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驚魂未定後,路宗詞那一張被歲月雕琢的臉上,盡是坦然的神色。倘若是細細地觀察一番,還是會輕而易舉地看見路宗詞眉梢處的笑意。
“好。好。”
連說了兩個“好”字以後,路宗詞走下樓的腳步都變得輕快和迫不及待。他是盤算着一定要早一點兒告訴他家女兒這個大好的消息。
方纔他看見路含欣愁眉苦臉的樣子,別說是有多少的心疼了。
路宗詞何曾是知道,路含欣的苦悶,完全是因爲覺得她自己是有些趕鴨子上架了。
不矜持。
有點害臊。
哪裡是因爲受了杜皓成的冷遇吶!
路含欣是巴不得杜皓成離得她遠遠的,畢竟眼不見爲淨。於是乎,當路宗詞興沖沖地將杜皓成會前來赴約的消息,告訴路含欣的時候,路含欣直接冷臉。
“他來幹什麼?”臭皮蛋。
末了,那是必須要在自己的心裡,惡狠狠地添加上這一句話的。否則,此仇此恨,實在是難以消解。
“嘿!路含欣小姐,你這是什麼態度?”路宗詞是完全沒有料及路含欣居然是會擺出這樣的態度。
如果路宗詞沒有看見路含欣眼底一閃即逝的厭惡,他還是要以爲路含欣這是在玩什麼害羞的小女人的遊戲呢!可是……人家杜少那麼紳士,那麼優秀,他家這個不省心的女兒,到底是有什麼可以厭惡的?
路含欣的確是在先前就已經同杜皓成打過照面,但……他們兩個人真正熟識起來,那還是要追溯到杜皓成醉酒到了霄路的那天夜晚。
霄路的掌舵人可是他路宗詞,他事發的時候,對於這個事情始料未及,沒有及時地瞭解清楚,這個是他的錯。不過,事後,他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將那天夜晚從進酒店大門,一直到進了包間外門的視頻錄像,全部都看了。
分明就是他家這個不爭氣的女兒,全程主動。
這下倒是美妙了。
先前猴急的人,居然還厭惡上了。
難不成……
路宗詞同杜皓成同樣都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對於此,他難免地就是往一個剎不住車的方向,想去。
再是加上他同杜皓成認識那麼久,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除了一個還不過是剛上小學的妹妹意外,沒有接觸任何的女性,難免地,路宗詞思考的路線,就走了一個羊腸小道。
“含欣!你老實和我說,是不是杜少他不行!”
“當然不行!”
路含欣不假思索。
可不是嘛!
她又不是嫁不出去的醜八怪,犯得着是要在杜皓成這棵長在寒冷高山上的蒼天大樹,吊着嘛!大千世界,好男人千千萬萬,她就不相信了,她怎麼可能找不到一箇中意的男人!
但是……路含欣卻不知道,她同她家路老頭兒關注的點,徹頭徹尾地就不在同一個頻道。
“啊……”
路宗詞覺得自己的血壓,在一瞬間飈高,呼吸都變得緊促。
這……怎麼是現實呢!
在此之前,他其實是打內心底兒的覺得杜皓成可是一個潔身自好的五好男人。原來……是不行吶!
那當然是不行的。
他怎麼可以因爲喜歡杜皓成的爲人,而賠上自己寶貝女兒的後半生呢!
當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