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夜白放開夏心憶的手,雙手捧起她的臉,直視着她明亮的眼眸,無比認真地道:“心憶,以後不要再對我說對不起了,我不喜歡這三個字,特別特別的不喜歡。”
特別是今天,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對不起三個字,是那麼的刺耳,那麼的難聽,一句對不起,就將他所有的愛,都踩在腳底下。
他童夜白最不需要的就是夏心憶的對不起,他最想要的是另外那三個字,不是道歉,也不是自責,而是愛啊!
“我……我除了說對不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夏心憶咬了咬下脣,有些不知所措。
支起夏心憶的下頷,童夜白聲音微沉,無比認真地道:“但是我最不愛聽的就是你說對不起,所以,心憶,以後不要再對我說對不起好嗎?我真的不喜歡這三個字。”
望着童夜白,夏心憶點了點頭,既然夜白不喜歡她說對不起,那她就不再說了。
童夜白臉上這才露出微笑,他牽着夏心憶的手,走出浴室,拉着她坐在沙發上,握住她的手放在腿上,輕輕的捏着。
“心憶,明天就回美國行嗎?”童夜白垂下頭,雖是在問夏心憶,可是口氣不容置否。
夏心憶臉色微微一變,側頭看着童夜白問道:“爲什麼?不是說好後天我們纔回美國嗎?”
童夜白擡起頭與夏心憶對視,抿了抿脣道:“我想讓你們早點回美國,楠楠還在醫院裡治療,他需要你的照顧。”
夏心憶不相信童夜白的回答,只不過在中國多呆一天,楠楠在醫院裡有醫生和護士照顧着,更何況楠楠現在情況很穩定,她過去,也只不過守着楠楠而已,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夜白,你實話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
夏心憶隱隱還是感覺出童夜白在害怕着什麼,似乎很不願她在中國多呆一天時間,如果不是昨天可可一直求着留下來,他根本不會讓他們留下來。
童夜白沉默了,他沉默了許久,才嘆了口氣,握緊夏心憶的小手,滿臉複雜的開口承認:“是,我害怕了,心憶,我害怕你會不要我,怕你會愛上別人。怕你會因爲對那個不反感的男人產生好感,畢竟他吻你,你卻沒有感到噁心。”
夏心憶有些受傷地看着童夜白,抽回手,冷漠地道:“夜白,你在侮辱我,我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嗎?你是我丈夫,就算我的病對另外一人不會發作,那也只是因爲病而已,我怎麼可能因爲身體因素而愛上別人。你這樣,不但是在侮辱我,更是在侮辱我們的婚姻,你不相信的忠誠,怕我會背叛你。夜白,你知道你說這些話有多傷人嗎?”
童夜白心一慌,急忙握住夏心憶的手,急切的解釋:“心憶,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嫉妒,我嫉妒那個男人,所以纔有些失控的說了那些傷害你的話,我知道你不會背叛我,是我自己不自信,沒有自信,對不起,我……”
越說越急,童夜白開始有些語無論次。
“我們說好不要再說對不起的。”夏心憶打斷童夜白的話,嘆了口氣,反握住童夜白的手,“夜白,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但我希望你相信我,還在相信自己,我們是夫妻,我怎麼可能是那種水性揚花的女人,背叛你呢?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對不……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童夜白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夏心憶臉上這才緩緩的露出一抹笑,“夜白,你要一直相信我,夫妻之間最基本的就是互相信任。”
童夜白垂下眼眸,掩下眼底的複雜。他一直想相信她,可是他不相信譚墨池,那個男人太危險了,只要心憶還在中國,譚墨池隨時都有可能侵入他們的生活,再次把……
“心憶,我還是想讓你回美國,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怕那個誤認爲你是他妻子的男人,糾纏着你,我聽可可說了,那個人一直固執的認爲你是那個溫寧馨,所以……你回美國好不好?你別誤會,我真的不是不相信你,我真的是怕在我不在的時候,那個男人會追過來纏着你,他太危險了。
”童夜白一邊說,一邊有些緊張地看着夏心憶。
童夜白排斥着譚墨池,甚至不想在夏心憶的面前說譚墨池那三個字,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她想起了什麼……
夏心憶沒有聽到童夜白話裡的異樣,她抿着嘴脣沉默了,想了一會,才緩緩點頭,“好吧,我明天就回美國,不過,這個你要跟可可說,她一直想要來中國玩,你反悔了跟她約定的時間,她會生氣的。”
童夜白提着的心放鬆了下來,臉上露出終於露出笑容,“這個你放心,我會跟可可說清楚的。”
“嗯,那就好。”
童可可在房間裡畫了兩副畫畫,就困得爬上牀睡了一覺。童可可這一覺睡醒,童夜白和夏心憶因爲譚墨池產生的矛盾解除了,有坐在沙發上有說有笑的看着肥皂劇。
在美國的時候,他們經常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着搞笑的笑劇,夏心憶經常笑得倒在童夜白的懷裡,捂着肚子直笑。這會兒,她也像在美國的家一樣,一邊笑得靠在童夜白的肩上,一邊指着電視笑得斷斷續續的說:“噗哈哈……那個鬼好好笑啊……舌頭都掉在地上了……居然沒有看到……哈哈……不會是眼眼盲了吧……”
童夜白寵溺的撫着夏心憶的頭髮,任由她一直狂笑,時不時溫聲地回了一句話。
童可可揉着眼睛走出房間,便聽到自家媽媽那很難聽的笑聲,她走了過去,睜着大眼睛看着電視上撿起舌頭的鬼,頓時無語了。
明明膽小得連鬼屋都不敢進,卻一點都不怕鬼片,那種噁心又恐怖的鬼片,居然一邊看一邊笑得那麼大聲。
她的媽媽真是一個很奇怪的生物。
小丫頭走到童夜白的面前,一邊張開兩條小胖手臂,一邊嘟嘴對夏心憶說:“媽媽,你的笑聲比電視上的鬼還要恐怖。”或者。