，至於你弟弟，靠他自己吧，還有，明天你們不都是放假嗎？一起去爬山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